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瑤兒看向壺七公:“七公,草詔。”
鬼瑤兒臉上沒有淚,聲音也冷靜得可怕,壺七公與她目光一對,愣了一下,那種目光似曾相識,凝神一想,猛地就記了起來,馬橫刀死時,戰天風也是那種眼神。
“詔令關內諸候,即日起,收押境內所有和尚尼姑,打入大牢,有違令者,誅其王,滅其國。”
“是。”壺七公醒過神來,提筆草詔,他不明白鬼瑤兒是什麼意思,無天佛等人也不明白,但都不敢問。
鬼瑤兒又看向慕傷仁:“慕統領,請你派人引路,我讓李一刀協助你,將天安城周遭一千裏方圓內的所有和尚尼姑全部抓進天安城來。”
“是。”慕傷仁抱拳應命。
鬼瑤兒再看向鬼冬瓜:“放出消息,讓東海三僧和清硯神尼在七天內來天安城見我,七日後午時不至,我每天殺一百名尼姑兩百名和尚拆十座廟。”
“是。”鬼冬瓜躬身應命。
她心中具體的想法,壺七公幾個還是沒明白,但卻已感應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壺七公寫完詔令,蓋上傳國玉璽,快騎連夜送往各諸候國,鬼冬瓜也同時把命令傳了下去,九鬼門傳訊之法,遠比快騎要快得多,幾乎是一夜之間,消息就已傳遍江湖。慕傷仁也是連夜行動,他的人領路,李一刀手下兩萬精騎,如狼似虎,將天安城周遭千裏方圓內所有的和尚尼姑盡數抓進了天安城。
一夜之間,天朝天搖地動,所有接到詔令的諸候王雖然都有些莫名其妙,卻沒有任何人敢違令,都是即刻行動,整個江湖也象一鍋開水一樣沸騰開來,無數雙眼睛看向天安城,有好奇,有猜測,也有驚懼,戰天風所能動用的力量,實在過於可怕。
在第五天,得到消息氣急敗壞的東海三僧和清硯神尼就到了天安城。
鬼瑤兒一身白衣,臉上更沒有半點血色,她慢慢的一個一個的看向東海三神僧和清硯神尼,眼光最後落在了清硯神尼臉上,道:“你就是清硯神尼?是你逼走白雲裳,最後害了我丈夫?”
“阿彌陀佛。”清硯神尼宣了聲佛號,沒有吱聲,白雲裳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她的臉上,同樣沒有半點血色。
“鬼瑤兒,你想做什麼?”破癡狠狠的盯著鬼瑤兒,厲聲叫。
鬼瑤兒眼光迎向他,久久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道:“我要滅佛,將佛門在天朝徹底滅絕。”她的聲音很輕,但卻是那樣的堅決:“拆了所有的廟,打爛所有的菩薩,殺光所有的和尚和尼姑。”
“你滅不了佛的,你絕對做不到。”破癡氣急厲叫。
“我已經在做了。”
“你會下地獄。”
“我現在就站在地獄中。”鬼瑤兒眼中象有火在燃燒:“天風沒有了,人間對於我來說,就是地獄。”
破癡突然就象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呆張著嘴,再也做聲不得。
德印潮音也都可看著鬼瑤兒,她的眼光是那樣的陰冷,讓他們徹骨生寒。
“但我也可以不做這一切。”鬼瑤兒眼光掃過三僧。
德印潮音眼光齊齊一亮:“你要什麼?”
