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瑾,我求你,別封印我的記憶。你從不知曉,木子瑾於之歸笌的意義。
奈姀覺得自己仿佛掉入了一片深海裏,在那海水裏起起伏伏,視線模糊,有個人影在她的眼前晃動著,她掙紮著伸出雙手,想要拉住那隻手,可卻怎麼也碰不到。
那人是誰?
別走,你別走……
冥界內,樓蕭望著那突然懸浮在半空中的琉璃盞,皺緊了眉頭,這琉璃盞自從百年前關進了那隻叫奈姀的小妖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動靜了,她總以為用不了多久,那隻小妖就會迷失在那琉璃盞內,被那琉璃盞內的執念所殺,這樣她便可取得那顆內丹,可是她卻為此等了足足百年的時間。
“冥司,這琉璃盞……”
冥司站在樓蕭身旁,同樣皺了皺眉頭。
“看來是那隻小妖要出來了”
樓蕭聽言張大了口,搖了搖頭“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出得了這琉璃盞!”
冥司斂了眉眼,沉聲道“樓蕭,當初進入琉璃盞的,除了奈姀,還有那珈嵐的木子瑾”
“木子瑾?”
樓蕭還想再想問些什麼,可是半空中的琉璃盞,突然光芒大盛,冥司幾乎是同時雙手打出結印,將樓蕭護在懷中。
整個冥界一片震蕩,那琉璃盞告訴飛轉著,然後生生碎裂開來,波及了冥界數百鬼差。
天界之上,浮生與迦木剛從太上老君府中出來,便聽聞一聲巨響,驚了整個三界。
浮生怔了怔,隨即看向身旁的迦木,隻見迦木上仙難得的皺起了眉頭“看來是琉璃盞碎裂了,那隻小妖出來了”
浮生抿了抿唇沉聲道“她竟能逃出那琉璃盞”
迦木斂了眉眼,目光悠而深沉“那珈嵐的木子瑾能做到這一步,當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呀,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動靜”
太上老君從府裏頭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跑到門口便瞧見了浮生夫婦,便開口道“瞧那方向似乎是冥界吧,可是冥司那夫婦兩人在弄些什麼東西?”
浮生瞧著那太上老君那幅瞎操心的模樣,不由的歎了口氣“老君,你要是沒什麼事還是回去多煉丹吧”
太上老君一聽浮生在拐著彎的說他瞎操心,便吹胡子道“煉了的丹藥還不是被你們給偷了去”
浮生張了張口,見太上老君又要提她當年偷取丹藥的事情,便急忙開口道“老君,你可別誣賴我,這千百年來,我浮生可沒有再偷過你的丹藥了”
太上老君哼了一聲“你是沒偷,也不知曉誰數百年前偷了我一顆浮生忘,要知道這丹藥煉起來可是極其麻煩,總共就出了三顆,一顆被司命拿了,一顆被迦葉尊者拿了,就僅剩的那一顆還被偷了”
浮生聽言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的浮生忘被偷了?怎麼未曾聽你提過?”
“都是數百年前的事了,再者,你與迦木上仙時常雲遊四海,哪裏來的閑工夫管我老君的事。”
浮生聽罷難得一見的紅了臉,不再做聲,倒是迦木上仙望著紅臉的浮生勾了勾唇角,然後施施然開口道“老君難道就沒瞧見是何人所為?”
太上老君擺了擺手道“要是瞧見了不就知道是誰做的了?隻是瞧見了一抹黑影罷了,不過能上得三十六重天進入我兜率宮偷盜仙丹的,也該是芸芸上仙之流,隻怕是學了浮生上仙的本事罷了”
浮生原本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聽見太上老君如此一說,瞬間眯起了眼,雙手抱胸望向太上老君“我說,老君,你這是何意?是說我浮生教壞了別人?”
太上老君隻是笑了笑,卻不敢在多言下去,深怕浮生上仙惱了將他的煉丹爐給掀了。
浮生哼了一聲,一旁的迦木見此勾了勾唇角,正要領著浮生離開,卻見不遠處那月老駕著祥雲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上仙,浮生上仙”
浮生回頭望去,便瞧見那月老收了祥雲,落至她的跟前,她笑了笑道“怎麼,我來一回這天界,倒是讓你們都出來相迎了?”
月老是聽說浮生與迦木在這兜率宮,才特意趕過來。
“不知如今迦笙上仙何在?”
浮生見月老提及迦笙,不由的怔了怔“你問他何事?他如今身在巫山,我這剛問老君拿了一顆仙丹,助他得道”
迦笙為百裏浮華那一世遭的劫難遠不足以應劫,卻也是應了半劫,上不得天也下不得地,隻能以鬼魂之軀呆在了巫山修煉,這巫山本就是浮生之地,於迦笙也是有著大利,可卻因損了肉身,足足修了百年才堪堪即將得道,如今浮生隻要將老君的這顆仙丹帶回去給迦笙,那麼迦笙便能重歸三十六重天。
月老一聽,便皺了皺眉頭,張了張口道“說來奇怪,迦笙上仙與冥言上仙隻見的姻緣斷裂也就罷了,可如今迦笙上仙的姻緣線竟生出了金絲,就如同……”
月老再未說下去,卻已經見浮生皺起了眉頭,就如同當年的浮生一樣,可卻又有著極大的不同,當年浮生是親自斬斷了情絲,斷了自己的姻緣,若非迦葉尊者七世輪回相渡,又怎會修來這斬不斷的金色姻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