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了,原本今日便是天啟炎與父親離開中都的日子,可現今,他卻深陷囹圄,雖然得到了天啟烈的承諾,但一日不放出天啟炎,他一日不離開,自己的心始終無法安定下來。
這幾日天啟烈一直忙於朝政之中,先帝駕崩,新帝登基,是有很多政事要處理,但梓杺心中最為掛念的始終都是天啟炎的安危。
卻不料,釋放天啟炎的消息沒有等到,倒是等來了自己的冊封。
梓杺望著前來宣旨的太監手中明黃色的聖旨,心中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剛要下跪接旨。
小太監卻連忙擺手,將梓杺扶起,:“娘娘不可,皇上吩咐過,娘娘站著接旨便可。”
梓杺隻好作罷,負手站立在一旁,垂下了頭。
小太監細細的嗓音傳出:“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瑞儀郡主沐氏梓杺,端莊秀麗,秀外慧中,而今晉為正一品貴妃,入主鎖心殿。
梓杺微微皺眉,好個鎖心殿,天啟烈果然別出心裁,竟然想出這樣一個名稱,她不得不佩服。
“梓杺接旨,謝主隆恩!”梓杺柔聲說道,順手接過了聖旨。
“沐貴妃,請隨奴才走吧。”小太監很是恭順,拱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皇上對梓杺的疼寵,甚至還沒有封後,便已經封她為正一品貴妃,地位僅次於未來的皇後。
梓杺沒有說話,隻是帶著青兒,默默的跟在小太監後麵。
輾轉來到一座豪華的宮殿前。
梓杺抬首,鎖心殿,三個蒼勁有力且有帶著幾分粗獷的大字映入眼簾。天啟烈,他是真的想鎖住自己的心嗎?恐怕,今生,自己要辜負他了!
進入殿中,梓杺便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正對著朱紅色大門的便是一座假山,山中噴泉源源不斷的湧出,泉水五光十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晶瑩剔透。
走進正殿,大殿中的裝飾十分的簡單樸素,甚至沒有一絲的奢華。梓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天啟烈真的深得自己的心,知道自己不喜歡那些虛華的擺設。
“老奴給貴妃娘娘請安。”此時太監總管王公公走進來,恭敬的行禮道。
“王公公快請起吧,不必多禮了。”梓杺連忙將他扶起來,讓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家對自己下跪,她怎麼承受的起呢?
“貴妃娘娘,這是皇帝陛下賜給您的四名婢女和四名太監,請娘娘安排吧。”王公公指著身後的一眾人,恭敬的說道。
梓杺並不知道,天啟烈指派給她的宮女和太監全都是武藝頂尖的高手,天啟烈了解梓杺素來喜靜,所以才沒有指派過多的宮人侍奉她。
天啟烈對梓杺可謂是煞費苦心,情深一片。
“有勞了。”梓杺輕輕頷首,以示謝意。
王公公一怔,隨即憨笑著說:“老奴不敢。”他沒有料到像梓杺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妃會對他這樣一個奴才如此的尊重,除了先皇,從來沒有主子這般瞧得起自己,難怪先皇這般看重沐貴妃,她真的個與眾不同的奇女子。
“公公嚴重了,您服侍過先帝,自然是梓杺的長輩,梓杺對你恭敬,是理所應當的。”梓杺笑著說,語氣真誠不帶一絲的摻假。
王公公眼角有些濕潤了,他不可思議的望著梓杺,桑倉的老臉滿是驚異,還有深深的感動。
他的變化,梓杺全都看在眼裏,自然明白在這尊卑有別的古代,自己說出這番話是多麼的一鳴驚人。
“皇上駕到!”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通報。
緊接著,一襲明黃色的身影已然跨了進來。
梓杺抬首望著天啟烈,不可否認,這個男人是優秀的,龍袍加在高大切勻稱的身軀,帝王之風渾然天成。兩道劍眉下一雙霸氣凜然的鷹眸深不見底,薄唇請請勾起,帶著一絲的溫軟的笑意,當他的眸光觸及到梓杺時,隱隱泛著溫柔的光波。
“杺兒。”性感而又磁性的嗓音,令梓杺微微一顫。
“臣妾恭請皇上聖安!”
“奴才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天啟烈對著下跪的眾人,輕輕擺手道,爾後緊接著將梓杺扶了起來,寵溺的望著他,“杺兒,朕說過,以後見了朕不必行禮,朕不喜歡你與朕這樣疏離。”說著輕輕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頭,語氣煞是溫柔。
對於他的疼寵,梓杺心中泛起一絲苦味,總覺得有些負罪感,他這樣毫無保留的對自己好,而自己的心卻是向著炎兒,哎!
於是下意識的與天啟烈保持一定的距離,並且語氣略帶責怪的說道:“皇上,眾目睽睽,您不可這樣。”
天啟烈隻當她是害羞,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深刻,也不再與她玩鬧了。對著眾人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眾人連忙點頭稱是,迅速退了出去。
梓杺見他麵色凝重,不免開口問道:“皇上可是有話對臣妾說?”
天啟烈沉重的點了點頭,長長的歎息一聲,便陷入了沉默。
梓杺隱約覺得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且又讓他難以啟齒,甚至陷入了為難之中。
良久,天啟烈開口說道:“杺兒,你知道嗎?天封國的傳國玉璽和調配三十萬大軍的兵符不見了?”天啟烈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無奈和隱隱的焦急。
梓杺心下一驚,他、他竟然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這充分可以證明天啟烈是百分百的信任自己,才將事關他身家性命的事情和盤托出。若是讓他知道這兩樣東西在自己手中,他會不會將自己千刀萬剮了啊!
想到這裏梓杺不由的覺得一股寒意由心底浮上,一直遊遍全身。臉色也瞬時變得慘白。
天啟烈發覺到梓杺有些不對勁,不由的關切的問道:“杺兒,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沒·沒有,隻是有些擔心罷了,玉璽和兵符為立國之本,丟失了可怎麼好啊?”梓杺憂心忡忡的望著他,語氣也凝重起來,她真的好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為什麼要讓她陷入這情與義的兩難境地。為了炎兒,她不可將東西交出,不可以,他已經萬分對不起天啟烈的一片深情,絕不能在對不起炎兒,對不起父皇臨終前的囑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