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2 / 3)

連翹冷靜地想了想,現在這個時候,她的手被男人抓住,不論她怎麼動彈,紅蓋頭仍能牢牢地蓋住她的頭,所以,要想“開眼”靠蠻力是不行的,必須智取。

連翹現在的判定是,麵前的男人是夜末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巫岱逸。

或許,這也是她心裏最想要的離奇結果吧。

若是夜末在她麵前搞怪,要抓住夜末的弱點,那就簡單多了。

想到這裏,連翹從紅蓋頭裏麵發出一個嬌柔無限的聲音道:“巫岱逸,岱逸,相公,我親愛的相公,你怎麼不理娘子我了?”

隻這一句,就有了不錯的效果。

男人握住連翹的手猛地一緊,握得她有些疼。

“岱逸,相——”連翹繼續裝嗲。

另一個字還沒有喊出,男人握她的手突然鬆了。

這樣顯著且神速的效果連翹沒有想到,男人的手一鬆,她咧嘴竊笑的同時,連忙將雙手往上抬。

這一次,她一定能把紅蓋頭給揭下,並且看到男人的廬山真麵目。

然這一次,她的手仍舊沒有來得及抓住紅蓋頭的一角,男人的動作始終比她要快。

紅蓋頭在男人帶著怒氣的奮力一扯下,嘩啦一聲,飄然落地。

連翹的眼眸前,出現了那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一身喜服,精雕細琢的俊美五官,還有那雙雖帶著怒意卻仍舊懷著深情的深邃黑眸。

男人的眼眸前,出現了那個他魂牽夢縈的小女人,精心妝扮過的俏臉,還有看見他時瞪大到極點的美眸。

二人默默對視片刻,連翹突地將雙眸緊緊閉上,久久不肯睜開。

她要冷靜冷靜,她要清醒清醒,再一次睜眼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不是夜末了。

在連翹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還沒有睜眼的時候,男人的唇就輕輕地覆住了她嬌嫩的唇瓣,帶著闊別已久的思念,輾轉吮吸,溫柔繾綣。

連翹想要睜眼的念頭在被吻上的刹那便瓦解了,無須睜眼,無須再確定,不會錯了。

那是夜末的氣息,淡淡的男子清香,是夜末的力度,是夜末的吻。

管不了這樣的相遇有多少不可思議之處,連翹嚶嚀一聲,伸出雙臂摟住夜末的脖頸,主動探出丁香小舌,與他共赴這一場飽含相思與愛意的深吻之中。

再次睜眼之時,連翹除了看到她心愛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透過他的肩膀,還看到他們所在的寢房裏,各種時令的鮮花插在好看的瓶子中,不但鮮豔奪目,而且散發著迷人的幽香。

恍惚間,她感覺自己來到了花田。

夜末見她的目光驚喜地落在那些鮮花之上,溫柔地攬住她道:“喜歡麼?”

“喜歡。”連翹高興的同時,不解夜末怎會知道她的喜好?難道是巧合?

夜末貼著她的耳畔輕道:“是你哥告訴我的。”

“我哥?”連翹愕然,莫非——

夜末朝著她眨了一下眼睛道:“他是你的親哥哥,我已經知道了。”

果然。

連翹不無遺憾地看著夜末,一定是她出事那天,哥哥告訴夜末的,隻可惜她與夜末誤會澄清的時候,卻不能夠立刻相見,而是各奔東西。

夜末有些愧疚地說道:“那天與王爺談過話之後,我本該立即找你,但我還沒找到了你,就看見了被仇人所傷的娘,在娘的懇求下,我擔心她再遭不測,便立即陪著她按照她的要求趕往西風國。”

“我怕你找不到我或者擔心,或者生氣,於是托木姑娘轉告你,我有要事暫時離開,讓你在王府等我回去接你,後來木姑娘被娘派人接到西風國我才知道,我與娘離開那日,你也不見了蹤影。”

“安置好娘後,我就想馬上回南星國找你,可娘卻執意阻攔,三番四次以各種借口阻止我離開西風國,直到有一天,娘見實在攔不住我,便告訴我說她已經派人去接你了。”

聽到這裏,連翹對林雪菲欺騙夜末的事並不意外,為了阻止夜末和她在一起,林雪菲當然什麼謊言也說得出來。

夜末沒有回南星國找她,連翹並不怪他,受到娘親的阻攔,她覺得情有可原,況且,就算夜末回到南星國的初見城,恐怕也找不到她,因為那時她正在常人找不到的斷魂林解毒。

而她所中的毒,還是他的娘親所賜。

連翹此刻最想知道的不是夜末為什麼沒有回去南星國的事,而是夜末為什麼會在西風國皇宮裏的事。

於是,連翹問道:“夜末,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嫁的不是巫岱逸麼?”

