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一到晚上,便是夜末與連翹極盡纏綿的時間,而奇怪的是,第二日,夜末都會記得讓連翹吃上一顆所謂的補藥,連翹有的時候不想吃,夜末會在口裏嚼碎了,強行吻上去喂她,迫使她乖乖咽下。
十天之後,盡管這對小夫妻對於彼此的親密遠遠沒有知足,卻仍舊收起欲望,在巫鳴給他們提供的一個處所,打開各自的冊子,開始修煉。
連翹對於許多專業術語譬如人體的穴位不懂,便請教夜末,夜末待連翹將整本冊子的意思都弄明白了之後,才開始修煉自己的那本。
十四天之後,辛勤的小夫妻終於修煉完畢,興奮地找上了巫鳴。
他們合力在巫鳴的丹田發出指氣,巫鳴除了全身一顫,卻沒有任何變化。
於是,夜末問道:“父皇,你的確已經受到了我們發出的指氣,但何以證明你身上的詛咒已經解除?”
是啊,若是內功心法有誤,巫鳴身上的詛咒沒有除去,西君好不是成了枉死的人麼?
這點,巫鳴早已想到,拍了拍手,一個太監送上一隻關著的黑貓,然後離去。
巫鳴道:“我年幼的時候,對於詛咒的事十分不信,但也斷不可能拿人命做試驗,於是幾乎碰遍了所有雌性的動物,譬如一隻母貓,我隻要每天摸它一次,連著七天,它必死無疑。”
雌性動物與異性對巫家人居然有著同等的功效,連翹不由覺得驚訝,繼而自是想到在承王府那日,連翹把八種動物送進夜末房裏的事,不由噗嗤笑了出來。
夜末顯然看出連翹想到了什麼,握著她的手,在她手上重重地捏了捏道:“很好笑麼?”
“好笑,當然好笑。”連翹笑得合不攏嘴,最後被夜末當著巫鳴的麵,扛回房裏好好懲罰了一頓,一解十四日沒有親密之苦。
七日之後,巫鳴做試驗的母貓活得很好,也就是說,他身上的詛咒除去了。
那日,巫鳴不顧夜末與連翹在場,一把抱住西君好,給了她一個極盡深情的長吻,然後放開氣喘籲籲的女子道:“君好,我正常了,可以當你名正言順的男人了,告訴我,你最想要什麼?”
西君好嬌羞地窩在他的懷裏道:“我想要一個你我的孩子。”
“好,今晚就給你。”巫鳴大咧咧地說了出來,除了他自己,所有在場的人都紅了臉,西君好在他懷裏更是窘得抬不起頭。
無遮攔的幸福,首次在這對苦鴛鴦的心裏蔓延。
在夜末與連翹動身離開西風國之前,巫鳴就發信通知巫家長老集合所有擁有巫家血脈的後代,包括那些嫁出去的女人,以及生出來的異姓孩子。
夜末與連翹坐在馬車上,馬車隔離的後座上,放著幾隻母雞,在連翹的強迫下,夜末必須每天摸它們一次。
夜末的丹田已經受到他與連翹合力的指氣,但連翹不放心,非要像巫鳴一樣試驗一下。
其實夜末根本就無所謂,這輩子,他再也不會去碰別的女人,所以不論他的詛咒會不會解除,都沒有關係,但連翹的兩句話卻讓他再也說不出抗拒的話來。
因為連翹首先說:“你長得這麼好看,要是哪個壞女人把你迷暈了怎麼辦?”
夜末不屑道:“哪個女人有這種本事?不想活了?”
連翹不屑夜末的說辭,一本正經道:“我還要和你生孩子,若是不確定你的詛咒是不是解除,豈不是要留給後代?到時若是我和你其中有一個人死了,怎麼辦?”
