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大結局)(1 / 3)

時當夏未,禦花園中花草開得很盛,荷妃雨盤坐處是一塊草地,不知名的小草蔓生在她周圍,這本來是再平常不過的景象,誰也不會多看一眼,但就在龍珠升到盡頭開始旋轉,荷妃雨即將激發珠中龍氣的一刻,荷妃雨身周的小草突地瘋長起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結成一個草蓬,一下子把荷妃雨罩在了草蓬裏。

戰天風心中一跳,先不看荷妃雨,而是急扭頭看向蘇晨,他扭頭時,已隻能看到蘇晨的一點衣角,在蘇晨身前出現了一朵花,那朵花一下就把蘇晨吸了進去,隨即縮小鑽進了地底。變生倉促,那劍婢還沒反應過來,還在看荷妃雨呢,待得驚覺,連花帶人都已無影無蹤,一時驚得俏臉慘白。

“師父。”花中藏人鑽進地底的情形,戰天風上次經曆過,可又難以置信,萬異公子靈光明明已經散了啊。

便在他的叫聲中,萬異公子現身出來,叫道:“戰小子,發什麼呆,收了龍珠啊。”

“師父,真的是你。”戰天風驚喜狂叫,急躍而起,掠向龍珠,中途念動口訣,收了龍珠,龍珠一入手,腦中忽地現出幻影,隻見一個龍首人身的異物,環眼怒目,身高丈餘,向他躬身抱拳:“鼎奴見過主人。”

“原來龍珠裏麵還藏著這麼一位老兄啊。”戰天風刹時間明白了拿到龍珠就能放鼎收鼎的原因,急道:“收了九鼎。”

“鼎奴遵命。”鼎奴一抱拳,閃身不見,空中現出裝鼎的袋子,其中一個鼎立即開始變小,飛入袋中。

小草一結成草蓬,荷妃雨立時驚覺,驚怒交集,反手取劍掃向草蓬,想要破蓬而出,但那草蓬其實不是一般的草,而是萬年古林的靈根所化,荷妃雨竭盡全力的一劍竟是斬之不斷,大驚之下,身子一旋,現出本命靈花,乃是一朵黑蓮花,黑蓮花在草蓬中飛速旋轉,邊旋轉,邊變大,隻一瞬間便長得有十餘丈大小,而且還在長大。

黑蓮花長大,草蓬也跟著變大,白雲裳無天佛等人明白,這是荷妃雨以本命靈花與古林的萬年靈根鬥法,她若能撐破草蓬,便可脫身而去,若撐不破,那就要給萬異公子生擒活捉了。明白是這個理,可白雲裳無天佛卻隻能在邊上看著,不好幫手,沒辦法,萬異公子輩份實在太高,他若不出聲,別人是不好給他幫忙的,到是戰天風這種油條全無顧忌,隻是他卻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給萬異公子幫忙。

這中間說來羅嗦,其實極快,隻一瞬,黑蓮花又長大了一圈,比禦花園中的那亭子還要高大了,隨即怦的一聲,草蓬一炸,一道黑光射出,荷妃雨已衝了出來,她速度太快,邊上的白雲裳無天佛都來不及截擊。

荷妃雨在數十丈外現身出來,功敗垂成,她一張臉青白若厲鬼,狠狠的盯著萬異公子:“萬異公子,你不是滅靈了嗎?怎麼又出來了?”先前用力過度,加上心情激憤,她聲音有幾分嘶啞,象是從岩縫中硬擠出來的冷風。

“誰說老夫滅靈了?”萬異公子哈哈大笑:“你這小丫頭,上次以靈花之形騙過老夫,偷入萬靈塔,我萬異門差點就毀在你手裏,若不給你點報應,你也不知道敬老。”

“原來上次你是故意那麼說的。”荷妃雨明白了,鼻翼翕張,身子更是微微顫抖,憤怒便如激湧的火山岩,隻想破體而出。

她為今天,付出了巨大的心血,而且確實已經成功了,她製住了戰天風的死穴,戰天風再狡詐十倍也不可能掙得出她的手心,卻沒想到敗在萬異公子手裏。

“沒錯。”萬異公子哈哈笑:“老夫知道你借靈花在崖下偷聽,所以故意說功散靈滅,逗你玩玩,其實那中間有一個極大的破綻,隻是想不到以你的精明和戰小子的滑頭,竟然都沒有看出來,哈哈哈,好玩,過癮。”

他這會兒,竟然很有點老天真的味道了,戰天風大是好奇,道:“師父,什麼破綻啊?”

