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木屋附近,鐵嶽並沒有停下,而是扛著獵物繼續向山的另一邊走去。秦平雖然覺得很累,但還是緊緊地跟了過去。
他們繞著山腳走了一段路後,便見到一塊突起的岩石,而岩石上正有一股清澈的水流緩緩流下。秦平料想那便是鐵嶽先前所說的淡水了,隻不過不清楚的是水源在哪。這股生命之流或許是山底湧出的地下水,又或許是山頂彙集的雨水。秦平也管不得那麼多,隻要是能喝的淡水便好。
鐵嶽來到水流前,將獵物放下,拿出自製的骨刃,便開始處理,其處理過程主要是給獵物去毛和掏內髒。鐵嶽對此非常嫻熟,私毫沒有讓秦平幫忙的意思。秦平樂得清閑,事實上他也處理不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鐵嶽終於處理完了獵物。他們起身喝了幾口淡水,就準備回去。剛邁出一步,秦平便聽見周圍有些動靜。他環顧四周,發現左後方有兩隻要命的野獸。那兩隻野獸前足向前,身體後傾,低首而呲牙,還時不時發出威脅的低吼,模樣要多狠就有多狠。
“狼,是狼!”秦平驚呼道。
“不用怕,我們…走吧。”鐵嶽似乎早已發現,可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沒頭沒腦地繼續向前走。
那兩頭狼見鐵嶽一動,身體竟往後倒退了幾步。不錯,它們害怕了,它們知道眼前的人才是這個島上的霸主。
秦平道:“鐵大哥,它們既然怕你,可為什麼還敢靠近?”
“它們在等…我們…離開,去吃…剛才扔掉…的內髒,它們…很聰明。”
說完他們沒有再去理會那兩頭狼,而是按來時的路徑往回走。等他們回到木屋時,日頭已升到正中,就這樣,美麗而又血腥的上午結束了。
回到木屋後,秦平考慮到一些問題。比如說在沒有杯盆和瓶子的情況下如何攜帶淡水?肉幹怎樣製作?還有木筏所需要的船帆用什麼代替?不過還好,秦平都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鐵大哥,我們弄點吃的後,然後分分工。我先將肉類處理後涼起來,有時間就製造些裝淡水的木筒。你呢,就安心製造木筏吧,盡量作得牢固些。”
“木筏?我…不知道…做。”鐵嶽撓撓腦袋說到。
“你昨天晚上不是……?那山洞裏的木頭我看你處理得不錯啊,我想你清醒時會做得更好的。”秦平沒想到鐵嶽會說自己不會製造木筏,此時他覺得非常奇怪。
秦平見鐵嶽沒能明白,便領著人住山洞走去,走進山洞後,秦平指著角落橫臥的木頭道:“你看,這就是你昨天晚上製造的,雖然沒完成,但是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製出很牢靠的木筏。”
“你說這是…我做的,怎麼…不記得了,可我真的不會…”
秦平看著鐵嶽疑惑並苦惱的表情,根本不似作偽,心想:難不成這是藏在潛意識裏的東西,人一清醒後,反而變得完全不記得了。算了,好在製造木筏也不是很難的事,這裏工具又多,雖然是些石器骨器,但也足夠了。
“可能是記錯了,或許是我弄的,昨天我不是睡在這洞裏的嗎?反正我也會製造,等弄些木頭後就教你。”秦平安慰鐵嶽道。
“好的。”鐵嶽畢竟單純,隨便一個理由就能糊弄過去。
之後,他們生了火吃了東西,就開始分工。鐵嶽力氣大,便去樹林砍木頭,而秦平便將獵物肉切成小片曬在太陽下,等幾天幹透後再用炭火烤熟。
如此分工合作,一直持續了三周的時間,在這三周內,鐵嶽的夢遊症竟像好了一般,再也沒有發作。其間他們十分默契,合力造了一隻非常牢固的木筏,還做好了用來盛裝淡水的木筒……
準備好了一切後,他們將鏡世機往山洞裏一塞,然後又把木筏和準備好的食物與水搬往海邊,挑了個退潮的時間就往海上出發了。
依著那塊絲布上所記載的方向,他們朝正西偏南進發。剛開始的一天,他們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因為內心很興奮,海上的一切讓他們覺得很新奇。可接下來就難過了,當興趣淡下來後,他們就覺得非常枯燥。這個季節,海風是往大陸上吹的,他們為了節省體力,不浪費食物和水,白天就躺在木筏上,隨波而流。到了夜晚,當星空如晝時,他們才會使些力氣用木槳讓木筏加速一下。
如此,又過了兩天,海上的枯燥讓他們逐漸變得無聊,正午的太陽更是他們煩悶。於是他們商量著做些有趣的事,以驅散低落的心情。可海上能做什麼呢,除了遊個泳,還真是找不到別的事情可做。後來秦平建議劃拳玩,輸的人要被打手心。本來是想準備用中指彈額頭的,但秦平怕鐵嶽力氣大,會把自己彈出腦震蕩,就改成打手心了。
可隻玩了幾個回合,秦平就說不玩了。為什麼?手心被打得太痛!隨後他借故說要調整木筏的行駛方向,雙手便一直捧著羅盤。
行了一段路程後,突然,秦平發現羅盤的指針開始瘋狂轉動!
“別嚇我啊,羅盤大哥,你不會這個時候出毛病吧!”秦平心急如焚,眼巴巴看著指針不停地轉動,卻絲毫沒有辦法。
過了幾秒鍾後,轉動終於停止。可奇怪的是,這指針所指的方向不對了。開始指針方向是木筏左側,如今卻成了右側,可他們二人又沒有掉轉船頭,那隻能說明羅盤真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