聞言,夜末眸光一淩,冷冷地瞪著她道:“是誰讓你嫁給巫岱逸的?你就這麼想嫁他?”

連翹噘嘴道:“是巫家的兩個長老說的。”

夜末沒好氣道:“我看過西風國皇上送給巫家的信,上麵明明寫著,讓你嫁的是西風國的皇子,並沒有說是巫岱逸。”

連翹嘀咕道:“你傻了?巫鳴是西風國的皇上,而巫鳴無親子,隻有巫岱逸一個養子,他不就是唯一的皇子麼?”

夜末自聽到連翹願意嫁到西風國的消息後,便憋著一口怨氣,此刻連翹已經坐在他的麵前,他更是氣裏憋氣道:“連翹,你居然背著我答應嫁給別的男人?在你眼裏,我到底算是什麼?”

連翹尷尬地吐了吐舌頭,知道夜末生她的氣了,盡管現在夜末是她的新郎,但她一直以為嫁的人是巫岱逸,那可是事實。

連翹裝作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楚楚地看著夜末,握緊他的雙手道:“夜末,雖然我的靈魂不屬於這裏,但我的軀體與命運卻和連家人緊緊係在一起,解除連家的詛咒,是我的責任,我不能推脫,也不想推脫。”

夜末甩開她的小手,道:“你對連家有責任,就可以拋棄我,對我就沒有責任了?”

連翹小嘴一噘,輕道:“我對你有什麼責任呀?”夜末這話說起來好像她吃了他,占過他什麼便宜似的。

“你——我——”夜末其實很想說“我已經是你連翹的男人了,你必須對我的身心負責”,但終是忍住沒有說出口。

連翹知道這次是她對不住夜末,死皮賴臉地撲到他的胸口道:“連家的詛咒我必須幫著解除,而你我也從沒有想過辜負,我隻是想著在名義上嫁給巫岱逸,絕對不允許他碰我,甚至跟我洞房,就算是揭紅蓋頭,我也不想讓他揭。”

“我準備等解除了巫連兩家的詛咒後,便讓巫岱逸休了我,然後去找你,當然了,若是你嫌棄我嫁過,名聲不好,我也沒有辦法。”

見夜末的臉色仍舊沒有轉好,連翹開始眼淚汪汪道:“若是解除不了詛咒,我的命就剩下兩年不到,你想要這樣一個短命的女人做妻麼?”

聞言,夜末一把捂住連翹嘀嘀咕咕的小嘴道:“不許說你短命。你的想法沒有錯,但我想告訴你的是,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時間久了,都會化作豺狼,你若真嫁給了巫岱逸——”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恐怕連翹的身心都會被他奪去。

連翹撥開了夜末的手,自信滿滿地說:“別不信我呀,對於我不喜歡的男人,我是寧死不屈的。”

看著連翹一副剛硬不屈的可愛模樣,夜末的臉色這才徹底緩和下來,將她摟住道:“連翹,不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放棄你,希望你也是。”

“嗯,那是一定的,哎,夜末,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成為新郎呢?”

“怎麼,不想我做你的新郎?”

“什麼話?我隻是想不通呀。”

夜末俯身,脫去二人的鞋子,抱著連翹舒舒服服地躺好,頭枕著她的肩膀道:“你嫁的是西風國的皇子,沒錯。”

連翹側臉,驚訝道:“這麼說,我原本嫁的仍舊是巫岱逸,你隻是趁著他還未進洞房的時候,把我搶了是不是?”

