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道她們犯了什麼大錯,要勞您在本宮麵前動手呢?”唐沁顏的神色依舊是充滿了笑意,話語也很輕,但是卻把本宮二字咬得很重,她頓了頓,上前兩步湊到雲想容耳邊低聲道:“雲側妃?”
雲想容一聽到雲側妃三個字,似乎戳中了她的心窩一般,立刻神色一變,臉色有些發白,連發髻上的金步搖都微微地晃動了一下。
唐沁顏敏銳地捕捉到她的變化,微微一笑,卻見雲想容忽然哼了一聲,掃了一眼錦繡宮內的如雲織錦,帶著無限悲涼的口氣說,“太子妃您還不知道吧?咱們大興國以禮興國,如今這一個小小的奴才都敢在這裏大放厥詞,今天衝撞了我這個區區側妃倒不要緊,要是哪天衝撞了太子爺的禦駕,就是太子妃你一萬個腦袋也擔待不起呀!萬一哪天要是衝撞了皇上皇後,那可就不止掉腦袋了!”
她邊說著便拿起桌上一個美人觚,某種帶著點點笑意,忽而她又看了一眼水清淺,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拿起輕羅小扇拍了拍了自己,輕輕的笑道,“哎呀我都忘了,水太子妃這裏可一向是清靜之地,隻怕太子爺一年也來不了幾回,來了隻怕也呆不了多久!還說什麼衝撞不衝撞呢!倒是我為水太子妃多慮了!”
雲想容這話甫一出口,身旁幾位跟著的宮女和幾位側妃都悄悄地笑起來了,月歌望著這群來者不善的訪客,更是一臉通紅,她捂著臉蛋又站了起來,憤恨地看著雲想容身邊的兩個宮女。
唐沁顏聽到雲想容句句不離太子,言語中又滿是不屑和輕視之意,心中便明了她是嫉恨自己占了這個太子妃的位子。其實她本不在乎這個太子妃的名號,誰願意要誰就拿去,她前世頂著唐沁顏的身份,身為唐氏財團的千金,不知引來多少禍亂,招來多少殺身之災,她既然好不容易爭取來了這一世,隻想好好生活,逍遙一世,不再牽扯進那些利益紛爭。隻是現在雲想容這樣囂張,又指示下人動手打人,她便不能袖手旁觀了。
唐沁顏笑了一笑,這一笑她便顏色若春曉之花,明麗動人,她對雲想容輕聲道,“哦?原來雲側妃還懂得以禮興國?今天雲側妃硬闖我錦繡宮,又在本宮麵前大打出手,我還以為,雲側妃把長幼尊卑之序都忘了呢!”
雲想容臉色一白,她從來沒想到水清淺會拿出太子妃的身份來教訓自己,沒想到自己反而被她倒打一耙。如果真要講究禮法,隻怕自己先要被治大不敬之罪了。
隻是,她水清淺不過空有太子妃的名分罷了,若論起太子的寵愛,她根本不及自己萬一。就算自己真的逾矩了,抬自己隻怕還會怪罪水清淺。
想到這裏,雲想容氣勢又勝了一層,她朗聲一笑,朝唐沁顏道,“若不是這個小賤人今日衝撞於我,隻怕我還真忘了您是太子妃呢!既然您這裏管教不好奴才,那本妃隻好替太子管教了!香茗,綠衣!”她大喇喇地坐在榻上,嬌豔的容貌上顯出一絲快感,先前兩名宮女便尊了她的指示,直接越過水清淺,走到了臉上紅腫一片的月歌麵前。
兩名宮女一名香茗,一名綠衣,皆是容長臉蛋,削肩細腰,神色與雲想容又多了三分諂媚。見月歌神色憤憤,綠衣揚起巴掌,作勢欲打,卻忽然手腕被一股力量牢牢地製住了。
綠衣回頭一看,卻是太子妃水清淺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她明明臉上似乎還掛著淺淺的笑意,眼神卻冷得像冰。綠衣一時情急,想不到一向懦弱的水清淺竟然會攔著自己,她下意識地掙脫,卻絲毫動彈不得。
唐沁顏輕易地製住綠衣的雙手,卻絲毫沒有看她,而是望了一眼捂著臉的月歌,輕輕笑道,“月歌,你說這惡狗又要咬人,該怎麼辦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