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大結局)(2 / 3)

感應到師叔的到來,最初的白雲裳有些激動,她很想象以前一樣,撲到師叔懷裏,摟著她的脖子撒嬌,她真的有好多話要說呢,但清硯神尼這個情形,卻讓她收住了腳步,在榻前拜倒:“裳兒拜見掌門師叔。”

清硯神尼緩緩睜開眼睛,看一眼白雲裳,開口道:“裳兒,抬起頭來,伸出手。”

白雲裳依言抬頭,伸手,清硯神尼袖中飛出一物,落在她掌心。

那是一串念珠。

白雲裳身子重重的震了一下。

那是她師父日常所用的念珠。

“師叔。”白雲裳看著清硯神尼,心中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其實早已生出,隻是在這一刻最為強烈明晰。

“我給你三天時間,殺了戰天風。”清硯神尼的聲音柔柔的,象那種帶著清香的糯米棕子的味兒,白雲裳以前最喜歡師叔用這種聲音和她說話,但這一刻,卻象一串驚雷,一個個打在白雲裳頭頂。

“為什麼?”白雲裳身子顫抖,淚珠湧上眼眶。

“廢立天子,乃大不詳之事,戰天風欲廢天子而自立,天必誅之。”清硯神尼的聲調始終不變。

“可他帶給了天下和平,帶給了百姓安樂,他掃平了外患,壓製了內亂,天朝將因他而處處歡歌。”白雲裳含淚強辨。

“東海三神僧說得沒錯,你已入魔。”清硯神尼微微搖了搖頭,閉上眼睛:“這是你師父的念珠,你該認得,三天後,如果你不能殺了戰天風,此珠自斷。”

“師叔。”白雲裳嘶聲哭叫。

“此咒已立,不可更改。”清硯不肯睜開眼睛:“如果你還記得師父,那就殺了戰天風,否則就讓這串珠子斷了吧。”

“不。”白雲裳合掌,念珠上似乎還能感應到師父的體溫。

斷的又何止是念珠,斷的是她與師門的恩義。

“不。”白雲裳心中泣血,哀聲痛叫。

天已亮,卻是灰蒙蒙的,不見陽光。

看著太陽一點點落山,白雲裳的心一點點裂開。

“姐,你怎麼了?”戰天風覺出了白雲裳的異樣,摟了她腰,擔心的問,鬼瑤兒蘇晨也看著她。

“沒什麼?”白雲裳搖搖頭,強自一笑,過去牽了蘇晨鬼瑤兒兩個的手,道:“今晚上把天風借給我,好不好?”

兩女的臉都紅了,鬼瑤兒忙道:“姐姐說的什麼話啊,什麼借不借的,天風也是你的啊。”

蘇晨也點頭道:“是啊,這些天風弟一直陪著我們,也是該要陪陪姐姐了。”

戰天風卻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湊過來道:“姐姐,你不說沒征得你師叔同意。”

話沒說完,蘇晨已狠狠的在他額頭上戳了一指頭,嗔道:“你啊,好多傻話。”

“天下第一小傻瓜。”鬼瑤兒抿嘴嬌笑。

“敢說我是傻瓜。”戰天風十指屈張,作勢抓向兩女腰肢,兩女立刻嬌笑躲開,隨即手牽手去了。

紅燭輕搖,白雲裳臉上的紅雲如酒般醉人,她勾著戰天風的脖子,深深的看著他,眼中是如海的深情。

“姐。”戰天風輕叫:“你什麼時候見過了。”

白雲裳卻封住了他的唇,不讓他再問下去。

深深長吻。

唇分,白雲裳臉上的紅雲更紅,她鬆開手,緩緩的脫去自己的衣服。

搖夜的燭光中,白雲裳的裸體就象一尊白玉雕塑,戰天風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他跪下,一寸寸吻過白雲裳的身子,就象親吻神的軀體,他竟然沒有半點欲望。

“姐,你真的太美了。”戰天風喃喃低語。

“我希望你能永遠記得。”白雲裳的聲音象在夢裏飄,她伸手替戰天風脫去衣服,她也緩緩的跪下,親吻戰天風的身子:“我也要記住你的一切。”