不知怎地,一提孩子,夜末的臉就變得很是古怪,怏怏地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連翹,抓緊她的手。
所以,雖然每天夜末不會主動去摸那些母雞,但連翹一叫,他便會不情不願地去履行任務。
至於連翹的丹田,早在巫鳴還在驗證母貓的時候,便受了指氣,她驗證起來要比巫家人簡單,她念著口訣多次,卻一次也沒有把內火喚出,這就足以說明,她的詛咒已經解除了。
趕到巫家的時候,所有留著巫家血脈的人臉上皆掛著期待的微笑,期盼地看著夜末與連翹。
夜末與連翹沒有廢話,便讓所有人排著隊,掀開衣服,露出肚皮,對著他們的丹田處發出指氣。
初見城這一年,因為巫家人的試驗,雌性動物的銷量一天之間大肆上升,商家與百姓皆不知其故,隻有巫家人自己清楚。
商家以為雌性動物迎來了銷售的春天,大肆進貨,誰知,巫家人許是處於愧疚的心理,從此很少問津雌性動物,尤其是他們所選擇的動物。
確保巫家所有後代解除了詛咒之後,夜末和連翹回到了連家,進入了密室,撥開連常山的上衣,擊以指氣。
夜末與連翹惴惴不安地看著躺在藥床上的連常山。
長達一個時辰的巴望,連常山蘇醒,祖孫二人抱頭痛哭,卻是喜極而泣。
解除了巫連兩家的詛咒之後,夜末渾身輕鬆,然連翹心裏惦記著哥哥,仍不能放下心來。
夜末陪著連翹去了承王府,聽安剛說,南顏承已經秘密暗訪敵國,至於是哪國,由於是機密,不便透露。
連翹隻好留下書信,告訴安剛她有事關性命的事要找南顏承,希望安剛可以在南顏承回來時,通知她一聲。
安剛告訴連翹,王爺暗訪敵國的時間限期是半年,待王爺回來後,一定把她的信親自交給王爺。
連翹沒有辦法,想著離哥哥十八歲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便跟著夜末上了聚寶山。
到了邪門山莊之後的第一個夜晚,夜末拉著連翹敲開了夜吹寒的房門,一見麵便跪下,除了叫了一聲“爹”之外,還對著夜吹寒磕了三個響頭。
夜末的意思很明顯,一直以來,他都將夜吹寒當成自己的親爹,即使容貌不像,也從未有過懷疑,如今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世,盡管會一如既往地對待夜吹寒,但卻也不想將這個秘密隱瞞下去。
畢竟,每一個男人都希望擁有一個有著自己血脈的兒子。
接下來的話,夜末說不出口,連翹卻知道夜末最想說的是什麼,便對著夜吹寒笑道:“夜吹寒,其實你還很年輕,而且有那麼多女人,大可讓她們給你生幾個兒子,傳宗接代,好不好?”
夜吹寒春風般的笑容在夜末叫他爹的時候就凍結了,此刻有些陰鬱地看著連翹,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揮手讓他們出去。
兩人出了門之後,連翹問道:“末,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所以夜吹寒不高興?”
夜末搖頭道:“不是,作為男人,被一個女人隱瞞了這麼多年,傷心亦是難免,若是爹真的如你所說,願意和那些女人生下幾個兒子,那我對他的虧欠也可以減少許多。”
連翹認真想了想,讚同道:“嗯,夜吹寒的確是個可憐的男人。”
夜末定住腳步,糾正她道:“從今以後,和我一樣,叫他爹,不準再叫夜吹寒。”
連翹噘著小嘴道:“我叫習慣了嘛,況且他也不介意。”
“他不介意是他的事,你不許沒大沒小。”
“是,相公。”連翹朝著夜末做了一個鬼臉。
連翹這一次來邪門山莊,以為又會見到對她怒目而視的夜百靈,卻沒有想到見到的卻是——
那是秋日的一個午後,夜末和師弟們切磋武藝,連翹觀看了一會兒,便一人走出了邪門山莊,朝著鷹飛崖的方向走去。
鷹飛崖,有她和夜末以及蘇合的回憶,連翹站在鷹飛崖邊,低頭望著深不見底的下方,又眺望山巒起伏的遠方,心情十分平靜。
站了一會兒,連翹在鷹飛崖附近的林子隨處走了走,林子裏的風大,連翹覺得有些涼,便決意回山莊。
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耳邊卻順風傳來了男人與女人的嬉笑聲,出於好奇,連翹循著聲音走去,透過一些枯黃的茅草,連翹看見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將一個年輕的男人壓在身下。
“你再敢取笑,我就壓死你,你信不信?”連翹大驚,這分明是夜百靈的聲音,氣勢雖然凶蠻,卻顯然心情不錯。
“有本事你就盡情地壓,最好壓得我欲火焚身。”連翹倏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說出這露骨之話的男人不是血竭是誰?