“很簡單。”鬼瑤兒向清硯神尼一指:“你,嫁給他們。”鬼瑤兒又向東海三神僧逐一點過:“聽清了,是嫁給他們三個。”
“你說什麼?”清硯身子重重一抖。
“沒聽清嗎?”鬼瑤兒轉眼看向她:“那我再說一遍,你,嫁給他們三個,並且在十個月內,必須要生下小孩。”
“你瘋了你。”清硯一臉羞怒。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鬼瑤兒從清硯臉上看到三僧臉上,眼光中一片冰寒:“三天後的午時三刻,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就每天殺一百名尼姑兩百名和尚拆十座廟。”
“阿彌陀佛。”德印宣了聲佛號:“你如此逆天妄為,必遭天譴。”
“天譴。”鬼瑤兒霍地仰天狂笑起來:“天有眼嗎?天無眼啊,我的丈夫是多麼好的人,天卻讓你們害了他,天無眼啊,佛也無眼,我可憐的晨姐,即便在這幾天還在天天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天風,可她就不知道,那泥巴菩薩是沒有眼睛的。”
“天無眼,我就逆天。”鬼瑤兒猛地向天一指,長發激揚:“佛無眼,我就滅佛。”
所有人都給她狂暴的氣勢震住了,整個皇宮內外,鴉雀無聲。
“你們無眼。”鬼瑤兒的指頭移下來,指向三僧和清硯神尼:“我就讓你們生——不——如——死!”
最後四個字,她一字一字說出,指頭也一下一下點過,三僧和清硯神尼都有一種感覺,當她的指頭點過來時,便如天雷劈過,四人的身子都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四人也終於知道了鬼瑤兒讓他們這麼做的意思,鬼瑤兒就是要報複他們,要給他們最大的羞辱,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三僧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這些天,破癡一直很得意,但這會兒,他臉上再沒有了半絲血色,而德印潮音眼中更顯出蒼惶的神色。
他們慌了。也怕了。
三天眨眼即過。
皇宮外,兩百名和尚一百名尼姑五花大綁,跪倒在地,每人身後是一名赤著上身的刀斧手,李一刀站在旁邊,兩眼暴睜,在他身後,是整齊排列的甲兵和箭已上弦的輕車弩。
鬼瑤兒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她隻是默默的站著,默默的看著遠處的天空。
午時到,身影連閃,德印三個和清硯神尼落在了鬼瑤兒麵前,四人臉上都沒有半點血色。
三天時間裏,四人絞盡腦汁,卻沒能想到辦法,鬼瑤兒手握重兵,天軍威攝天下,皇宮中不但好手如雲,更有鬼狂無天佛這樣的絕頂高手,她的力量實在太大了,佛門根本無法對抗。
鬼瑤兒冷冷的看著三僧和清硯神尼,不吱聲,她的眼光裏,沒有半點暖意。
三僧和清硯神尼徹底絕望。心中沒有暖意的人,不會畏懼,也絕不會通融,你嚇她沒有用,求她也沒有用。
“我們答應你。”清硯神尼咬牙:“請你放了他們。”
“那就恭喜四位了。”鬼瑤兒冷哼一聲,手一揮:“李一刀,放開他們,也把牢中所有的和尚尼姑放出來,都去大校場,同時通知城中百姓都來觀禮,一尼嫁三僧,稀奇呢,大家都來看看吧。”
“好啊。”李一刀大聲答應:“這樣的稀奇把戲,可是千古罕見呢,一定萬千的人看。”
三僧和清硯神尼四張臉紅了白白了紅,卻隻能僵立著,邊上又過來丫環,竟還給三僧穿上了大紅喜服,給清硯神尼蒙上了紅蓋頭,四人隻能任由擺布,破癡眼中幾乎要滴出血來,但發著白光的鬼頭刀卻讓他攥緊的拳頭隻能空自顫抖。
到大校場,三僧與清硯神尼並排而立,城中百姓聞風都趕了過來,一時間人山人海。
“吉時到。”壺七公猛地揚聲高叫:“今日神尼配神僧,稀奇配古怪,就由老夫親自唱禮了,一拜天地。”
“什麼稀奇配古怪?”一個聲音忽然遠遠傳來。
