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李林感到一些意外的是,這些怪物們似乎對於華胥之國的存在並不是那麼熱心。隻是單純的跟隨著一種指引來到了這裏。那個為首的怪物樹人更是一副死人一樣的表情(雖然他就算是有其他表情李林也看不出來那張樹臉的變化)淡淡的說道。
“不僅僅是我們自然之友,還有那群混沌的信徒也想在這夢境之國內找到他們想要的線索。黑水領內很多人甚至已經潛伏了數年,數十年的時間。我們不過是來湊熱鬧的罷了。”
“哦……湊熱鬧?混沌教徒們?”
聽著這個消息,某位牧師的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
混沌教徒,應該說是主動拋棄了作為智慧生物理智的一群人。這些家夥們放棄了人類的文明,轉而投向了混沌的懷抱。開始放棄了自我思考,作為混亂的化身存活在這世界上。
他們的行動基本上沒有任何意義可言,隻是純粹的為了反對而反對。摧毀著能夠找到的任何的遺產,搜索著這個世界所有的財富並且加以毀壞。被三大咒與混沌浪潮腐蝕掉了心智,所能做到的也隻是進行這樣的破壞性行動了。那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沒有其他理由。
隻是純粹的為了破壞別人的計劃而出現,為了破壞存在而出現的一群瘋子。甚至死亡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難纏的事情,有不少目擊記錄信誓旦旦的表示他們真的把那些瘋子們釘在十字架上了,但是這群被混沌所捕獲的混帳們卻依然是笑了笑,然後從十字架上走了出來。這可不是什麼神跡一類的東西,純粹是惡魔們進行的一次混沌的表演而已。
不過要是論混沌的接受的話,李林可不信那些混沌教徒們能比他這個正牌的不死之王強到哪裏去。他活著的時間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那可是自賢者以來最久遠的時間。
所以李林冷冷的笑了一聲,挑釁一樣對著那個老樹人搖了搖脖子上黑色的十字架。
“我可是聖光教派的人,作為聖光教派來仲裁這裏的一切,這樣的話我就能讓你們走人了麼?在三萬五千年前的人類議會上,聖光教派可是作為萬物的仲裁者,真理的天平來存在的。那麼我要求你們不要來這邊湊熱鬧,哪來的回到哪裏去,你們會願意麼?”
“……這種無理的要求就算是您的命令,我們也沒有辦法接受。”老樹人皺皺巴巴的樹皮麵孔上看不出來任何表情,隻是疤痕一樣的嘴唇幹澀的上下開合著,拒絕了李林的說辭。
“自然之道不必要遵守當年的盟約。在合約簽訂的時候,自然之道並不存在,也並沒有簽訂當時的條約。我們是作為一個自由的組織在這個世界上行駛著我們自由的權利。沒有我們簽名的條列,我們不會承認。而且聖光教派也隻剩下李林牧師你一個人,但是當年的仲裁小隊是需要一名審判官,兩名神父,四名牧師,十二名護教騎士組成的,您無權這麼做。”
老樹人慢吞吞的說著,琥珀一樣的眼仁內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是靈魂的東西。隻是機械一樣的敘述著一個讓李林臉色稍微有點扭曲了的事實。詞鋒雖然稱不上是什麼犀利的語言,但是正因為那老邁而正確的姿態才讓那位不死的牧師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我現在可沒什麼心情跟你們吵架,謎語者。你們那些木頭腦子裏麵想些什麼我可不想知道。你們最好不要打擾我的計劃,那麼我也會給與你們相應的尊重。”
個人的氣憤和整個計劃的得失比起來,李林還是很果斷的選擇了後者。
臉色十分難看的警告了那些木頭腦袋們一句,這位古老的牧師先生也沒有等到牧樹人們的答話就轉身走下了樓梯。他寧可去麵對那位幼稚的可笑的大少爺也不願意和這些腦子被木頭塞滿了的家夥們呆在一起。那樣的話他身上早晚也要生出來蟲子的。
“李林先生,臨行之前我想給您一句忠告。”腐爛的樹人在他身後平靜的說道。
“黑色的太陽是華胥之國的標誌。那個標誌我們的先祖曾經在一個文獻中看到過。那是混沌之王卡奧斯最後的標誌。諸多賢者對這裏避之不及是有理由的,希望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