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秦風低聲對焦喜善說道:“我們這兒的鄉親們跋山涉水幫你哥哥找石頭,多少報個勞務費的標準,激勵激勵大家。”
村民們一個個看著焦喜善,眼神極為期盼,讓焦喜善想起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個古老的俗語,她看了看秦風,在看看黝黑貧困的村民,有些不確定的說:“每人每天五十元吧?”
焦喜善的聲音很輕很小,村民們卻發出轟的一陣喧嘩,把焦喜善嚇了一跳,她看著那一張張滿是油汗和淚水的麵孔,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太少了?”
秦風很無語,涼山鄉的村民家庭一年的年收入也就是倆千元上下,照著焦喜善的報價,一個多月的搜尋下來,村民們就能賺回一年的收入,此外還有出售藥材的收入,怎不讓人欣喜若狂?
看著秦風尷尬的眼神,焦喜善終於知道,自己不是報價太低,而是報價太高了……
“安靜一下!”秦風對著喧鬧的人群大吼一聲:“我再宣布一下,找到了貧道說的石頭,都不要胡亂破壞現場,等我們來處理,明白不?照我說的做,一塊石頭獎勵三千,不照我說的做,被那種隕石坑死了,貧道可不會管的。”
人群又是一陣轟然大亂,一塊石頭三千塊,這可真是讓人瘋狂的石頭啊。
打發走了村民,秦風把焦喜善帶進道觀參觀。相比國內的女子,來自異國的焦喜善看著什麼都覺得非常新鮮,包括趙蓉和陸小雙燒的午餐,她也吃的讚不絕口。
午飯之後,焦喜善坐在書房裏翻看著幾本道教的線裝本古籍,由於秦風隻讓看不讓借,所以她拿著紙筆在做記錄。焦喜善正忙著看書和摘錄,程圓圓走進來輕聲道:“你怎麼還在這裏啊?走啦走啦,跟我去那邊去午休去,咱們是外人,住在道觀裏不方便的。”
焦喜善雖然二十七八歲了,但是平時專心於學術,談了一個男朋友,分手後就一直單身,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相當不熟稔,她茫然看著程圓圓:“為什麼要走?我不會吵到他們午休的,時間太緊,我得趕緊看書呀。”
有心拿秦風使美男計的程圓圓撇撇嘴:“好吧,那你就呆這裏吧,待會要午休就來門口的小木屋找我。”
離開書房,焦喜善來到道觀門口的小木屋,掀開簾子後,隻見程圓圓在一張竹席上午休。
天氣有些熱,程圓圓穿著小衣服,竹席邊放著涼水壺,還有一些政經類的書籍。看見焦喜善出來,程圓圓早有預料的指了指身邊的另一張竹席:“先睡一會吧,秦風那家夥忙乎起來,要一兩個小時才收工呢。”
焦喜善滿臉通紅,一方麵是害羞一方麵是驚訝,對於很少經曆這種事情的焦喜善來說,五分鍾是正常範疇,聽閨中密友說十五分鍾就相當不錯了,半小時的簡直是媲美歐美人種,至於一小時以上的,在黑人之中也算是豪傑了。
趁著焦喜善心神不寧,程圓圓跟她一陣東拉西扯,問話完畢之後,程圓圓沮喪的承認,這個笨女人果然是啥都不知道就被忽悠到涼山鄉來了,把她帶進安全部門拷問,也頂多就是挖出一條單線聯係的紐帶,根本無法指導更多的情報。
大感沒趣的程圓圓失去了聊天的興趣,倒在竹席上很快進入了夢鄉,焦喜善掠了掠鬢角,一個人躺在竹席上發呆,卻久久難以入眠。
無論是秦風還是程圓圓,都讓心思細膩的焦喜善感到淡淡的敵意,尤其是前兩天在散打中心裏,秦風擇人欲噬的眼神顯然不懷好意。焦喜善不知道為什麼哥哥會對這次研究特別重視,來玄空觀,隻是因為那些珍本和孤本的書籍。
南高麗國受漢學和道學的影響很深,近百年來從附屬國陰影走出來的小國,文化中依然留著濃濃的漢文化印記。焦喜善和自高自大的哥哥不一樣,對漢文化研究的越多,她就越不相信哥哥口中的大高麗民族能夠一舉超過眼前的這個民族。
焦喜善翻了翻手中的《南華經注》,線裝的道學書籍保存的很好,紙張是厚厚的竹棉紙,烏黑的鬆煙筆跡可以保存幾百年不褪色,上麵寫著清靜無為的大道。隻是,為什麼那麼多書上留著殘餘的烏黑血痕?
焦喜善不知道這本書是玄空觀祖師刺殺一位巡撫後,從巡撫的書桌上取回的,上麵沾著一些汙血,擦來擦去也擦不幹淨,隻好任由其如此了。
玄空觀的道士可從來都不是清靜無為的善良之輩。
因為采草藥,因為尋奇石,玄空觀門前變成了一個繁忙而歡樂的海洋。一開始還好,到了下午的時候,陸陸續續有村民拿著藥草來向飛虎實業藥材分公司的人換取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