夜末恨恨地咬了連翹的耳朵一下道:“今晚不許在我麵前再提巫岱逸三個字,仔細聽著,今天娶你的人是我,和你拜堂的人是我,和你洞房的人也是我,我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和我拜堂的人是你嗎?怎麼不早告訴我?”連翹懊惱不已,沒想到她的婚禮就在她不情不願中結束了,若是她早知新郎是夜末,她就好好體驗,而不用麻木敷衍了事了。

“是父皇不讓我告訴你,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父皇?你叫誰父皇?難道——”

“是,我是來到西風國才知道,原來師父不是我的親爹,我的親爹是我娘的第一個男人,那就是巫鳴。”

連翹大驚,腦袋骨碌轉動著,恍然道:“難怪我第一次見到巫鳴叔叔,就覺得他似曾相識呢。”

的確,現在想來,夜末的眼睛像林雪菲,然臉型與五官如雕如琢的組合卻更像是巫鳴。

繼而,若不是夜末緊緊抱著連翹,連翹差點跳起來道:“這麼說,你就是巫家的後人,你其實是真正的巫家人?”

“是。”夜末淡淡地回答,他身上的確有著不容置疑的巫家血脈,當巫鳴第一次見到他時,不用滴血認親,便可認定。

巫家長老一直不把巫家所受的什麼詛咒告訴連翹,這個時候,連翹知道夜末一定不會瞞著她,便好奇地問道:“你既是巫家人,那一定也受到了詛咒,是什麼詛咒呢?”

聞言,夜末突然緊盯著連翹,不言不語半餉,才嚴厲道:“連翹,你騙了我。”

“啊?”夜末這句話,讓連翹猛地就想到了玄狐,莫非夜末也懷疑她穿越的事是假的?

玄狐不相信她,她可以無所謂,但唯獨夜末不可以,他必須明白,她不是從前的連翹,她是獨一無二的連翹。

夜末將連翹背對著她的身體轉過來,尋出她的左手,輕撫著她的掌心道:“你再說一遍,你的掌紋是怎麼回事?”

連翹小臉一紅,難道夜末說的欺騙之事就是指這?

不過未免自投羅網,連翹還是低著頭大言不慚道:“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麼?我才懶得再說一遍。”

夜末拽緊她的左手,沿著她手心的掌紋輕輕撫摸,邊道:“前些日子我閑著無聊學了相術,尤其是掌紋之學,我可以判定,你並非斷掌之人。”

連翹被夜末犀利的目光看得心裏發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拽得死緊,最後隻好支支吾吾道:“我……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夜末在連翹的手心輕輕吻了一下道:“幸虧我愛上的女人是你,若不然,不知又要害死誰。”

這話連翹聽得十分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夜末緩緩而道:“我十歲那年蘭兒七竅流血,的確是因我而死,卻不是如娘所說的命硬,而是巫家的詛咒在作祟。巫家的後人,不論男女,跟與他們沒有血親關係的異性若是肌膚相觸超過六七天,便會害死對方。”

“巫家人深知詛咒的殘酷厲害,卻恥於將這種事告訴對方,在娶妻或者嫁人之後,總是不忘與對方約定分房獨睡,在最為安全的時候才和對方有親密的夫妻關係。”

“巫家的男人大多喜歡娶通情達理的女子,因為那樣的女子不會計較太多,可以忍受巫家男人分房獨睡的怪癖,而巫家的女人往往處於劣勢,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夫君提出分房睡的要求,男方不是以為你有了異心,就是懷疑你外麵有了相好,一旦男方用強,女人倒是沒有什麼,但七日之後,女人往往成為了寡婦。”

“聽說你的爹娘因為詛咒自殺而終,其實,巫家人雖然可以壽命很長,卻遭受著良心的譴責,一不小心就會害死自己的愛人,巫家人自殺身亡的也不在少數,出於不想把詛咒傳給後代,巫家人也便不喜歡留後,所以招致後代越來越少。”

“當年,父皇的第一個妻便是娘,因為父皇不能夜夜和娘同床共褥,也不願跟娘孕育一個孩子,娘十分傷心,父皇虧欠不已,便將自己所負的詛咒告訴了娘,那個時候,父皇周圍有很多喜歡他的女人,娘對父皇的說辭並不相信,以為那是他變心才尋找托詞,便狠心地離開了他,然後嫁給了師父,當時娘腹中已經有了我。”

“娘一直以為父皇是喜新厭舊才對她冷淡,所以恨透了花心的男人,當她嫁給師父生下我後,發現了師父的更為花心,自是不能忍受,毅然拋下我離開聚寶山。”

“娘是我十歲那年才知道當年父皇沒有騙她,詛咒的事乃事實,但她怕年幼的我被詛咒嚇到,也不想師父知道我的身世,便以命硬之說騙了我,那個時候,娘對父皇早已沒有男女之情,即使父皇當時沒有娶妻,她也沒有回到他的身邊。”

“連翹,幸虧我不像師父,是一個花心之人,不然,不論那些女人是不是斷掌,都必將被我害死,而你是巫家所受詛咒發起人的後人,所以可以免受詛咒。”

聽到這裏,連翹詫異之餘,凶巴巴地瞪著夜末道:“這麼說,若你不是巫家後人,你就會和夜吹寒一樣,花心無邊了?”

