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我驚愣。磬兒正巧端了熱茶與布帛進來。謙益起身,三兩步跨過去,接了托盤,寒著臉命磬兒與外屋的幾個丫頭都下去,根本不允我質疑他的命令。丫頭們攝於他的冷邪之氣,規規矩矩退下,便隻剩我頗有些不自在的盯著他看。
我終是看出了端倪,叫道:“你又喝酒了?!”他今日似比昨日喝得要多,但酒味兒極淡。似醉非醉,非醉又醉……行為這般奇異,他喝了多少酒?又喝了何酒?
謙益一貫隻喝茶,不喝酒。一來他覺喝酒誤事,二來,他的酒量不好,三來,他的酒品也不好。喝高了,就有些邪,有些魅,更有些壞和放縱。
屋外雨絲纏綿,屋內我心窘慌。
麵對一個行徑反常,似醉了酒的人,我……害怕……
我向謙益瞟去,他頎長的身形恰好擋住了門口,像一座山一樣不可撼動。
無措之下,我隻好順手抱起琴,借口欲將之收好,便要出門,剛抱琴起身,卻被謙益自身後緊緊摟抱住。我一驚,手頓鬆,琴便落下,發出“哐當”一聲,琴弦亂鳴,震顫我心。
我一陣驚亂,急欲掙脫謙益的束縛,躬身拾琴。
謙益魅聲低啞道:“丫頭,別動。”
他將我鉗製在懷內,頭低下,靠在我右肩,薄唇張合,輕吐溫熱曖昧的氣息吹拂至我臉龐。那氣息裏帶了酣醇的酒味兒。
我強動,卻沒能掙開謙益的懷抱,亦不敢動作過激而刺激了他。我安撫道:“你先坐下,我去給你沏一杯醒酒茶……啊!——”我話沒完,謙益忽而咬住我的耳垂,緊緊含在嘴裏,反複****。一陣陣麻癢鬧心,我不顧一切想擺脫他,冷聲喝道:“竹謙益,你要幹什麼?你……快放開我!”
謙益絲毫不受我的影響,任憑我拚死掙紮,任憑我聲嘶力竭的哭喊。他隻將我抱得更緊,啃咬我的頸項,用了力,似懲罰也似挑逗。他重重喘息,猛然將我打橫抱起腳踢門簾入了內室。我驚覺他的意圖,止不住瘋狂的捶打。心裏隻有一個字,逃!我一定要逃。謙益瘋了,他醉瘋了。
可我又能往哪裏逃?謙益的力量大得驚人,好似要將我碾碎也不過隻需輕輕一握。我被他死死壓在床上,眼睜睜,無能為力的看著他撕扯我的衣裙,他那張泛著妖邪光彩的冷肅的臉像噬血的魔鬼。我慌,我怕,我踢,我打,我哭喊,“謙益,求你,不要這樣,我求你,謙益,別讓我恨你。”
除了哭,除了求,我已沒了別的法子。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是而已。
然,謙益墨黑的深沉眼眸裏隻有熊熊燃燒的欲望。他深情看我,額上滾燙的汗珠“啪嗒”、“啪嗒”,一聲聲墜打在我雪白的胸前。他堅定無比,強忍著欲望,一手捉緊我兩手固在頭頂,一手褪下他自己的衣裳,那件繡著墨青竹葉的米白外衫。
他沙啞低喘道:“丫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妻。你我很快就能重新開始……別怕,我不會弄傷你。”
你已在傷我了!最徹底的傷害!
我絕望的哭喊著磬兒,哭喊著快來人,哭喊著救命。一炷香過去,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人來。我像一隻困獸,掙紮得精疲力竭,連從謙益滾燙的身下挪動一寸的氣力也沒有了。隻能無助的、屈辱的任他的手,他的唇在我身上遊走……
漸漸,他狂野的動作帶給我撕裂的疼痛,我在疼痛中僵硬了身體,汗珠滲出。我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便有了血腥味兒在嘴裏停留。我空洞了雙眼,迷茫了雙眼。別過頭去,瞥見地上混亂糾纏在一處的褻衣外衫。一下子,滿室的****氣息在我眼裏,再添了幾許濃烈,那衣衫上白底墨青的竹葉刺痛了我的心,兩行清淚也打濕了我的心。
我心裏哭喊著潛光救我,嘴裏無意識的虛嚅著,“竹謙益,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