當連翹再次從茅草堆裏抬頭之時,遠處的兩人上半身的衣服以及關鍵部位的衣服已經不見,二人一個喘息著一個愉悅地吟叫著,正在做著男女之間最原始的事。
雖然這樣的事連翹與夜末已經有過多次,但見到別人這般,連翹還是羞得不敢再多看一眼,小心翼翼地貓著身子離開,但小臉卻是紅了很久。
與夜百靈正式麵對麵的時候,夜百靈隻是冷冷地看了連翹一眼,不複從前的怒怨之態。
連翹不知道,夜百靈對她的態度有了這麼大的轉變,都是因為血竭成功贏得了夜百靈的心後,對她進行諄諄教導之故。
自夜末對夜吹寒說出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之後,夜吹寒在邪門弟子麵前,再也沒有笑過。
一日,連翹偶遇夜吹寒,甜甜地對著他笑道:“爹,早上好。”
夜吹寒駐步,冷冷地看著連翹,然後道:“別叫我爹。”
“哦。”連翹雖然答應了夜末要叫夜吹寒為爹,但見夜吹寒心情不好,也不想違背他的意思,想著她什麼都不叫,隻看著他笑總行了吧?
但連翹乖巧又可愛的笑容卻刺痛了夜吹寒的眼,此刻正好四下無人,夜吹寒一把抱起連翹,順便捂著她的嘴巴,就近進了明月軒。
明月軒的女人,自連翹他們到來的第三日,便被夜吹寒打發到了山下,從此再也不想問津。
夜吹寒將連翹抱到一間屋子,將她放到床上,旋即壓上去,狂熱地親吻住她的小嘴。
他對於她的情感與渴望,再也不想壓抑。
在連家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被她吸引,那時的初衷卻是為了夜末。
爾後,在與連翹的相處下,他發現自己愈加喜歡她,甚至對明月軒的女人再也提不起興趣,即使占有著其他女人,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卻全是連翹嫣然的笑臉。
他一定是瘋了,居然會被這麼一個小丫頭迷住,而這個小丫頭,是他相給兒子的新娘。
為了夜末,為了他唯一的兒子,他壓抑了自己從來沒有過的熾熱情感,並且打算永遠埋葬這種情愫。
隻是,當他知道夜末不是他的兒子的時候,他緊繃的防線瞬間崩塌了,即使這些年他與夜末已經建立了牢固的父子情感,但麵對自己愛得深沉的女子,他再也沒有辦法隱藏。
再壓抑一天,他就要瘋了。
“夜吹寒,你別這樣——”連翹身上的衣服被夜吹寒粗魯地撕開,身上露出的肌膚被夜吹寒狂熱地吻住,她根本就不知道,夜吹寒為什麼會這麼對她?
當發現自己反抗無用、哭泣無功、勸說無效之後,連翹不知哪裏來的膽子,居然一口咬住自己的舌頭,硬是咬出了血,一副要咬舌自盡的模樣。
她用的力的確很大,大到了自己都震顫的地步,她不想死,但是卻想這般阻止瘋狂了的夜吹寒。
夜吹寒看見連翹嘴裏流出的鮮血,顯然嚇到了,將一塊布塞進連翹的口中,然後整理好她的衣服,順便把她的手腳綁好,神情慌亂地坐在了門口。
他還不想放她走,不想。
若是他可以再禽獸一點,他就帶著她到一個夜末找不到的地方,從此和連翹過著相依為命的日子。
隻是,他願意,連翹會願意麼?
許久之後,夜吹寒緩緩開口道:“翹翹,人皆有自私的一麵,若是早知小末不是我的兒子,那麼我絕對不會把你推給他,絕對不會。”
“翹翹,比起小末,我愛上你的時間要比他早許多,隻是,我為了所謂的偉大的父愛,忍痛割愛。”
“翹翹,若是我可以做一個專一的男人,做一個隻疼你一個的男人,你願不願意跟我?做我今生最後一個女人,亦是唯一一個真心愛過的女人?”
夜吹寒背對著連翹坐著,這些話他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的。
連翹剛止住的淚頃刻又流了出來,她有什麼好,夜吹寒為什麼要喜歡上她?為什麼?
