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士突然好似驚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兩隻小眼死死的盯著少年,惡狠狠的道:“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這碑是你神念牽連,無意間觸動了什麼,導致聖碑挪動。”
然後他看了一眼少年臉上一臉無辜的樣子,又撓撓頭自言自語道:“哼,諒你也沒有這個能能耐。”
“你可知道,聖碑乃我楷教弟子悟道之地,鍾繇老祖最開始,遨遊海外之時,無暇傳授筆法,曾讓顏真卿、歐陽詢等入室弟子,日日來此觀摩,說看懂這些碑,你們可得道。”
“最後,還真如此,諸家從碑中取法,柳公權得骨意,顏真卿得厚筋,趙孟頫得秀妍,歐陽詢得險峻,薛稷得瘦勁,虞世南得淳雅,褚遂良得空靈。”
白衣秀士拿手指頭指著少年胸膛,重重點著,用強調的語氣道:“但是,從來沒有一位弟子、宗主,能驅動聖碑挪動半分!從來沒有!更別說毀掉碑文!”
陳文起愕然,“這個……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想到剛才神秘至極的景象,直覺告訴他,不能不多解釋。
白衣秀士,來回踱步暴走,臉上陰晴不定,情緒起伏極大。
一會兒慵懶閑定似隱士,一會兒狂躁如猛獅,像極了一個自閉之人,被人搶了珍藏的寶貝時的躁動惱怒。
蔡文姬與陳文起麵麵相覷,搞不清楚這人什麼情況。
蔡文姬不耐道:“不就幾口古碑嗎?我賠你便是,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話可把白衣秀士給刺激了,他跳起三丈高,氣息粗重的喝到:“有什麼大不了?你以為你是誰,賠得起嗎?”
蔡文姬糾結了一下,幽幽的道:“嗯,我家裏有幾口古碑,我求求我爹,應該可以的。”
白衣秀士一拍額頭,一時情急把聖女的身份給忘了,氣呼呼的道:“聖女家當然有,隻是我楷教要你隸教的聖碑幹什麼?拿來何用……”
他越走越急,心中難解,“不行,我要擒了你們,上報老祖,不然,我不死也會脫層皮。”
突然,夜空中,一道如玉石之聲的清冽聲音傳來。
“索紞,住手!”
柳公權自高空之上,急速下墜,如一塊翻天隕石,砰地一聲大響,砸在一塊丈餘大小的青石之上,腳下石頭頓時轟碎成渣。
鬆柏林木,無風自動。
白衣秀士轉身,泛起兩隻小眼,沉聲道:“此子動了聖碑,柳公權,你還要保他?”他抽出一杆白麻筆,鋒穎白氣吞吐。
柳公權“索兄,稍安勿躁,你理智的想一想,一個結體初境的弟子,如何能毀得了聖碑。”
索紞道:“那你怎麼解釋這碑文?”
柳公權沉默無語,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
“你當初犯錯殺人,被老祖懲罰,在此做守碑人麵壁,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人拿下。”
索紞麵上紅一陣白一陣,柳公權揭了他的傷疤,心中羞怒萬分,他自尊極強,麵皮極薄,此時聽了這話,怒從心中起。
“好個柳公權,憑你還沒權利指摘我的過失,當初我學法之時,你還在咿呀學語,現在竟敢教訓我,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鎖了這小子,有本事你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