戰天風有一種要爆炸的感覺,緩緩的進入白雲裳的身體,就象深入開滿鮮花的幽徑,是如此的柔嫩,如此的芬芳,如此的讓人迷醉,戰天風已完全醉倒,再不知人間何世。

到將近天明,戰天風才終於睡了過去,白雲裳撫在戰天風昏睡穴處的手緩緩輸入靈力,讓戰天風睡得更沉些。

她緩緩爬起來,穿上衣服,深情的看著戰天風,他睡得象個孩子,但她知道,他是個真正的男人,他的身體裏,有著巨大的力量,這種力量不但可以帶給她火一樣的激情,更能帶給天下平和安樂。

她很想再親他一下,卻終於忍住了,她怕驚醒他。

在枕邊放下早已寫好的字條,白雲裳轉身,一步一步走向窗口,她的腳步是如此的沉重,每一步都好象有千斤的重量,她真的舍不得離開啊。

但戰天風不能死,她確信他會給天下百姓帶去吉祥,而不是什麼不詳。

而師門恩重,出生三日就進了佛門,是師父一手將她帶大,無論任何情況下,她絕不能離開白衣庵。

她會去師父墳前,如果念珠真的斷開,她會在師父墳前削發為尼。

這是她苦思三日做出的決定。

到寶林寺,在院子前落下,清硯神尼出現在門口,白雲裳伏身拜倒,泣聲道:“師叔,戰天風不能死,我確信他能帶給天下安定平和,如果師叔實在不能諒解,請讓雲裳去師父墳前,雲裳自會給師父一個交代。”

清硯神尼鐵青了臉,一聲不吭,轉身就走,白雲裳起身跟了上去。

另一間小院裏,德印潮音破癡三個走了出來,看著白雲裳兩個消失的背影,潮音搖了搖頭:“白小姐已完全墮入魔障,我就知道,她是絕不會殺戰天風的。”

“白雲裳不會殺他,早在我算中。”破癡哼了一聲,上次吐血後,他大病一場,此時臉上仍沒有半點血色,但眼光裏,卻好象有火苗在跳動。

德印潮音齊看向他,德印道:“現在怎麼辦?師弟你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但戰天風手握重兵,身邊又好手如雲,想對付他,可不容易。”

“是啊。”潮音歎了口氣:“枯聞夫人一代宗師,無聞莊名震天下,可師徒七人竟都死在戰天風手裏,若非事實俱在,真是難以相信。”德印也自搖頭。

“但這次我要這小子死在我手裏。”破癡嘿嘿冷笑。

“師弟有什麼計策?”德印潮音都是眼光一亮。

“這計策還是從白雲裳身上來。”破癡眼中有一種刀鋒一樣的光:“白雲裳跟清硯師太走,戰天風必不肯甘心,必會追去。”

“中途截殺?”潮音搖了搖頭:“怕沒那麼容易。”

“是啊。”德印點頭:“戰天風即便要來找白雲裳,身邊也一定會有護衛,隻要一個無天佛跟著,我們就休想能殺得了他。”

“不是我們自己動手。”破癡搖了搖頭,嘿嘿一笑:“前段時間我去了一趟滄海,請出了天地洪爐。”

“天地洪爐?”德印潮音齊聲驚呼。

“是,天地洪爐。”破癡點頭:“我並且已請駝爐神龜化爐為山,更在爐中設下幻象,幻化出白雲裳的樣子,不怕那小子不入爐,一旦入爐,嘿嘿。”

他沒有再說下去,德印潮音相視一眼,卻一齊點了點頭。

戰天風一覺直睡到下午才醒來,沒睜眼,先伸手一摸,床上沒有人,睜眼,白雲裳也不在房裏。

“姐,姐。”戰天風叫了兩聲,沒聽到白雲裳應聲,坐起來,一眼看到枕頭邊的紙條,他心中猛然一跳,拿過紙條一看,臉色急變。

紙條上寫道:“風弟,姐走了,你要做個好天子,也不要來找我,若不想讓姐傷心,你就聽姐的話,則還有相見之期,你若不聽話,硬要來找我,那你見到的,隻能是我的屍體。聽話,親你。你的雲裳。”