夜末與師弟們切磋完武功之後,便找不到連翹,雖然在邪門山莊,一直很安全,夜末這日找不到連翹,卻有一種極大的不安。
於是,邪門弟子一起投入到尋找連翹的隊伍中,不多時,便有師弟向夜末稟告,師父也不見了。
除了明月軒,莊裏莊外全都沒有連翹與夜吹寒的蹤影。
眾弟子皆知道明月軒已經沒有女人入住,但礙於夜吹寒下的禁令,誰也沒有進去。
臨近傍晚之時,夜末獨自走到明月軒的門外,與連翹成親後,經常和她一起回憶過往,連翹曾經說過她撞見過夜吹寒不雅的一幕,所以發誓再也不進明月軒。
當夜末也打算放棄進明月軒尋找的時候,他看到地上靜靜地躺著一隻耳環。
連翹每日梳妝好後,他都喜歡對著她看好久,所以她每天頭上戴著什麼首飾,他一清二楚。
顯然,這隻耳環是連翹今日戴著的。
夜末衝進明月軒未久,便看到仍坐在屋子門口的夜吹寒,道:“爹。”
夜吹寒緩緩抬起頭,與夜末對視。
此時此刻,他們不再是父子,而是情敵,但夜末卻尚未感受到這點。
“爹,連翹不見了,看見連翹了麼?”
夜吹寒陰鬱地看著夜末,卻沒有回答。
在床上躺著的連翹聽見夜末的聲音,雖然手腳不能動,卻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翹兒——”夜末聽見連翹的嗚咽聲,大叫一聲,抬腳就要往屋子裏衝。
夜吹寒突地站了起來,擋住了夜末的去路。
“爹,為什麼?”夜末從夜吹寒的眼神裏,似乎看出了什麼,神情緊張地瞪著他。
夜吹寒仰天長嘯一番之後,對著夜末道:“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若是早知和你毫無關係,何須將她拱手出讓?忍著錐心般的痛苦卻要強顏無所謂的微笑?誰敢說我濫情,誰敢道我風流,我也可以為一個女人而活,隻是她晚來了而已,她是我的。”
毋庸置疑,夜末知道,夜吹寒口中所說的她,正是連翹。
他應該想到,夜吹寒那般疼愛連翹,許是亦對她產生了男女間的情愫。
隻是這種情愫,夜末沒想到,會到達夜吹寒此生唯一的地步。
夜末承認連翹的確有著這種魅力,她沒有什麼大本事,有時可愛,有時搗蛋,有時聰明,有時犯傻,她的一個笑容,似乎就能在人心底深處的陰霾之所蕩滌出燦爛的陽光,讓人覺得快樂,甚至渴望快樂。
和她在一起,永遠不會厭倦,因為在她的小腦瓜子裏裝著無窮無盡的讓人預料不到的事。
若是可以擁有她的身心,會讓一個男人覺得,此生無憾,甚至願意舍棄擁有的其他一切……
夜末不想和這個養育了他十八年的男人打架,他跪在了夜吹寒的麵前,情真意切道:“爹,我與連翹已經成親了,她不能沒有我,我也不能沒有她,若是你執意強求,兒子我不會阻攔,不過我有個前提,你先殺了我。”
林雪菲阻攔他與連翹,夜末根本不聽,因為他雖然尊敬她是他的親娘,卻因為她當初的無情,以及喪失的養育之恩,對她的親情要遠少於夜吹寒的。
“殺了你?哈哈哈……殺了我養了近二十年的假兒子麼?哈哈哈……”夜吹寒眼裏已經淚光閃爍,大笑一番後,丟下夜末揚長而去。
夜末立刻爬起來衝進了屋裏,迅速解開連翹的束縛,二人四目相對,像是得到了重生般,緊緊擁抱著,兩人眼裏皆淌出了激動的淚水。
“沒事了,翹兒,沒事了……”夜末擦去連翹滿臉的淚水,吻住她的小嘴。
“啊——疼——”當夜末的舌探進的時候,連翹痛得往後一仰。
“怎麼回事?張嘴讓我看看。”夜末捧著連翹的臉,以為她被夜吹寒咬破了舌。
連翹吐了吐舌頭道:“因為我咬舌自盡,所以他沒有對我怎麼樣。”
