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王壓了壓性子,道:“你是代你家副帥受過,他都沒有說什麼,你有什麼可不服的?難道你是不願替他受罰?”
“胡……胡說!為殿下,我死都願意!我就是覺得你罰得不公!你算什麼,能打過幾次仗,憑著手裏的帥印,濫施刑罰!像你這樣,怎能服眾!”
鳳王原本一直壓著的火現在壓不住了。她向站在身旁的冷泉和停雲道:“你們聽聽,這是一個宿將說的話!怎麼,你這是恃功傲上嗎?是誰教你這樣對主帥說話的!”她拽出臨行時萬羽靈君賜給她的劍,喝到:“你如此無禮,我要殺你正法!”
正說著話,在遠處又傳來一陣鎧甲和兵刃相撞的鏘鏘聲,還夾雜著十幾個雜亂的腳步聲。
“戰神殿下,就在這兒!”
“哦,正說他,他就來了!”鳳王帶著幾個親隨,和冷泉停雲走上前去。
戰神在他們麵前站下了。
“怎麼回事?”戰神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生硬。
“你的人喝醉了酒來我這兒鬧事。你問我怎麼了,我也想弄清楚呢,到底是誰讓他有這麼大膽子!”鳳王的話聽起來也不和善。
戰神看看她手裏拿的劍,冷笑道:“怎麼,真想拿我的人開刀?把靈君賜你的劍都請出來了?”
鳳王也硬硬地道:“你既然知道是靈君所賜,那見劍如見君,你為何不拜?”
冷泉聽他們說話不投機,忙說道:“是元亨將軍,喝醉了酒到這兒來吵嚷,覺得元帥處罰不公,其間還有些侮辱之言。元帥說他不聽,這才請出寶劍以示帥威。不過我想戰神殿下肯定也不知道這件事吧,所以才匆匆趕來。”
戰神望了一眼倚醉作亂,還在憤憤不平的元亨,想起今天所有和鳳王的矛盾,心裏不由一股無名火起。再看看鳳王手中的劍,又不能不想辦法救出元亨性命。他於是大喝道:“來人,把這個沒有法度的家夥拉下去!誰讓他來這兒搗亂的!混賬東西!”
元亨嘴裏罵罵咧咧地被拉走了。戰神又看了鳳王一眼,月光下,那張麵具閃著冰冷幽暗的光,一雙凸起的金屬眸子裏,似乎跳躍出鳳王的怒火。而那握劍的手則根根骨節蒼白,顯示出鳳王極大的隱忍和克製。
戰神頓了頓,明白如果再不主動示弱的話,今天的事將會無法收場,於是走到鳳王麵前道:“元帥,我會好好處置這個目無主帥,目無法度的東西。你也不要生氣了。畢竟我們要共同麵對強敵。好,您早些休息,我們先告辭了。”
見戰神匆匆離去,冷泉和停雲走上前安慰鳳王道:“王不必再生氣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元亨就是個混人,和他沒有必要動怒。再說,他畢竟是戰神的副將,戰神的麵子不能不看啊。剛才您用‘鏡讀術’讀到什麼地方了,要不要再回去繼續呢?”
鳳王猛地將劍收入鞘中,一甩披風走入帳中,怒聲道:“怎麼讀?這樣子怎麼讀?我本來都已經快知道修武之死的真相了,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了,讓我怎麼繼續讀?”
她一邊說,一邊向修武的頭走去,就在走到他頭前時,忽然驚叫了起來:“怎麼回事!誰來過這裏?怎麼成這樣了?”
冷泉等一聽,慌忙快步走進帳去,向桌案上一瞧,也都不禁大吃一驚。隻見修武的頭麵已變成黃綠色,額頭和眼鼻等部位的皮肉已經脫落下來,眼珠滾到一邊,露著沾滿腐爛血肉的骨頭,其狀淒慘而恐怖。
冷泉和停雲也不禁驚呼起來:“這,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