“姐。”戰天風一聲狂叫,猛地跳了起來。

白雲裳離開皇宮,沒有人知道,即便是功力最高的無天佛,因為白雲裳在內宮,所以他遠遠的守在外宮,鬼瑤兒功力不弱,不過這些日子天天和戰天風混,有些神倦了,這夜和蘇晨一上床就睡了,全不知情,起來得到是早,可也不好來打擾戰天風白雲裳兩個啊,至於其他宮女下人更是不敢,所以直到戰天風狂叫起來,眾人才知道白雲裳昨夜悄悄走了,宮中一時亂做一團。

“天風,到底怎麼回事?”鬼瑤兒拿過字條,一看,道:“雲裳姐好象是受了她師門的壓力。”

“必然是東海三僧那三個死光頭去雲裳姐的掌門師叔前說了壞話。”戰天風兩眼通紅,激怒欲狂。

“天風,你別急。”看戰天風手都有些發抖,蘇晨害怕起來,緊緊抓住他手:“一定可以把雲裳姐找回來的,一定可以的。”

鬼瑤兒也抓住戰天風另一隻手,道:“是啊天風,你先不要太著急,雲裳姐隻可能是回了白衣庵,我們慢慢想辦法,找出了原因,總能把雲裳姐找回來。”

“不能慢,我馬上就去白衣庵。”

“那也好,我陪你一起去。”鬼瑤兒知道他心裏急,不好攔他。

“不要。”戰天風看著她,道:“瑤兒,你替我照顧晨姐,東海三僧即能在背地裏逼走雲裳姐,難保他們不另生詭計。”

鬼瑤兒實在想跟在戰天風身邊,但知道戰天風也擔心蘇晨,不能逆他的意,心中惱怒,冷哼一聲道:“虧他們也是一代高僧,不敢當麵挑戰,卻在背後玩這樣的陰謀詭計,天風你放心,我時刻和晨姐在一起的,東海三僧不來便罷,惹敢來時,我可絕不會留手。”

“好。”戰天風點頭:“我去白衣庵了。”

“你自己要小心,無天大師,請你跟天風一起去。”

“不必。”戰天風搖頭,他嫌無天佛飛得太慢,但看鬼瑤兒一臉擔心,道:“讓七公跟我去吧。”說完這句,身子早急不可待飛出宮去,壺七公隨後跟上,鬼瑤兒在宮中同時急傳號令,動用九鬼門全部力量,偵測江湖動靜,看東海三僧是否另有異動,隻要略有異動,她就要調集力量毫不猶豫的加以撲滅。

戰天風先前向白雲裳問明了白衣庵的大致所在,乃在天安東南萬裏,這時心中火燒火燎,不要命的急趕,壺七公身法也快,起步隻是落後了一點,但他功力不如戰天風,越追落得越遠。

眨眼天黑,又趕大半夜,前麵突現一座高峰,戰天風本想高飛越過,心中忽覺不對,漸漸飛近,隻見半山腰上有一座小廟,廟中一人,白衣如雪,背對著廟門,但看背影,正是白雲裳,白雲裳身邊站了一個中年女尼,手中拿了把剃刀,竟好象是要給白雲裳剃度。

乍見白雲裳,戰天風欣喜若狂,急叫一聲:“雲裳姐。”狂撲過去。

白雲裳聞言回身,剛側過臉,邊上那中年女尼一聲低喝:“雲裳,不可回頭。”手中剃刀急伸向白雲裳頭頂。

白雲裳突然出現在這裏,戰天風心中雖喜,也不能無疑,但白雲裳這一回頭,半邊側臉,確是白雲裳,何況那女尼又喝出雲裳兩個字,戰天風心中一點疑念飛去九天雲外,狂叫一聲:“姐,你絕不能出家。”一閃射進廟中。

戰天風身子方進廟門,左側遠處,白雲裳電射而來,急叫:“風弟,不要進去,那是天地洪爐所生的幻象。”