“戰小子。”壺七公一愣,猛地轉身,遠遠的兩條身影閃電般掠來,一男一女,手牽著手,正是白雲裳和戰天風。
“七公,瑤兒,你們在玩什麼啊,什麼東西稀奇配古怪。”戰天風嬉皮笑臉,一眼看到穿著大紅喜服的三僧,眼睛可就瞪圓了,大笑道:“怎麼著,原來你三位今日娶媳婦啊,這個到還真是罕見了,有趣,好玩。”
他自說自笑,所有人卻都是目瞪口呆,這時清硯神尼也聞聲扯下了紅蓋頭,白雲裳一眼看見,驚叫一聲:“師叔。”
這下子戰天風也嚇一跳,叫道:“怎麼新娘子是你啊,白衣庵的掌門神尼嫁給東海三神僧,這個,這個。”他看向壺七公:“七公,你這老狐狸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啊。”
他不明白,壺七公更不明白:“你不是進了天地洪爐嗎?怎麼還能——還能。”
“什麼怎麼還能,你以為我死了啊。”戰天風哈哈笑:“也是,別人進了天地洪爐,那一定是個死,可你忘了,我身上有九鼎啊,哈哈,我一進爐,爐中火龍噴火要煉我,我當時剛好把龍珠亮出來,結果九鼎忽一下全出來了,布陣把我和雲裳姐護在中間,然後九龍齊出,和爐中的火龍親熱得不得了,玩了幾天,是七天吧,爐門自己開了,就把我們放出來了。”
“竟有這樣的事。”壺七公猛扯胡子。
“想不到吧。”戰天風一臉得意,一轉眼,終於留意到鬼瑤兒神色不對,叫道:“瑤兒。”晃身要過去,鬼瑤兒卻一伸手:“不要過來,你到底是誰?”她眼中竟是充滿懷疑之色。
佛門廣大,深山古澤中,往往有外界全然不知的高僧隱居,而鬼瑤兒拆廟滅佛,必然會激起整個佛門的憤怒,所以鬼瑤兒雖對東海三僧步步緊逼,心中卻也一直在提防著,現在的戰天風,她隻以為是佛門中什麼高僧以佛門秘法幻化的,雖然戰天風的一言一笑都是以前的老樣子,可她還是懷疑。
她這一說,壺七公也一愣,盯著戰天風上看下看,竟也以為戰天風是個假的。
“什麼呀。”戰天風哭笑不得,眼珠一轉,對鬼瑤兒道:“我說件事你聽。”凝音將一句話送到了鬼瑤兒耳中。
他說的,是鬼瑤兒身上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除了戰天風,再沒第二個人知道,包括她的父母。
“天風。”鬼瑤兒一聲喜叫,猛撲進戰天風懷裏,死死的抱住了他,放聲痛哭。
“好瑤兒,乖瑤兒,我沒事。”戰天風反手抱著她,柔聲撫慰。
白雲裳到清硯神尼麵前跪下,道:“師叔,弟子不孝。”
“你不必說了。”清硯神尼鐵青著臉打斷她的話,道:“是你們贏了,就讓戰天風做天子吧,我也管不了了。”說著抽身要走,白雲裳卻猛伸手拉住了她衣袖:“不,師叔,我和天風說好了,他不做天子,天子還是玄信做。”
“什麼?”清硯神尼猛地轉身:“你說真的?”
“弟子絕不敢哄瞞師叔。”白雲裳用力點頭:“隻求師叔許婚,成全弟子與天風的姻緣。”說到這裏,她轉頭對戰天風道:“天風,你過來,跪下。”
戰天風點點頭,對鬼瑤兒道:“瑤兒,我不做天子了,以後天天陪你,好不好?”
“嗯。”鬼瑤兒用力點頭:“我隻要你,其它什麼都不要。”她臉上還有淚,卻已是笑靨如花,戰天風去她臉上嗒的親了一口,親得鬼瑤兒滿臉桃花,始才到清硯神尼麵前跪下,叩頭道:“求師太許婚。”
清硯神尼猶有些不信:“你真的願意放棄天子的寶座,讓玄信做天子?”
“是的。”戰天風點頭:“隻要師太允許雲裳姐嫁給我,我立即帶雲裳姐幾個找地方隱居去,天軍也立馬撤出關外。”
清硯神尼看向德印幾個,德印潮音臉上都有喜色,破癡卻是一臉驚異不信,看清硯神尼望過來,德印潮音點了點頭,齊宣佛號。
“阿彌陀佛。”清硯神尼也宣了聲佛號:“你有此心,善莫大焉,我答應你了。”
“多謝師太。”戰天風狂喜叩頭,起身,拉了白雲裳鬼瑤兒的手,笑得見眉不見眼:“不要做天子,太好了,我以後就可以天天睡懶覺,夜夜進新房了。”
白雲裳鬼瑤兒都是又羞又喜,滿臉桃紅,壺七公卻是扯著胡子笑罵:“這臭小子,也真是個稀有怪物了。”
遠遠的,得信的蘇晨正急奔而來,戰天風忙牽了兩女迎上去——!