七十三章天地洪爐

“還沒想到啊?”萬異公子搖頭,笑:“老夫那話裏,說古樹靈根被燒斷,我隻能以自己靈力強撐,以至於耗力過度,功散靈滅,這話就有個極大的破綻啊。”

他話沒說完,荷妃雨猛地叫了起來:“是了,你是借古樹靈根以靈傳靈之法,才能到鷹愁澗來,古樹靈根若真的燒斷了,你怎麼還能顯靈,若不借靈根還能顯靈,那你就已經成仙了。”

她一說,戰天風也明白了:“是啊,師父沒成仙,沒有靈根自然不能顯靈,能顯靈就說明古樹靈根並未燒斷,也就不存在過度耗功一說了。”

“對了。”萬異公子哈哈大笑:“我當時隻是順口就說,說完才想到有個天大的破綻,結果你們竟然都沒聽出來,哈哈哈,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我好蠢。”荷妃雨銀牙緊咬,全身顫抖。

“師父高明。”戰天風拍一馬屁,記著蘇晨,道:“師父,我晨姐呢。”

“臭小子,為一個女人天下都不要了,真真豈有此理。”萬異公子斜眼看著戰天風,似乎是怒,但眼角卻笑意盈盈,戰天風一愣之下,萬異公子已是哈哈大笑:“你小子雖然不堪,但卻正對老夫脾胃,哈哈哈。”手一指,戰天風腳前鑽出一朵花來,變大綻開,蘇晨綣在花中,一見戰天風,喜叫出聲:“天風。”

“晨姐。”戰天風一把抱住,再不肯鬆開,蘇晨又悲又喜,情淚滾滾而落。

“明月曾照英雄塚,荒草空搖帝王陵。”萬異公子概然點頭:“什麼天下,什麼江山,真不如攜玉手,泛空舟,山水逍遙。”

“奴婢該死。”那劍婢知道情勢再不可挽回,對著荷妃雨一跪,猛地回劍,一劍插入了自己胸膛。

戰天風扭頭看向荷妃雨,荷妃雨也在看他,四目對視,荷妃雨搖搖頭,又點點頭,道:“戰兄,你果然是怪星罩命,當世幾個頂尖好手,九鬼門曾頃全力追殺你,無天佛也有數次想要殺你,枯聞夫人更不用說,但結果呢,鬼瑤兒反對你癡心苦戀,無天佛做了你下屬,枯聞夫人師徒七個全死在你箭雨中,馬玉龍好象也是死在你手裏吧,無聞莊威震江湖,竟是亡在你一個人手裏了,而我,我自負無論玄功智計都不輸於天下任何一人,為今日一局,更耗盡心血,可卻莫名其妙算漏了萬異公子這一招,功敗垂成,算了,我是認輸了,天下是你的了。”

戰天風略一猶豫,看向蘇晨,道:“晨姐,她沒為難你吧?”

“沒有。”蘇晨搖頭,她心地純良,雖然明知荷妃雨是敵人,但看一眼荷妃雨,還是實話實說,道:“我雖給她抓了來,但這些日子她待我其實挺好的,我到象是在她那裏做客,不過她抓我是為了對付你,所以。”

戰天風明白了,點點頭,對荷妃雨道:“有一句話我要跟你說清楚,我和師父都比你跑得快,加上我雲裳姐和無天大師,今夜若純心殺你,你無論如何跑不了,不過看在你善待晨姐的份上,這事就算了,但你要記住,沒有下次了,你走吧。”

荷妃雨仰天狂笑,點點頭:“是,你確有殺我的本事,承你高抬貴手,那就多謝了。”又是仰天一陣狂笑,笑到後來,卻頗有淒楚之意,看一眼蘇晨,道:“你的丫頭我會叫人給你送來。”長袖一拂,飄身後退,遠遠的去了。

“好了戰小子。”萬異公子也拂了拂袖子,他其實隻是個虛影,卻不知想要拂掉什麼:“我也要去了,還是那句話,明年春天,你來古塔中看看吧,老夫若結出個木瓜什麼的,你就摘了去,種在你家後園子裏吧。”

戰天風一愣,眉毛一立,眼發銳光:“荷妃雨真個想死。”

他這話卻把萬異公子說愣了:“什麼啊,荷妃雨不是走了嗎?”