原來白雲裳跟了清硯神尼去,走到半途,心中忽生感應,急速趕了來,恰在這時趕上了。

但她話聲出口,戰天風已到了廟中,聞聲急回頭看,一眼看到外麵的白雲裳,心中驚疑,再扭頭看廟中的白雲裳,那白雲裳和中年女尼忽地消失不見,化成一股白氣,白氣一旋,一股巨大的吸力猛地將戰天風往裏麵吸去,戰天風今日功力也不算低了,可碰上這股吸力,竟無有半點抗力,身不由主就給吸了進去,外麵的白雲裳電射而至,一入廟門,身上現出佛光,手一伸,一把扯住戰天風的手,硬生生扯到門口,便在這時,東海三僧忽地現身出來,攔在門口,德印喝道:“白小姐,放開手。”

白雲裳咬牙:“不。”

德印還在猶豫,破癡厲叫道:“多說什麼。”雙掌一並,猛擊向白雲裳。

天地洪爐吸力之強,簡直不可思議,白雲裳雖將戰天風一點點扯出,也已竭盡全力,再無餘力來擋破癡這一掌,但她能在黑蓮花中化出佛身,修為也實是到了神化之境,看破癡掌到,她不驚不亂,左手一揚,迎上破癡雙掌,掌力相交,破癡卻感應不到她掌力,恍似擊在虛空中。

破癡身子一蹌,白雲裳反往外跨出一步,她一隻腳已到廟門外。

“阿彌陀佛。”潮音德印齊宣佛號,四掌齊出。

“風弟,快借龍珠之力。”白雲裳急叫,她再了得,也無法化開三僧合力,本來一隻腳已跨出廟門,這時反又退回去一步。

戰天風一直雙腳撐地,死命往外掙,白雲裳一提醒,才記起身上還有龍珠可用,急以靈力引發龍珠玄力時,那廟門忽地往下一落,將兩人封在了廟中。

廟門一落,那山峰忽地化成一隻巨大的爐子,高達數百丈,腰圍亦有百丈,立於天地之間,其勢巍巍,讓人目眩。

東海三僧退開一步,德印潮音齊宣佛號,臉上都有悲傷之色,當然不是為了戰天風,而是為了白雲裳,破癡卻是仰天狂笑:“戰天風,任你有通天徹地之能,入了天地洪爐,也是死路一條,七天七夜之後,老僧到要看看,你還有一把灰沒有?哈哈哈哈。”

壺七公雖略落後於戰天風,落後不多,廟門落下時,他剛好趕到,遠遠看見,隻驚呼得一聲,廟已化爐。他一時還沒看清楚,聽到破癡的話,再一看那爐子,駭叫一聲:“天地洪爐?”一時隻覺雙腳發軟。

傳說遠古之時,天頃西北,中有一眼,日夜噴泄大火,百姓苦不堪言,後有大神,鑄一爐煉七彩石以補天,天火遂絕,此爐便是天地洪爐,後由神龜陀了隱於滄海之中,天地洪爐有無窮玄力,不論任何東西,哪怕是佛尊道祖,隻要進了爐中,也一定會給煉化,壺七公還是第一次見天地洪爐,但天地洪爐的威力他是聽說過的,這便是雙腳發軟的原因。

戰天風再有怪星罩命,再油滑十倍,再詭計多端一百倍,進了天地洪爐,也一定是個死,白雲裳也一樣,別說她隻是在黑蓮花中現出佛像,便是真成了佛,也一樣會給煉化。

“三個禿驢,你們好毒。”巨大的悲痛轉化為憤怒,壺七公猛跳起來,戟指怒罵。

三僧先前都沒留意他,聞聲轉頭看過來,壺七公雖然麵容有變化,但德印還是認了出來,道:“壺七公。”

“這老賊是戰天風的一條走狗。”破癡冷哼。

“戰天風掃平外患,壓服內亂,讓天下百姓再也不受戰亂之苦,他有大德於天下啊,你們這三個禿驢,屢次和他作對,最終硬生生害死了他,你們才是三條紅了眼的狗啊。”壺七公痛罵。

“老賊想死。”破癡猛衝過來。

“你們會遭到報應的。”壺七公閃電般後退:“你們以為害死了戰天風,玄信就可以當天子了嗎?休想,玄信必然會給戰天風抵命,你們看著好了。”他邊說邊退,雖是退,卻仍比破癡快得多,他的話叫三僧臉色大變,但追不上壺七公,也是白搭。

壺七公狂奔回天安,一近皇宮,鬼瑤兒立即驚覺,急迎出來,一看壺七公臉色,急道:“怎麼了?天風怎麼了?”

