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忍不住順著指針方向瞄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簡直快把他嚇到跳起來。隻見木筏右後側幾米外的海麵下,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正慢慢浮現。
還沒等看清楚,他們就迅速拿起木槳拚命往前劃,秦平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可是人力有限,縱使加上鐵嶽,木筏也比不過黑影的速度。
黑影浮出海麵,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條直立的黑色長鰭。
“鯨魚!”秦平內心發出一聲絕望的悲歎。
照身形來看,此鯨身長近有十米,並有黑白兩色,應該是屬海豚科的虎鯨。要是虎鯨的話,秦平內心變得有些舒緩,他也曾留意過這種海上霸主的新聞,新聞上說虎鯨極少攻擊人類,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保持淡定。
“有人,大魚…背上…有人!”鐵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大聲叫到。
“淡定,有人就有人…,等等,你說有人!”
秦平聽了一臉不信,晃眼一看,還真有一個人。仔細打量後,發現此人鶴發結束,瘦骨嶙峋,身著的灰色長衫早已被海水浸濕,模樣甚是狼狽,這居然是一個老者!但見他雙眼直視前方,雙腿盤坐於鯨背之上,任水浪侵襲,身體卻巍然不動。此等膽識,當真叫人欽佩。
這是怎麼一回事?秦平沒有思索,他現在隻想結識這位奇人。
“老丈,可否移步到筏上一敘?雖是無酒,但亦有清水肉脯,以奉受用。”看到老者的衣著氣質,秦平難得拽文一次。
“哈哈,小兄弟客氣,可我與一老友打賭,要在這畜牲背上待上三日,若是離步,便是我輸了。”說完老者還輕捋了一下因浸濕而粘在一起的胡須。
原來如此,可這打的什麼賭?需要如此玩命嗎?聽了老人一番話,秦平的思緒又開始淩亂。
“若是晚輩將木筏劃過去,那老丈就不必移步了。”
“如此甚好,這畜牲也鬧騰夠了,不會亂動的。”老人似乎也希望他們劃過去。
二人將木筏劃到鯨魚背上,秦平拿出木筒和肉幹,遞給老人,老人拿起便吃。要知道,為了易於保存,這肉幹經風幹炭烤,早已失去水分,很是難嚼,可這老人和著清水,竟吃得津津有味。
“這兩日盡吃些生魚海藻,真是讓人反胃倒味口,你們這些肉幹剛好能填填我的肚子。”
原來如此,難怪老人吃得一臉享受。
“晚輩秦平,敢問老先生您如何稱呼?”
“秦平麼,這倒是好名字。我叫羽行空,生平最煩俗禮。雖說癡長了些歲數,但你也不用客氣,叫我羽老頭就成,要是過意不去就叫一聲羽老哥。”
羽行空雖然年長,但心態年輕,說話坦蕩,又不拘禮數,十分對秦平的味口。
“好,那我就僭越了,羽老哥。”
羽行空哈哈一笑,“秦老弟當真有些意思,看你的裝扮,竟不似我大允國的尋常百姓。”
“羽老哥真是好眼力,我本是海外極遠的一個小邦之人,因素來仰慕貴國文化,這才駕船出海。途中不幸遇上海難,漂至一孤島,結識了這位鐵大哥,於是便結伴而行。”
秦平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異世界的人,隻能撒了個謊,不過他對這個充滿中國古風的大允國十分感興趣,他現在越來越想知道這個世界的曆史。
“外邦之人麼?但瞧你樣貌,聽你言語,又與我們極為相同。”
這一點,秦平也想弄明白,不然也不會被未來人派到這個世界來了。
“很久之前,我的先祖曾生活在貴國的土地上,隻不過因為戰亂才遠走海外的。”秦平實在有點編不下去了,他希望這個理由能搪塞過去。
“原來如此。”羽行空倒是相信了秦平的話。
“羽老哥,對於貴國我也隻是道聽途說,不知根底,你能給我講講貴國的風水人情以及曆史嗎?”
“我一個山野之人,過得都是些閑散的日子,對這些實在了解不多,曆史嘛,比較清楚的就是被譽為聖帝的開國太祖了。”
太祖?封建王朝?秦平腦袋裏回蕩著這兩個詞語。
“那你能說說這位太祖聖帝嗎?”
羽行空似乎來了興致,喝了一口清水,說到:“說到這位太祖聖帝,那當真了不起!前朝乾隆五十年,天降晶石,四方災禍橫起……”
“乾隆五十年,乾隆五十年……”秦平聽了大驚失色,他不知道羽行空口中的乾隆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人?
“秦老弟,你怎麼了?”羽行空發覺秦平聲音有些不對。
“沒事,沒事,大概是口幹了,喉嚨變得有些啞,喝點水就好了。”
秦平喝了一口水,穩住了心神,接著又道:“羽老哥,那個乾隆是前朝皇帝嗎?”
“可不是他,清王朝最後的一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