夜末見連翹吃醋,心中痛快,笑道:“那就等咱們修煉完內功心法,把巫連兩家的詛咒解除後,你親自看看,你的相公是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

“我和你修煉?不和巫鳴了?”連翹大喜過望,想想也是,夜末是巫家人,可以修煉內功心法也是正常。

夜末眼神一凜道:“莫非你嫌當皇子妃不夠風光,還想當皇妃?”

連翹白了他一眼道:“我若是對你父皇有興趣,早就是他的人了,還等到現在?”

“喂,你幹什麼?”夜末沉默片刻之後,居然開始脫起了連翹的衣服,連翹連忙撥開他的手,防備地看著他。

“洞房。”夜末麵不改色地繼續把手伸到連翹的身上。

連翹撐著一雙小手,使勁往床裏頭躲去,道:“我……我還小,隻有十六歲,不想洞房。”

“還小?”夜末對於連翹的說辭並不驚訝,卻戲謔地看著她,問道。

“當然。”連翹理直氣壯,若是現代,她就是未成年。

“我娘十五歲的時候,就生了我。”夜末直視連翹道。

“那是你娘,不是我。”連翹自然知道夜末是什麼意思,但在洞房之事上,她就是不想入鄉隨俗。

因為須盡歡的關係,連翹失去了初次的記憶,所以認為自己還是個未涉人事的女子,而夜末雖然知道這一點,卻也想給她一個全新的初次,並不想把不得不結合的那晚告之她。

夜末看出連翹是在害怕,不想逼她,但也絕對不會在今晚放過她,便佯裝生氣,沉下臉道:“連翹,我們已經拜堂成親,洞房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如此抗拒我,我可以理解為你不光是在害怕,更重要的是並不想和我結為夫妻麼?”

還不等連翹解釋,夜末便收回了抓住她的手,背對著她躺下道:“既然你對我的感情還沒有到達可以交付身心的地步,那麼今天的親事可以不算。”

夜末的手一抽回,連翹便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他的話一出,就好像要舍棄她了似的,讓她心慌不已。

夜末的意思到底是今天的親事不算下次重來,還是他與她之間不會再有親事?

看著夜末冷硬的背脊,連翹的自信統統不見,更多的是恐慌,一定是她不肯把自己給他,所以他誤會了,以為她對他的感情不夠深厚。

“夜末,嫁給你我是心甘情願的,也應該和你洞房,但再給我一點時間好麼?聽說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痛很痛,我怕……”

連翹小心翼翼地開口,如今再說她年紀太小的話對夜末而言無疑是個笑話,不如實話實說。

盡管今天的婚禮她並不知道對方就是夜末,但她在心裏已經認定了這個婚禮,認定了這個男人,不想再有更改。

一生一次,這是她關於婚姻的美好夢想與信念。

“夜末,相信我好不好?我隻是害怕……”連翹的小手緩緩落在夜末的手臂上,見他沒有甩開,便大膽地抓緊,像是有了很大的安全感似的。

半餉,夜末終於轉過身,以一種叵測的深邃目光盯著她道:“原來你隻是在害怕,我還以為你來了月事。”

“呃?”連翹愕然,這男人方才還在誤會她,現在怎麼突然又這麼善解人意了,月事,這樣的好借口,她方才怎麼沒想到?

立刻,連翹粉臉嬌羞,低垂著道:“被你說中了,那也是原因之一。”

誰想,夜末厚顏無恥地接上一句道:“真的?那給我看看。”

連翹的俏臉不由漲得更紅,給他看看,那不是穿幫了?而且,多羞人呐!

夜末微微坐起,扶著連翹躺下,道:“若是我向你保證,第一次不會很痛,你信不信?”

連翹惶恐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是男人,怎會不知?”