“東海三僧那三個老禿驢設計,以天地洪爐化出白雲裳幻象,戰小子沒留意,直闖進去,給關在了爐中,白小姐聽到了風聲來救,也給關在了爐中。”壺七公一跤坐倒,猛地裏放聲大哭。

“天地洪爐。”鬼瑤兒身子一晃,定一定神,道:“你親眼看見他給關進了爐中嗎?你確定是天地洪爐?”

“是的。”壺七公大哭點頭:“我隻落後戰小子一點點,我到的時候,白小姐正把戰小子往外扯,但那三個禿驢竟然合力出掌襲擊白小姐,白小姐衝不出來,終於和戰小子一起給關在了爐中,我是看著爐門關上的,三個禿驢還狂笑,天地洪爐也是他們親口說出來的。”

“天風。”鬼瑤兒眼前一黑,身子往後一倒,鬼冬娘急一把扶住她,蘇晨這時也出來了,急叫道:“妹妹,怎麼了,天地洪爐是什麼,天風那麼厲害,白姐姐更厲害,他們一定可以衝出來的。”

鬼瑤兒隻是暫時的昏眩,站穩了身子,反手抓了蘇晨的手,慘然搖頭:“進了天地洪爐,任何人都衝不出來的。”

她的嘴唇咬破了,一絲鮮血流過嘴角,但皮膚下,卻沒有半絲血色,恍似所有的血都在這一下流光了。

“出不來,我們可以從外麵打破它啊。”蘇晨還有些天真,但看了鬼瑤兒的臉色,她終於明白了:“你是說天風和白姐姐會——不可能的,不可能,天風那麼厲害,他從來也沒輸給過人,不會的,不會的。”她喃喃搖頭,臉上甚至還有一絲不以為然的笑意,但眼光卻有些發直了。

這時無天佛等人都來了,他們自然都聽過天地洪爐的事,知道戰天風再無幸理,個個一臉悲憤,無天佛叫道:“他們是為了玄信,先殺了玄信,再抓了東海三僧來,也放到爐子裏燒化了,給天子報仇。”

“還有白衣庵的清硯老尼姑,上次她到寶林寺,我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隻是當時沒想到她這麼毒,白雲裳是她逼走的,正因為她逼走了白雲裳,才最終害了戰小子。”

“東海三神僧,清硯神尼。”鬼瑤兒嘴中喃喃念叼。

“報仇,報仇。”淨塵淨世等個個悲憤狂叫,都看著鬼瑤兒。

“不要急,慢慢來。”鬼瑤兒的聲音輕輕的,說完這一句,她竟然轉過身,牽了蘇晨的手,走回了後宮,眾人一時都有些發呆,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蘇晨睡著了,她口中一直在念叼:“不會的,不會的。”就是在睡夢中,她還在念叼。

鬼瑤兒沒有睡,她守在床邊,先前她沒有哭,當蘇晨睡過去,在睡夢中叫出戰天風的名字,她的眼淚卻默默的流了下來,她知道蘇晨無法承受,所以不願相信,她同樣也不能承受,她的心,不象在胸腔裏,卻象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飄著,又象是給什麼東西抓住了,一陣陣的發緊,一陣陣的發痛。

但眼淚隻是流了一會兒,就收住了,她望向遙遠的夜空。

她看到了一些過往的東西,看到了戰天風,看到了戰天風在馬橫刀死時的樣子,在這一刻,她特別真切的把握到了戰天風在那一刻的心境。

“天風,我不哭,我是你的妻子,我會向你學。”

鬼瑤兒的眼睛慢慢眯起來,身子也微微的有些縮緊,在她的眼眶裏,有一種刀一樣的光芒,慢慢成形。

半夜,鬼瑤兒出來,壺七公等人一直等在外宮,一齊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