尾聲
“南園春半踏青時,風和聞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長蝴蝶飛。
花露重,草煙低,人家簾幕垂。秋千慵困解羅衣,畫梁雙燕棲。”
琴音散去,傅雪推琴起身,撫著大肚子,有些歉意的道:“兩個月不摸琴,手都生疏了。”
壺七公忙近前扶了她手,笑道:“哪裏,我聽著,卻是越來越入境了呢。”
“馬屁精。”戰天風哼了一聲,看鬼瑤兒也以手撫著肚子,忙也過去扶著,道:“還是我老婆的歌聲更動聽。”
“你還不是一樣的馬屁精。”壺七公也對他大大的翻個白眼。
兩女咯咯嬌笑,鬼瑤兒卻忽地一皺眉,啊呀叫了一聲。
“怎麼了?”戰天風慌了:“肚子痛嗎?是不是剛才聲音太高了傷了胎氣?”
“不是。”鬼瑤兒搖搖頭:“好象是孩兒動了一下。”
“原來是伸了個懶腰啊。”戰天風拍拍胸:“嚇我一大跳。”
“什麼伸了個懶腰。”壺七公哼了一聲:“是小戰小子在肚子裏拍他老娘馬屁呢,一大一小,一對馬屁精。”
“不會吧。”戰天風鼓眼:“你家小壺七快要生了,才會拍馬屁,我兒子不過三四個月,怎麼會拍馬屁。”
“你小子是天才啊,你兒子自然也是天才了。”壺七公笑。
這時遠遠傳來鬼狂的聲音:“壺兄,快來快來,再殺一局,我想出來了,這次必能贏你。”
“能贏我,哈。”壺七公冷笑一聲,對傅雪道:“老婆,你和戰小子他們先坐一會兒,我去把鬼老鬼殺個落花流水,很快就回來了。”眉花眼笑去了。
“爹也真是的,越老越象個頑童了。”鬼瑤兒笑著搖頭:“門中的事撒手不理,卻整天和七公來殺棋,真是的。”
“我這裏風景好啊。”戰天風笑:“山水逍遙,下下棋喝喝酒,比管江湖上那些爛事不強多了。”
“也是。”鬼瑤兒歎了口氣,一臉幸福的慵懶,輕靠在戰天風身上,道:“也不知是快立春了人懶呢還是孩兒作怪,整天就想睡覺。”
傅雪笑道:“是啊,我也老是貪睡,你們慢聊,我回去躺一會兒。”告辭去了。
“要不你也去躺一會兒吧。”戰天風看著鬼瑤兒。
“不要。”鬼瑤兒賴在他身上撒嬌:“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都快變成大懶豬了,對了,雲裳姐和晨姐快回來了吧,不如我們去碼頭邊接她們。”
“好啊。”戰天風笑:“看我們家的兩個大神醫,這一次又收了多少紅包,嗬嗬。”
那天清硯神尼許婚後,戰天風便以花言巧語說服了逸參等人,仍奉玄信為天子,大集天下諸候,約定各罷刀兵,三十年內各國軍隊不許出國境一步,然後天軍撒出關外,七喜國君之位讓給了王誌,天安城防則交給慕傷仁,玄信封了他做護國大將軍,戰天風與三女還有壺七公兩口子便來了毒龍澤,將九鼎安放在火山口地宮中,就在閻王島上隱居下來。
清理島上的什物時,卻在藥王島上的藥王廟裏發現了大批醫譜藥譜,原來閻晶晶當日話中未盡之意,說的便是閻家的這批醫譜藥譜,戰天風見了不當回事,但蘇晨在七喜治國,卻養成了特別關愛百姓疾苦的心,見了這批醫譜藥譜十分高興,無事便拿來琢磨研讀,白雲裳與她心性相近,也和她一起看,看得多了,兩人不免技癢,便乘了天風號出澤入海,戴了麵具給沿海一帶百姓治病,別說還真有手到病除之功,沿海一帶百姓奔走相告,都說天醫星又回來了。
得了神醫的名頭,兩人越發有興,隔三岔五就出去,以往戰天風鬼瑤兒也陪著去,不過這幾天鬼狂來了,鬼瑤兒要陪父親,戰天風當然也不能甩手而去,所以這一次他兩個就沒去。
戰天風鬼瑤兒到湖邊,遠遠的一點帆影露出頭來,果然是天風號回來了,戰天風兩個忙迎上去。
到船上,戰天風摟著白雲裳蘇晨各親了一下,又在兩人肚子上摸了一下,道:“這次收獲怎麼樣?治好了多少病人?孩兒沒做怪吧?”