“咬舌自盡?”夜末眼眶一熱,沒有想到這個平日隻是說說的女子,忠貞起來會如此忠貞。
“嗬嗬,其實我並不想死,隻是想咬出點血,但力度沒控製好,所以好痛呢。”
“以後不許犯傻了,不許。”夜末心疼地將連翹抱起,回到了屬於他們的房間,這一夜,兩人緊緊相依偎,雖然誰都不說話,卻對彼此更加摯愛。
翌日,夜吹寒留下一封信給邪門弟子,說將邪門交給玄狐、夜末與血竭共同掌管,獨自遠遊去了。
玄狐不在山莊,夜末留下和血竭商量了一些邪門管理之事,在六個月快到之時,夜末與連翹一道下山,去承王府打聽南顏承的消息。
安剛不好意思地告訴連翹夫婦,王爺又到了另一個國家暗訪,這次不知道多久,根本就沒有回府過。
眼看著時間不多,連翹決定不再留在原地等待,和夜末一起去了南星國的都城,費勁了時日,才打聽到王爺怕是去了西風國。
連翹與夜末無奈地對視一眼,立刻趕往西風國,西風國國土龐大,在巫鳴的幫助下,西風國的侍衛憑著南顏承的畫像,在西風國暗中找人,相信不久便會有他的消息。
在等待的時間裏,夜末與連翹住在皇宮裏。
這日,林雪菲派人來請夜末與連翹過去用膳,夜末本想拒絕,但連翹說她也算是林雪菲的兒媳,不論她怎麼反對他們,現在他們已經是夫妻,就該盡一盡兒媳的孝道。
夜末想著不久之後便會帶著連翹離開西風國,便答應了連翹的要求,帶著她一起去了林雪菲所住的宮殿。
林雪菲今日一改以往對連翹的冷漠,極為熱情,三人表麵上看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用完膳後,林雪菲派人送上一盤精美的糕點,說這盤糕點叫作早生貴子,是特意為連翹所做,讓連翹一定要吃完。
連翹以為林雪菲最終從心裏接納了她,十分高興,接過盤子,拿起一塊糕點,朝著夜末眨了眨眼,便往嘴裏送。
可是,糕點卻在快要入口之際被不知何處飛出來的一片葉子打落。
連翹受驚的同時,裝著糕點的盤子也掉在地上。
不多時,一條小狗朝著連翹衝了過來,對著連翹腳下的糕點便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小狗便口吐白沫而死。
“娘,你——”夜末大驚失色,一把拉起連翹護在懷裏,對著林雪菲怒目而視。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娘居然想要謀害她的兒媳。
林雪菲來不及說話,一個黑衣人便走了出來,連翹一看,叫道:“紀離,是你。”
紀離對著連翹點了點頭,目中無人地對著連翹道:“連翹,這個女人上次下毒害你,這次若不是我暗中盯著,你或許再難逃過她的毒手,我敢保證,這一次的毒,一定難有解藥。”
“娘,他說得是真的?”夜末不但為今日林雪菲的所作所為震驚,更為她曾經毒害過連翹而震驚。
“翹兒,你為何沒有告訴我?”夜末轉問連翹,若是她將此事告訴他,縱然麵前的女人是他的親娘,他也會有所防備。
“我……”連翹無語,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就當那日林雪菲隻是利用她躲避紀離的殺害,也不想破壞他們母子的關係。
紀離將連翹一把拉過道:“連翹,縱然這個女人蛇蠍心腸,你現在的相公也斷不會為了你而殺了她,你跟著這個男人,終有一天會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上,跟我走,跟我回斷喉門,好不好?”
“紀離,我——”縱然會有危險,連翹怎麼會因為一個危險的女人而離夜末而去呢?
