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媒曆史
作者:劉豔
科勒特的名字在馬克思及其家人的書信中多次出現,馬克思戲稱他為“短胳膊科勒特”。(《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307頁)他的全名科勒特·多布森·科勒特(Collet Dobson Collet,1812-1898),是一位激進的自由思想者、社會活動家,英國報紙《自由新聞》和雜誌《外交評論》的編輯。
科勒特出生於倫敦,畢業於倫敦皇家音樂學院,學習過法律,當過音樂教師,從事過法律工作。1840年擔任英國工人組織人民憲章協會的秘書,1849年還是憲章派廢除報紙印花稅委員會秘書,參與憲章運動,積極推動知識稅的廢除。1851-1870年,他一直是英國廢除知識稅協會的秘書(1861年英國完全廢除知識稅)。50年代起,馬克思寫了一係列消息、評論,支持廢除限製新聞出版自由的知識稅,而這期間,科勒特任《自由新聞》的責任編輯(1855-1865)。隨後,他於1866年起擔任《外交評論》編輯。作為記者,科勒特為許多刊物寫過稿件,包括《音樂界》和《名利場》等刊。科勒特逝世的第二年,他的專著《知識稅的曆史:起源與廢除》(兩卷本)出版,這是涉及英國新聞出版政策的研究性著作,1933年再版。
科勒特編輯的報紙《自由新聞》,所有人是英國外交家戴維·烏爾卡爾特(David Urquhart,1805-1877),以烏爾卡爾特為代表,在英國形成一個政治派別,該派在國內政治上反對變革,宣揚複古的宗法製,因而馬克思認為該派政治上是反動的,在與恩格斯的通信中,稱他為“烏爾卡爾特的喇叭狗——著名的科勒特”(同上,第29卷63頁),以此嘲弄科勒特對烏爾卡爾特派觀點的鼓吹。在與妻子燕妮的通信中,馬克思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與烏爾卡爾特派的交往,從經濟上看是好事,但從政治上來說,他不願和他們混在一起。(同上,參見第520頁)
雖然在英國國內政治問題上,馬克思認為烏爾卡爾特派是反動的,然而在英國的對外政策方麵,馬克思認為烏派是對抗現實中歐洲最大的反動勢力——沙皇俄國的一種力量,因而他說:“烏爾卡爾特是俄國所害怕的一種力量。他是在英國唯一有勇氣和良心反對輿論的官方人物。他是他們當中唯一不能收買的人(不論是用金錢還是用名譽地位)。最後,迄今為止在他的擁護者中間,例外地,我遇到的都是誠實的人”。(同上,第30卷547頁)正是由於馬克思認為烏派的人誠實,才有了後來科勒特成為馬克思朋友的這段友情。
在與烏派結盟的問題上,馬克思實踐了他的觀點,即“持不同觀點的各派人士是能夠在不做任何讓步的情況下共同反對外部敵人的。”(同上,第533頁)某些觀點的不同,並未妨礙馬克思與科勒特的合作,他利用科勒特提供的某些事實和他的報刊,批評英國政府的對外政策。馬克思說:“無論如何,烏爾卡爾特派有個優點,就是他們在對外政策方麵‘熟悉情況’……他們追求明確的有重大意義的目標——同俄國作鬥爭——並同俄國外交的主要支柱倫敦唐寧街進行殊死的戰鬥。”(同上,548-549頁)
在英國外交政策研究方麵,馬克思與科勒特的合作很順利。科勒特在《自由新聞》上發表了馬克思的著作《18世紀外交史內幕》。這是馬克思計劃寫的關於十八世紀俄國和英國外交關係的一部著作的導言,分為五個部分,先於1856年6月至8月發表於烏派《設菲爾德自由新聞報》上,後又於1856年8月至1857年4月在倫敦《自由新聞》上全文發表。文章通過對18世紀外交文件的引用和分析,全麵揭示了18世紀俄國和英國的關係,介紹英俄外交政策的曆史淵源,同時也旁及歐洲國際關係問題,這是一部研究18世紀歐洲國際關係史的重要著作。1866年,《外交評論》季刊出版,馬克思也在上麵發表過文章。
馬克思通過與烏爾卡爾特的關係而結識科勒特。1856年7月31日,科勒特受烏爾卡爾特的指派,登門向馬克思約稿,從此與馬克思及其家人結下了深厚友誼。馬克思和科勒特都對戲劇感興趣,因而科勒特成為馬克思家的常客,兩個家庭經常互相來往。馬克思的濃重德語發音不利於女兒學習莎士比亞的作品,於是科勒特的女兒克拉拉與馬克思的小女兒愛琳娜經常在一起朗誦莎士比亞的作品。1877年8月,這樣經常的聚會甚至形成了一個俱樂部——道格培裏俱樂部(The Dogberry Club)。這個名稱源於莎劇《無事生非》中的人物——警吏道格培裏先生(Mr.Dogberry)。俱樂部由兩個家庭的成員和其他幾個朋友組成。
馬克思的大女兒燕妮·龍格一直與科勒特保持書信聯係,她稱科勒特為“手臂短但目光不短的人”,並將丈夫龍格發表的文章寄給科勒特看,同時也從他那裏獲得很多的材料。(同上,參見34卷476頁)
(武漢紡織大學傳媒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