班主任似乎表情很奇怪,後來還頂著一起極其奇怪的笑容,調笑其了她。最後對趙言歌說了句:“現在,把蛋糕處理了,不能放在那。”言語裏全都是不可商量。
言歌一時無奈,班主任之前的言語和神情,她不太喜歡,或者說是,很不喜歡。便一時意氣,把蛋糕提起,直接放到了班主任的辦公桌上。正好桌子夠大,而卻誰叫他的辦公室還就在教室旁邊。所以說這個位置,無往而不利。
班主任站在言歌身邊,表情似笑非笑,語氣甚至有幾分陰暗嘲諷含著,說到:“趙言歌,我剛剛特意在觀察,蕭闕的表情。似乎不太好啊。”言歌沒有說話,隻是突然明白了,大家不太歡迎這位班主任的原因,著實心胸狹隘。言歌早知道,盡管高二重新分班,但這位新的辦主任,對言歌和蕭闕的事卻是一清二楚。經常會旁敲側擊幾句,隻是言歌一直很少回答,久而久之,卻惹怒了他,這著實是言歌沒想到的。隻能說,寬廣的心胸的確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擁有的。
回到教室上課後,言歌再沒有心思上課,都在想著班主任的話,蕭闕的表情究竟是什麼,今天的事蕭闕又會怎樣想呢?越想越理不出個頭緒來。隻是憤憤地覺得,岑鄴今天的事有點過了,毀了她今日難得的好心情。
晚上放學時,言歌打算從後門出教室,卻看見蕭闕在那,而且在看見她後竟然難得地,沒有轉身便離開,而是靜靜的看著她走進。言歌越走近越看出,現在的蕭闕有些緊張,心裏不可避免地一陣失落,為什麼,蕭闕,如今就連我們擦身而過,竟也成為是一種難得呢?
言歌不敢停留,怕眼中的哀傷與落寞再也掩不住。然而,蕭闕卻伸出手,緊緊拉住言歌的手腕,言歌身體一震,沒有想過他會留下她,心裏不禁生出一種,滄海桑田的感受,蕭闕,這樣的牽手,分明才幾個月不曾有過,為什麼卻感覺是幾輩子那麼長久?
蕭闕看了她很久,似乎醞釀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氣,輕輕說出:“趙言歌,祝你生日快樂。”說完把一個盒子放到言歌的手上,然後匆匆轉身,急急離開。蕭闕不是不想再多與她說說話,所看幾眼她,而是害怕,如果再不轉身,便再沒有勇氣離開。
言歌看著手裏的盒子,呆了很久,才慢慢走出教室,慢慢回到寢室。之後打開一看,卻更是愣在了那裏。盒子裏不是別的什麼,而是兩本書。書,說起來也不算珍貴,卻偏偏觸動了言歌心底隱匿最深的傷痛。算起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那時他們還在一起。
高一的時候,他們正處於熱戀階段,可惜學習很忙,隻有周末才能一起出去約會。於是每周末,吃過午飯之後,他們就會越好見麵。而言歌總是在裏蕭闕家不遠的一家書店裏,一邊看書一邊等他。經常他總是要很久才過來,言歌便在那看書,每次都隻看同一本,一本小說《基督山伯爵》,作者是法國的大仲馬。言歌總是沉浸在其中,很感慨於大仲馬的想象力與構思故事的能力,如此大的一個框架,卻做能得滴水不漏,著實十分不易。
那時一本很長的小說,然而多次累計起來卻也看了一小部分。經常蕭闕在書店裏找到言歌的時候,言歌總是看著這本小說,而蕭闕卻也記住了這本書。後來他們分開,言歌再沒有去過那裏,即便去了,也再不會拿起這本書。因而,小說的情節也一直沒有延續。可是,沒想到,蕭闕居然還能記得她看的書,還記得那本書,她還不知道結局。
其實蕭闕,不止書她不曉得結局,就連他們,她也不曉得結局。
言歌安靜的抱著書,坐在床邊發呆。蕭闕,不管她收到多少的禮物,卻都比不上你的記住。言歌在想著與蕭闕的見麵,她很想告訴蕭闕,其實蕭闕,不管你眼中痛苦,閃現的時間再短暫,可是我還是捕捉得那麼清晰。是今日的情節讓你痛苦了嗎?還是我在讓你痛苦?
言歌的思緒被一陣手機震動打斷,是蕭闕,很簡單的一條短信。“言歌,你能不能等等我?我以為我可以放手,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一看正是今日那場鬧劇的始作俑者。言歌很想生氣,可是轉念一想,她最初的目的不正是,要讓蕭闕厭煩她嗎,這似乎沒什麼錯。可是為什麼會氣憤,難道是後悔了嗎?
岑鄴算是個很不錯的人,不管哪方麵都不錯。不過今日,他觸到了言歌的逆鱗,言歌一直都知道,每個人都是有逆鱗的,而她的逆鱗是,蕭闕。所以今天言歌很和氣地告訴岑鄴,他們分手了。岑鄴很驚訝,也很驚惶,言歌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如此,也許岑鄴是從未被分手過,所以一時內心氣不過,才會表現地如此激動不已。而言歌並不覺得有什麼,她隻是想蕭闕對她死心,而如今已經成功了。她是在沒有必要再繼續,她既然不願依賴蕭闕,更不可能去依賴另一個人。一個人生活,才可以專心地愛一個人,不是嗎?那種愛,相愛,卻不靠近。
隻是岑鄴似乎很激動,不願接受,於是急切地說:“趙言歌,不要分手,今日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不如此,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聽起來他的情緒不太好,言歌今日情緒也不太好,不願再爭執這個問題,便道以後再說吧。言歌心緒太亂,她需要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想法,思考究竟要怎麼做。
第二天早上,言歌頂著重重的黑眼圈來到教室,看起來滑稽得像國寶出逃於此。言歌卻顧不得那麼許多,隻因為糾結了一晚上的事,到現在依舊沒有答案。
整整一天,言歌時而發呆,時而看著蕭闕,注意著他的每一個表情,想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一些,他現在的情緒。也不枉言歌那麼了解蕭闕,言歌發現,蕭闕如今心神不寧,似乎神遊於外,根本心不在焉。而且偶爾也會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似乎正在糾結什麼沉重的問題。
到了晚上,言歌終於再也忍不住,看他如此表情,她心如刀絞。寫了張紙條,偷偷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