紀離對她的好,連翹感激,但卻不能跟他走。
就在連翹、紀離以及夜末三人互拉之際,三人都沒有注意到林雪菲,林雪菲居然趁著三人不注意,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早已藏好的刀,朝著連翹的背脊砍去。
幸好兩個男人都反應極快,夜末及時打掉了林雪菲手中的刀,而紀離則將連翹拉往身後,同時抽出了劍一劍刺進了林雪菲的腹部。
紀離可以一劍刺進她的心窩,讓她立刻殞命的,但他卻留情地刺在了她的腹部,並且劍入不深。
“這位大俠,可以劍下留情嗎?”不遠處,走來巫鳴和南顏承。
“哥——”連翹看見許久未見的南顏承,立刻撲了上去,顯然驚魂未定。
紀離不動,夜末等人也不敢動,生怕紀離把劍往更深處刺進去。
連翹走到紀離身邊,推了推他道:“紀離——”
連翹知道,紀離是為了她好,她實在說不出讓他放了林雪菲的話。
紀離將劍拔出,道:“這女人我今天非殺不可,不單是為了你連翹,而是我的滅家之仇。”
紀離冷冷地站在一邊,再也不說話。
南顏承走到林雪菲麵前,道:“木夫人,哦,不對,或許我和連翹應該叫你一聲娘。”
“你說什麼?”林雪菲看著這個她養育多年的王爺,如今意氣勃發、精神奕奕的樣子,十分愕然。
南顏承道:“十六年前,你愛上了一個叫作連雪飛的男人,隻是,連雪飛他不愛你,他隻愛柳絲絲,在他與柳絲絲洞房之夜,你不甘心,將柳絲絲抓了起來,然後連雪飛便將你當作了柳絲絲,一夜春宵,直到天明他才知道洞錯了房……”
“三月之後,連雪飛雖然與你斷了聯係,但你卻發現自己懷孕了,並且在七月之後生下了一對龍鳳胎,你派人去把連雪飛找來,想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當日,柳絲絲亦為連雪飛生下了一個女兒。”
“連雪飛得知你生下了他的骨血之後,一來不想讓更多的孩子遭受詛咒,二來不想讓柳絲絲知情,便當著你的麵殺死了龍鳳胎。”
“從此,你對連雪飛由愛生恨,尤其是恨透了柳絲絲,認為是她才招致了連雪飛這般無情對你,但你還沒來得及報複,柳絲絲與連雪飛便突然死去。”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重,你對柳絲絲的恨沒有因為她的死去而減少,反而更甚,於是,自你進入承王府之後,利用承王府的財力,殺害了柳絲絲的所有親戚。”
“當柳絲絲的親人之剩下了連翹之後,你卻不想這麼快殺掉連翹了,你想玩弄她,讓她的人生變得噩運不堪,於是你派了一個叫作連蓮的女孩從小接近連翹……”
聽到這裏,連翹愕然,原來連蓮背後的主使人是林雪菲,難怪她這麼恨她。
隻是,連翹隻和南顏承說過連蓮的事,南顏承怎麼會這麼清楚林雪菲的事呢?
“哥,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南顏承走近連翹,在她耳邊輕道:“一個多月前,我見到了那個在現代幫我穿越過來的和尚,他是一個神人,是他把這些事告訴我的。”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往事被人翻起,恨意席卷,林雪菲怒不可遏地瞪著南顏承,順便撿起刀,對準了他,不許他再說下去。
南顏承一點兒也不害怕林雪菲,反而走近她道:“等我告訴你我是誰,你再殺我也不遲。”
南顏承拉著連翹的手道:“恐怕你不肯相信,但那卻是事實,當年被連雪飛殺死的龍鳳胎,身體是死了,但靈魂卻去了另一個地方,十六年後,他們的靈魂又回到了這裏,一個占據了連翹的身軀,一個占據了南顏承的身軀,就靈魂上而言,我和連翹是你的親生兒女。”
連翹認真地聽著,難怪她穿越過來之後,還會有連家的命運,原來她本來就是連家的後代。
但沒一會兒,連翹便看了夜末一眼,對著南顏承驚恐道:“哥,這麼說,在靈魂上我和夜末不就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了?啊啊啊,我們已經成親了呀,這不是亂lun嗎?”
南顏承白了她一眼,道:“這個問題我早就發現了,那個神人說,靈魂是人世間最自由最無拘無束的東西,你覺得這世上存在靈魂是親兄妹的事麼?”
連翹想他說得有理,但還是眼睛一眨道:“那我現在和你不就是靈魂上的兄妹?”
南顏承打了一下她的頭道:“那也是在現代積累的感情,和你與夜末的是兩碼事。”
不知何時,夜末已經走近連翹身邊,霸道地攬緊她的腰肢道:“不許總想著有的沒的,翹兒,我們是夫妻,不會變了。”
“嘻嘻,我知道,相公,親愛的相公。”連翹撲進夜末懷裏,咧開小嘴快樂地笑著,如今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謎團終於解開,而且哥哥也來到了身旁,她真的覺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