“她沒在偷聽?”戰天風奇了:“那師父你為什麼又說這樣的話?”

萬異公子明白了,嗬嗬一笑:“你以為荷妃雨還在偷聽,我又騙她啊,嗬嗬,沒有,她是真走了,我這次說的也是真話。”

“為什麼?”戰天風急了。

“其實還是要謝謝荷妃雨。”萬異公子一笑:“鷹愁澗那次後,老夫靈力耗損確實比較重,然而事後清修,卻反而有一種特別輕鬆的感覺。”說到這裏他微微一頓,臉上有神往之色:“佛祖總叫人放下,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在古林中吊了上千年,苦苦的抓住,其實卻又何必,但那一次後,我突然就悟到了放下的真意,是的,該要放下了。”

“放下。”戰天風皺眉,這話太深奧,他聽不懂。

“是的,放下。”萬異公子微微一笑,臉上有一種奇異的神彩:“不過你小子現在是放不下的,也無所謂,總之來年春天你來古塔中看看吧,該會有點兒好東西,不過老夫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或許是個木瓜,但也許是個西瓜也不一定,哈哈,真要是個西瓜,那你小子就一頓吃了它。”

“什麼?”戰天風張大嘴,在他目瞪口呆中,萬異公子靈光凝成一朵花,往地下一鑽,不見了。

“阿彌陀佛。”白雲裳宣了聲佛號:“萬異老前輩真是個奇異的人,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他。”

“是啊,居然叫我把他做西瓜吃了,他老人家也確實算得上是個怪——怪——怪人了。”戰天風想說的,其實是怪胎兩字,不過總算收得快,但白雲裳自然聽得出來,白他一眼,卻又抿嘴而笑,道:“你才真真是個怪胎,隻是萬異老前輩這些怪人都會喜歡你,到也真是怪了。”

“姐姐也喜歡我,那也是怪人了。”戰天風嘻嘻笑,色迷迷的去白雲裳身上一掃:“不過我好象沒覺出姐姐哪裏怪啊,看來還有地方沒摸到。”

這時無天佛壺七公都出園去了,但蘇晨在邊上啊,白雲裳一張臉立時就羞得通紅,嗔道:“小壞蛋,不跟你說了。”飄身後退。

“白小姐也。”看到白雲裳這個樣子,蘇晨瞪大眼睛,有點難以相信。

戰天風嘻嘻一笑,去蘇晨嘴上親了一口,道:“是,雲裳姐和你一樣,也是我的紅燒肉,不過今夜先吃了你,她那碗留著,過會兒吃。”

蘇晨羞喜交集,想到一事,道:“那個鬼瑤兒,她——她不會再——再。”

“不會了。”戰天風搖頭:“鬼丫頭已經給我吃下肚了,再敢做怪,我打她屁股,而且是脫光了打。”說到這裏,心中激情再難抑製,猛一下將蘇晨攔腰抱起來,緊緊的抱著。

“晨姐,好晨姐,經過這麼多事,我終於是要吃到你了,我要把你整個兒吃下去,再也不吐出來。”

這一夜,皇宮中春意融融,久經磨難的一對戀人終於走到一起,那熊熊的愛火,熾熱到能把天地熔化。

過了三天,這天戰天風白雲裳蘇晨三個在禦花園裏閑坐,戰天風頭枕在蘇晨腿上,抓了白雲裳的手把玩著,心情寫意之極。

蘇晨想到一事,道:“風弟,你該去接鬼瑤兒了,你誤會了她,現在我回來了你還老是拖著不去接她,她可真要傷心了。”

“是啊。”白雲裳也點頭:“鬼瑤兒盼你去,肯定眼睛都盼穿了呢。”

“去是該去了。”戰天風搔頭:“可是說真的,我還真有點兒怕,瑤兒那次可真傷了心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原諒我。”

“這個你不要擔心。”白雲裳搖頭:“氣她肯定是生的,但也一定會原諒你,從她上次央她爹來助你破三絕陣就可以看出來,她一直在掂記著你。”

“是啊。”蘇晨也點頭讚同:“隻要你誠心請她原諒,她定會原諒你的。”

“好吧,去就去。”戰天風下了決心:“就算她真不肯原諒我,我也有辦法,對付鬼丫頭,本大神鍋還是有兩招散手的。”