白雲裳蘇晨和鬼瑤兒一樣,也都有了身孕,蘇晨撫著肚子,搖頭笑道:“沒有,我們給人治病的時候,孩兒們不知多麼乖呢。”
“不過也有人做怪。”白雲裳要笑不笑的看著戰天風。
“誰啊。”鬼瑤兒好奇心起:“雲裳姐,快說。”
“讓常老大說吧。”白雲裳笑:“當時我們下船看病去了,禮物是常老大收的。”
“什麼東西啊。”戰天風鬼瑤兒看向常平波。
“是一朵黑蓮花。”常平波過來,手中托著個盤子,盤中放著一朵黑蓮花:“是一個黑衣女子送來的,並留了話,說是黑蓮花問候故人。”
“黑蓮花怎麼又找來了。”戰天風又驚又奇。
“不是黑蓮宗主。”常平波搖頭:“可能是她手下的一個丫頭,對了二少爺,我聽遠海回來的一些水手說,東去數萬裏之外的一個海國,數月前突然黑蓮花大放,據說國君也換了,換成了個女子,可能就是黑蓮宗主。”
“肯定是她。”鬼瑤兒哼了一聲:“荷妃雨野心勃勃,知道天朝有天風在,她永無希望,所以到西洋遠海,奪了人家江山,也過一把帝王癮了。”
“原來是做了王來向我示威啊。”戰天風笑。
“怕不是示威吧。”鬼瑤兒冷笑:“而是得了江山,突然發現香閨冷寂,想起了你,所以送朵花來,藕斷絲連呢。”
“什麼啊。”戰天風大叫:“我從來也沒和她有過什麼關係,什麼叫藕斷絲連啊。”
“那可難說。”白雲裳笑:“那次對付巨魚國,一個月時間裏,都是荷妃雨陪著你呢,誰知道你們連還是沒連?”
“天啊天啊。”戰天風叫起撞天屈來:“根本沒有這樣的事,你們絕對不能冤枉我啊。”又咬牙:“這個荷妃雨,莫名其妙的送什麼黑蓮花來,這不是害我嗎,常老大,你立即派人把花拿到海裏去喂魚,記住,不能扔在仙女湖裏啊,這花邪得很,萬一要是生根發芽,以後生出什麼黑蓮花來,那我更要說不清了。”
“花舍得扔,腰帶到是不舍得扔呢。”白雲裳斜眼看著他:“也是啊,留著也是個想念不是?”
“什麼腰帶?”鬼瑤兒蘇晨齊問。
“我也不知是什麼腰帶。”白雲裳笑著搖頭:“我隻知是個胡女送給我們戰老大的,那胡女名字可好聽,叫什麼蜜雪兒,而且約好了要和我們戰老大偷情呢。”
原來那日赤虎塞給戰天風的腰帶,戰天風雖是背著身子塞進懷裏的,卻還是給白雲裳知道了,戰天風一直放在玄女袋裏,說實話早忘了,白雲裳這一說才想起來,但他想說是忘了三女肯定是不信的,愁眉苦臉掏出來,三女果然都是一臉酸意,七嘴八舌大發了一通議論,戰天風知道說不清楚,索性悶聲大發財了。
第二天,那腰帶就給拆了做成了風箏線,風箏飄啊飄,戰天風躺在蘇晨腿上數指頭,數著數著不對了,怎麼多出一個,細一看,原來是鬼瑤兒伸過來的腳趾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