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師賜教。”陳望北低頭答道。
中年道士取出一張白紙,鋪在了桌麵上。一旁擺放著一杆黑色的毛筆,筆不大,還有些精致。
“請。”中年道人做了個手勢,便氣定神閑的看著陳望北。
陳望北有些頭疼,山走了不少,可這字實在是識的不多。
思索了一會,照著記憶歪歪扭扭的在白紙上寫了一個陳字。字體剛成,中年道人便一把拿了過去,雙目緊盯著那白紙中心的字。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中年道人放下白紙,沉聲道。
這架勢,一時還真把陳望北唬住了,本來打算起身離開的雙腳又放了下來。
中年道人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輕拍桌麵,毛筆飛轉起來落入其手後,便飛速的畫了起來。
剛才還是黑色的筆尖,竟勾勒出了鮮紅的字體。
“命裏八尺,莫求一丈。”中年道人將手裏已成的符文遞給陳望北後,握起了一旁的豎旗轉身欲走。
陳望北接過黃符,摸了摸口袋裏的銅錢。
中年道士伸手示意,“不用了,貧道不喜歡虧欠他人。”
陳望北仍是將袖中剩下的幾枚銅錢取了來,放入了中年道人的手中。
“你贈了我黃符,理應收取銀錢,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中年道人愣了愣,隨後微微笑道:“善。”
接過銅錢,消失在了街口。
陳望北將黃符卷了卷,收入胸前。
一條曲折的巷子裏,兩邊斑斑駁駁的苔痕,牆上掛著些許藤蘿。一名黃袍男子小心的將衣衫褪去,雙手一轉,袍子另一麵便被披在身上。
原來袍子是兩麵皆可穿的。
“乖乖,幸虧貧道天資聰慧,不然攤子都有可能不保了。這年頭,做點小生意真是不容易啊。”
說著,那人便出了巷子。
崔寶寶將小手中最後一串糖葫蘆握的緊緊的,神色痛苦。
“吃,還是不吃。這可是最後一串了。”
小小的眉頭緊鎖,崔寶寶邊走邊歎著氣。
剛出巷門口的中年道人一個照麵,差點撞到了搖頭晃腦的崔寶寶。急忙一個轉身,連轉幾圈,連手中的豎旗都丟到了一邊。
“生意來了。”中年道人定了定神,隨即急忙理了理自己的道袍。
“女娃娃,吾觀你天庭飽滿,定是大富大貴之命。隻是有句話說得好,千金易得,姻緣難求。你與那命中之人,有些難嘍。”
中年道人雙手背後,額頭微抬,一副仙風道骨般的模樣。
崔寶寶愣了愣,“你說本姑娘什麼?”
中年道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嚴肅道:“天機不可泄露。”
“喔,那我不聽了。”崔寶寶咬了一口糖葫蘆,細細的品味著,就那麼離開了。
“白瞎了貧道擺了個好造型,真是時過境遷呐。想當初,貧道隨便那麼一走,不知多少紅顏嬌媚為之傾倒。”
中年道人又看了看離去的崔寶寶,搖了搖頭。
“有些人的命,好到別人嫉妒。”
“而有些人的,就不說嘍。”
“時也,命也。”
中年道人握起豎旗,便朝著下一個街角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