他說得有趣,兩女咯咯嬌笑。

“把鬼丫頭接來,立即就去白雲庵,隻要你師叔一點頭,哈哈,那就又有好東西吃了。”戰天風說著一張嘴,突一下咬住了白雲裳一根指頭。

白雲裳啊的一聲叫,又羞又喜,抽回指頭,打他:“你先把鬼瑤兒接回來再說吧,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貪心不足的小壞蛋。”

“什麼叫貪心啊。”戰天風嘻嘻笑:“我才三個老婆,人家做天子的,我聽說可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呢。”

話沒落音呢,兩女已是齊聲嬌嗔:“你休想。”

戰天風嚇得一縮頭,再不敢吱聲。

第二天,戰天風和壺七公無天佛三個一起趕去九鬼門,白雲裳身份特殊,她若陪戰天風去,隻怕鬼瑤兒另生想法,所以留在宮中陪蘇晨。

壺七公一路上眯眯笑,戰天風自然知道他笑什麼,想看他的笑話呢,戰天風心中暗罵:“老狐狸,想看本大神鍋的笑話,別說門,窗子都沒有。”嘴上卻不吱聲,隻是苦著個臉,且讓老狐狸偷樂會子去。

到了九鬼門,鬼狂親到前門迎接,抱拳見禮:“無天大師,天鼠星七公,兩位可是貴客啊。”卻不看戰天風,壺七公在一邊打哈哈,斜眼瞟著戰天風,戰天風暗罵一聲,上前一步,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叩頭道:“小婿戰天風,給嶽丈大人叩頭了,鬼婚九關,小婿已過八關,隻差最後一關,請嶽丈大人允許小婿見小姐一麵,討取最後一關的題目。”

鬼婚九關,除了第一關,後麵都是稀裏糊塗的,戰天風到底過了幾關,隻有天知道,反正鬼狂不知道,但戰天風借著鬼婚的名,再又這麼一跪,提出這個要求,便就圓了鬼狂的麵子,否則他一來,鬼狂就讓他去見鬼瑤兒,雖然他們的事明擺著,但鬼狂麵上是無論如何下不來的,有這借口,那就有台階下了。

壺七公目瞪口呆,暗罵:“臭小子,還真是滑頭呢。”

鬼狂卻也暗暗點頭:“這小子,到也還算聰明。”板了臉道:“即然還差一關,這嶽丈二字就先免了吧。”對邊上一個丫頭道:“帶他去見小姐,給他出最後一關的題目。”

戰天風隨丫頭去見鬼瑤兒,後麵遠遠的傳來壺七公的罵聲:“這小子,比泥鰍還滑,臉皮又比天安城的城牆還厚。”然後是鬼狂無天佛的笑聲,戰天風暗暗得意:“老狐狸,現在知道了吧。”

鬼瑤兒獨居一個小院,沒到院外,戰天風便感應到一股靈力在自己身上一掃,立時又縮了回去,知道是鬼瑤兒的,心底暗笑,麵上卻裝老實,丫頭進去通報,他老老實實在外麵站著,不一會丫頭出來,道:“小姐這幾天不舒服,不見外客。”

這答複,自然也在戰天風意料之中,早有準備,揚聲道:“瑤兒,是我不對,我眼睛瞎了,良心更給狗吃了,不對,我這心黑了又臭了,狗都不吃,聽說有個地方的包子叫什麼狗不理的,我那心啊,就是那包子,狗不理。”

戰天風來,鬼瑤兒又高興又傷心,在房裏哭成了個淚人兒,耳朵卻豎著,尖耳聽著戰天風的動靜,聽了戰天風這一通鬼扯,不由撲哧一笑,她這一笑雖輕,戰天風還是聽到了,知道計策見效,不過仍不見鬼瑤兒出來,顯然還差最後一把火。

“臭丫頭,得寸進尺,呆會上了床,看老公打腫你屁股。”心中發狠,嘴上卻道:“我今天來,也不敢求你原諒,隻是來做一件事,把這雙看不到你真心的眼睛挖出來,以表我的悔意。”說著真個伸出兩個指頭去眼眶裏一插一扣,嘴裏便殺豬般一聲慘叫,右手捂了眼,左手掌裏還真就有一對眼珠子,那丫頭在一邊看著,立時便驚叫起來:“小姐,姑爺真的把眼珠子挖出來了。”

