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烈莞爾,扶著她的雙肩,安慰道:“杺兒,朕可以當作你這是在關心朕嗎?”
見他一臉的希冀,梓杺實在狠不下心,隻好默默的點了點頭。
“滾開,你這個死奴才,幹攔著本宮,是不是嫌命長了!”
“啟稟娘娘,皇上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娘娘請回吧!”
“啪啪!”
殿外的混亂打擾到了天啟烈和梓杺,天啟烈劍眉緊蹙,十分不悅,他和杺兒難得相處的如此愉悅,是誰這麼大的膽子,趕來叨擾!
這聲音,梓杺熟悉無比,又是那個喜愛惹是生非的水薔薇,梓杺真是不明白了,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殺了她全家啊,她還真是一天不來找自己麻煩就渾身不自在啊!
“給本宮讓開,讓開!”水薔薇的聲調更高了,一點也不顧及名門淑女的風範,與罵街的潑婦無異。
梓杺算是聽不下去了,剛想前去開門,卻不料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難道連哀家也不許進嗎?”聲音帶著隱隱的怒意。
汗,梓杺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怎麼連太後也來了,自己才剛剛獲封,她們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了,什麼跟什麼嘛?鬱悶死的說!
天啟烈也是萬分驚訝,聽到林敏君的聲音趕忙了迎了出去。
“兒臣給母後請安!”天啟烈微微俯身說道。
“臣妾恭請太後萬福金安!”梓杺連忙跪了下去,恭謹的行禮。
“喲,貴妃娘娘快快請起,哀家可受不起,皇上不是說過免去了你的跪拜之禮嗎?”林敏君偏倪視著梓杺,不冷不熱的嘲諷道。
梓杺暗暗叫苦,這水薔薇,嘴可真夠快的,早晚有機會一定把她的嘴撕爛了!真是過分!
果然,梓杺斜視了水薔薇一眼,水薔薇麵露喜色,得意洋洋的看著梓杺。
“回母後,這話是兒臣所說的,母後不必動氣!”天啟烈愛憐的望著跪在地上的梓杺,心中萬分的心疼,連忙將她扶起。
林敏君一看皇帝是有意護著梓杺,在爭辯下去也無意,再者她來此的目的並不是為此,於是就作罷了,隻是向著天啟烈,詢問道:“皇帝,你已經登基了,為何還遲遲不立後,反而冊封了貴妃,要說哀家不該過問這些事情,立後也乃國之大事,皇帝你萬萬馬虎不得!”
聽聞林敏君的話,天啟烈微微皺眉,眸中浮現出不耐之色,憑心而論,他不是不想立後,而是不想立水薔薇為後,拋開他的私人看法,水薔薇這樣囂張跋扈的女子,不僅難以服眾,而且也不具有一國之母的風範和氣度,可眼下他登基時日尚淺,還需要水遠山的支持,立她為後,是不得不行之法。
見他不語,林敏君又道:“皇帝,你自己掂量著辦吧,選好了日期,到慈安殿,知會哀家一聲。”
天啟烈微微頷首,應道:“母後所言極是,兒臣記下了!”
見天啟烈乖乖答應,林敏君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她的眸光觸及到梓杺的臉頰,秀眉緊蹙,微帶不悅之色,隻是向著水薔薇,說道:“薔兒,陪哀家回慈安殿!”
“是,母後!”水薔薇軟軟的應承道,伸出手,攙扶著林敏君緩緩離去。
“兒臣恭送母後,臣妾恭送太後!”天啟烈與梓杺齊聲道。
待二人走遠,梓杺望著他們的背影,禁不住歎了一聲,看來,自己這往後的日子,還真是不好過啊!
“杺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母後的話,你覺得難過了?”天啟烈心知方才之事,定是水薔薇所挑撥,若不是她向母後哭訴,母後也不會來尋梓杺的不是。心裏不由得對她更加的厭惡起來。
可是看到梓杺愁眉不展的模樣,心中卻煞是心疼。他想要保護她,讓她再也不會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沒有,臣妾沒事,皇上無需掛心。”梓杺揚起一抹微笑,淡淡的說。她不想欠天啟烈過多的情,也許,林敏君和水薔薇這般的為難自己,就是在為天啟烈討債吧,她認了!
二人又重新回到殿內,隻氣氛再也沒有方才那般的融洽,經過這一鬧,明顯的尷尬起來。
天啟烈默默的坐在桌前,低頭不語,一邊是生養自己的母後,一邊是鍾愛的女子,他夾在中間,覺得十分為難。
“皇上,您打算何時放了炎王?”正在這時,梓杺突然開口問道。
天啟烈抬首,望著他,薄唇輕啟,說道:“朕已經想好,七日後舉行封後大典,並且大赦天下,對三皇弟從輕發落,廢黜他王爺的稱號,將他放逐到幽州!”
梓杺聞言,心中不免有些難過,不過這也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炎兒活著,就有希望,自己一要盡快將玉璽和兵符交給炎兒。
“怎麼了?對朕的做法不滿意?”天啟烈見她不語,不由得開口詢問。
“沒有,皇上如此已是仁至義盡,即便先帝在天有靈,也不會責怪皇上的!”梓杺的語氣柔柔的,沒有絲毫的怨氣。
“隻要你滿意就好,別的,都無所謂!”天啟烈無謂的聳了聳肩,聽他的語氣,似乎這世上,對他來說,梓杺才是最重要的人。
“皇上,您嚴重了,臣妾何德何能,得您如此厚愛!”天啟烈對她越是好,她心裏就越難過,若是天啟烈對她不好,冷落她,去寵幸別的女人,她的心還可以冷起來,便可以理直氣壯的一心對炎兒,也不用在兩難之間掙紮。
“杺兒,你知道嗎?在你之前,朕從來沒愛過一個女人,在朕看來,女人無非就是泄欲的工具,供人玩樂的玩物,可是在遇到你以後,你從頭到腳,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時無刻不再吸引著朕,你的大膽,開朗,強勢,無一不讓朕動心,你嫁給三皇弟當晚,朕覺得好絕望,從來不曾這般絕望過!”天啟烈的神情又開始的迷離到後來的痛苦,整個人已經完全陷入了過去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