“可是……”

“你對我而言是特殊的女人,而且你忘了,我學會了看相,我敢確保,今晚你不會很痛。”

“你學會了看相,連這種事也看得出來?”

“嗯,不過,隻看你一個。”夜末強憋著笑。

不知不覺中,連翹已經漸漸放鬆了警惕,身上的衣衫已經被夜末輕輕剝落,隻剩下褻衣褻褲。

“閉上眼睛。”夜末魅惑的聲音漸漸低沉,像是魔咒一般響在連翹耳邊,迫使她乖乖閉上眼睛,心裏卻是小鹿亂撞。

“睜眼。”連翹睜眼之時,夜末全身上下隻剩下一條褻褲。

夜末很想和心愛的小女人赤誠相對,但終是怕加大她的恐懼,保留了一部分。

夜末光裸的上身散發著年輕男人的清新氣息,直直地撲進連翹的呼吸中,連翹不斷睜眼閉眼,羞得全身沒有一處不是通紅。

“啊——”當夜末輕輕覆上連翹的身體,連翹的身體便敏感地輕顫起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別怕。”夜末一邊安慰著,一邊吻上她的唇,輾轉吮吸、嬉戲,刻意加大這深吻的時間。

深情的吻漸漸帶著連翹進入迷蒙的感覺之中,方才的恐懼漸漸拋卻,隻想與對方共赴一場未知的盛宴。

夜末的手自連翹的肩頭緩緩而下,所到之處,連翹皆能清晰地感到酥麻,發出輕顫的同時,被密封的唇畔,透出醉人的嚶嚀之聲。

連翹閉著眼,身體癱軟如水,這樣的感覺她從未經曆,卻為何熟悉?好像曾經經曆過一般?

融合的刹那,連翹再一次驚呼出聲,瞪大了眼睛看著夜末。

夜末立刻停止了動作,以為她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

連翹的確感到了疼痛,隻是這疼痛完全在她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根本沒有她曾經聽說的痛得那般死去活來。

“很疼?”夜末溫柔地吻著她的唇,眸裏除了愈來愈濃的欲望,還有無盡的深情。

“一點點。”連翹露出絢爛的一笑,臉頰白紅交織,煞是誘人。

“嗯——嗯——”繼續之時,疼痛再也沒有傳來,連翹感受到了奇妙的愉悅,熟悉的感覺愈來愈近。

巔峰的到臨,二人緊緊地相擁,抱得密不透風,恨不能與對方合為一體。

快感消失之後,連翹睜開眼睛,望著眼前這個深情凝視她的男人,腦袋發出轟一聲巨響,那晚茅屋發生的情景一幕幕展現在她的眼前,羞得她連忙閉上了眼睛。

她記得那晚,須盡歡的藥效發作之後,巫鳴帶她回到原來的新房,然後巫岱逸出現,說要做她的男人,幫她解毒,在她無力地抗拒之時,夜末突然出現,帶著她逃離巫家,進了一個茅屋……

茅屋中,她脫了自己的衣服,還主動抱住夜末,親著他的胸口,甚至還說喜歡他的觸碰,不斷說著“我還要”的不知羞恥的話……

難怪她會覺得今晚的感覺會這麼熟悉,原來今晚已經不是她的初次……

羞澀之餘,連翹慶幸不已,那晚幸好是夜末,不是巫鳴,不是巫岱逸,不是別的她不喜歡的男子。

很顯然,夜末沒有打算將她失去記憶那晚的記憶告訴她,不管他出於什麼理由,她也不想告訴他自己已經想起了那晚的事,那晚她在須盡歡的作用下,完全不顧形象,以致到了夜末都皺眉的地步……

丟人的事,她不想再提,就算是夜末將來提起,她也不要承認。

“連翹,你怎麼了?”夜末親了親她的臉頰,以為她睡著了。

連翹緩緩睜開眼睛,羞澀地看著夜末道:“沒事。”卻又馬上移開目光,生怕被他看出她已經恢複了那晚的記憶。

沒一會兒,夜末便重新激起了彼此的戰栗與激情,連翹在喘息之際,突然想到了什麼,帶著小小的壞心眼問道:“夜末,今晚是我的初次,你呢?”