白影一閃,鬼瑤兒風一般掠出來,眼見戰天風一手捂眼,另一手攤開,掌中一對眼珠子灰裏帶白,急得哇一下就哭了出來:“天風,你怎麼這麼傻,我並沒有真的生你的氣,你怎麼真的挖了自己眼睛啊。”一麵哭叫,一麵就來看戰天風眼睛,忽地覺出不對,戰天風那手掌縫裏,有什麼東西骨碌碌轉呢,她一愣,一把扯下戰天風手,什麼挖下了自己眼珠子,一雙賊眼,正眉花眼笑,滴溜溜亂轉呢。

以前在龍灣鎮上,那些跑江湖玩雜耍的,常玩這種把戲,那對眼珠子,其實是對野兔的眼珠子,快到九鬼門時,戰天風說歇一下打個尖,烤了隻兔子,就手暗藏下了一對眼珠子,連壺七公都不知道,對著丫頭時,他把眼珠子先藏在了左手裏,右手往眼眶裏一插,左手急上來捂眼睛,便把那對兔眼換到了右手裏,口中鬼叫連天同時再伸出右手,他手又快,那丫頭又不是什麼高手,再加上他叫得駭人,手中兔眼又給他晃得亂顫,那丫頭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你騙我。”鬼瑤兒又羞又惱,轉身又跑回房中,這回戰天風不客氣了,跟著追進去,鬼瑤兒轉身推他:“你出去。”

戰天風順手一把抱住,鬼瑤兒掙得兩掙,掙不動,恨恨的看著戰天風,戰天風也盯著她臉看,愛憐的道:“瑤兒,你瘦多了。”

這話立時勾得鬼瑤兒淚如泉湧,雙手在他胸前猛捶:“都怪你,都怪你。”

“怪我,怪我。”戰天風抱著她,柔聲安慰:“我以後一定再不惹你生氣,好好的給你補起來,補得胖胖的。”

“什麼叫補得胖胖的,你要把人家做豬喂啊。”鬼瑤兒嬌嗔:“而且人家的心都碎了,你又要怎麼補?”

“心都碎了嗎?我摸摸看。”戰天風嘻笑伸手,撫著鬼瑤兒乳房,鬼瑤兒身子立即就軟了,淚痕未幹的臉上已滿是春意,捶他:“壞人。”

“哪裏壞?”

“到處壞。”

“原來是要為夫到處壞啊,遵命。”戰天風嘻嘻一笑,把鬼瑤兒往床上一抱,滿室春意。

第二天,戰天風帶了鬼瑤兒回天安來,見了蘇晨,鬼瑤兒先就福了一福,道:“姐姐,以前瑤兒多有得罪,這裏給姐姐陪禮了。”

蘇晨忙拉了她手,道:“妹妹說哪裏話來,以後大家都是姐妹,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蘇晨心胸寬大,而鬼瑤兒經過這一回後,也深悔以前所為,戰天風會疑她,也實在是她表現得過於強勢,痛定思痛,性子也改了許多,她本是個聰明之極的女孩子,誠心待人,立時就獲得了蘇晨的好感,以前的些許不快也就煙消雲散了。

接了鬼瑤兒回來,戰天風當即就纏著要白雲裳帶他上白衣庵去,求她師叔許婚,不知如何,白雲裳心中竟微微有些心慌,隻得以登基之期已近,讓戰天風先登基之言推托。

已近立秋了,天氣卻反常的躁熱,這夜白雲裳心中也非常的煩燥,怎麼也坐不住,更無法入定,戰天風與蘇晨鬼瑤兒的歡愛聲總是往耳朵裏鑽,以前她可以輕易的截斷聲源,但這一夜卻怎麼也做不到,強自入定,反而更加的心煩意亂,隻得出宮來。

風清月白,白雲裳精神一振,心緒稍寧,卻突地生出感應,她微微一愣,心中生出明悟,讓她心緒不寧的,不是戰天風與兩女的歡愛聲,而是另外的一點東西。

白雲裳徑直飛往城西寶林寺,夜已深,白雲裳也不想驚動寺中僧人,直接落在以前自己住過的小院中。

“師叔,裳兒求見。”白雲裳合掌肅立,房中卻並沒有應聲,白雲裳微一凝神,推門進去,房中榻上,一個中年女尼盤膝而坐,月光透過窗子斜照在她臉上,發出一種淡淡的玉一樣的光芒。她正是白衣庵這一代的掌門清硯神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