連翹失去了那晚的記憶,說出這樣的話理所當然,但夜末是明白人,斷然說不出今晚也是他初次的話,隻是對著她笑了笑,沒有回答,繼續在她身上煽風點火。

連翹佯裝生氣,一把捉住他不安分的手道:“你不回答,是不是說明,在我之前,你有過其他女人?”

夜末沒好氣地看著她道:“你覺得我有可能有其他女人麼?至今為止,除了你和百靈以及娘,和我有過觸碰的女子隻有蘭兒與小藍,我與蘭兒隻是牽過幾天的手,而小藍和我有過什麼觸碰,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連翹紅著臉嘀咕道:“那你對這種事怎麼這麼駕輕就熟?”

夜末正色,擺著男子威嚴道:“我是男人,你的男人,你的相公,娘子,不要懷疑,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強悍的男人。”

“相公?相公!我親愛的相公!”連翹心花怒放,伸出雙臂抱住夜末,主動將小嘴送了上去。

“娘子,翹兒,我愛你。”

在這個隱秘的洞房之中,新婚的熱情男女正如火如荼地纏綿,沒有任何停歇之意,而皇宮原先的那個洞房之中,闖入一個黑衣蒙麵者,當看著空落落的婚床之後,黑布後的臉色變得鐵青。

翌日正午,連翹與夜末才從熟睡中醒過來,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之後,夜末攬著連翹坐到桌邊,命人送上食物。

夜末倒了一杯熱水,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取出一顆紅褐色的藥丸,遞給連翹道:“翹兒,吃下去。”

連翹接過,端詳著藥丸問道:“這是什麼?”

夜末看連翹的眼神有著輕微的躲閃,道:“補身體的藥丸。”

“哦。”連翹對夜末信任有加,一點兒也沒有懷疑他,一口就把藥丸和著熱水吞了下去,之後,見夜末自己沒有吃,便道,“你不用麼?”

夜末見她服下藥丸,像是完成了什麼大事,笑道:“昨晚我和你洞房的時候,你覺得我們二人,是誰需要補補元氣?”

連翹一聽,立刻就明白了夜末的話,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昨晚的她,又沒有中什麼須盡歡,所以哪有那麼多力氣像茅屋那晚一樣,精力比他還旺盛,後來除了求饒就是甘拜下風了。

“哈哈哈……”夜末痛快地開懷大笑,探身在氣鼓鼓的連翹唇瓣印下響亮的一吻,立刻讓連翹喜不自禁。

甜蜜,不僅從連翹的心底滋生,亦通達了她的四肢百脈,即使她感覺身體很是疲倦,而夜末的精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好,好得讓連翹嫉妒。

吃過午膳之後,夜末正準備帶著連翹去拜見巫鳴,巫鳴已經帶著西君好親自來看他們了。

“君好,她就是連翹。”巫鳴與西君好保持著不觸碰的距離,卻深情地看著她,顯然,西君好已經知道了當日巫鳴回去娶連翹的事。

西君好羞澀一笑,嗔怪地看著巫鳴道:“別說了,我信你還不成麼?”單看連翹望著夜末的眼神,也知他們二人的感情不在她與巫鳴之下,並且,連翹美麗的小臉透著倔強,豈是願意屈就之人?

林雪菲雖然住在西風國的皇宮,但夜末卻沒有帶連翹去見她,連翹沒有提,她當然清楚,定是林雪菲仍舊反對這場親事,隻是無力反抗罷了。

“末兒,父皇給你們十天的時間休息,十天之後,你們必須開始修煉大長老給你們的內功心法。”巫鳴表麵說是讓他們休息,其實是給這對新婚之人新婚燕爾的時間。

“是,父皇。”夜末與連翹異口同聲,然後相視幸福一笑。

詛咒解除的那天,不僅他們兩人,巫連兩家活著的人,都會無拘無束地生活,與自己的愛人相依相伴,再也不用忌諱。

巫鳴與西君好離開之後,夜末拉著連翹在皇宮四處散步,連翹看到遠處的亭子裏,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巫岱逸。

巫岱逸站在涼亭中,靜靜地看著連翹,當夜末發現之後,他隨即轉身而去,留下蕭瑟的背影。

今生,他怕是與連翹已經沒有了可能,怪隻怪他雖是巫家人,身上卻沒有流著巫家的血。

若是他一開始不是巫家人,或許他與連翹的相遇會不會早於任何人?連翹對他的情感也可以從此無人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