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笌姑娘,歸笌姑娘”
歸笌猛地的從案桌上抬起頭,額頭上是細細的汗珠,她喘了幾口氣,抬眼看了看四周,這是在幕山處的竹屋裏。
“歸笌姑娘,歸笌姑娘”
院子外頭的喊聲還在繼續,歸笌眨了眨眼,站起身,朝著屋外走去。出了竹屋便瞧見那張家嬸子手裏提著竹籃站在院子外頭朝著自己笑。
歸笌帶著笑意朝著那張嬸走去,笑道“張嬸,你怎麼過來了”
笑顏如花,大抵上指的就是眼前的歸笌,張嬸瞧著這樣的歸笌,不免笑彎了眉眼,她在這幕山活了大半輩子,可從未見過像歸笌這麼漂亮的姑娘,還有她那即將完婚的相公,模樣也是一等一的好,想著便揚了揚手中的竹籃道“你不是快要同那木公子快要成親了嘛,嬸子也沒什麼好送的,就做了些喜餅來給你們嚐嚐,若是覺得好吃,等你們成親那天,嬸子便做給你們”
歸笌從張嬸手中接過喜餅,怔了怔,是了,她與木子瑾快要成親了。
“歸笌姑娘,想什麼呢”
張嬸見歸笌發呆,便笑著嚷了一聲,歸笌抬起頭看向張嬸,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
“對了,怎麼不見木公子?”
張嬸朝著那院子裏頭張望著,往常那位如謫仙一般的木公子便會坐在這院子裏頭看著書籍。
歸笌張了張口,一時間竟想不起木子瑾去了哪裏,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卻又聽見眼前的張嬸開口道“是不是去鎮上買成親用的東西了?”
張嬸說完便笑眯了眼,望著眼前的歸笌,著實是歡喜,木子瑾與歸笌是半年前來幕山,二人模樣又長得好,平日裏頭對著這幕山鎮的人又友善,再加上那木子瑾隔三差五的便去那鎮上的學堂給孩童授課,自然是頗受歡迎。
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那把鎖,歸笌忽然記起,是了,木子瑾今早便去了鎮上的集市,他說,他要為她備好嫁衣。
備好嫁衣……
歸笌不由的握緊了手裏的籃子,望著那喜餅癡癡的笑了起來。
張嬸見歸笌癡笑著,不由的笑著道“那嬸子這就回去了,等木公子回來,你們再看看,要是喜歡這喜餅,便同嬸子說就是”
歸笌抬起頭看向張嬸笑著點了點頭“那您慢走”
“哎”
說著張嬸便衝著歸笌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直到張嬸的身形消失在那條彎彎曲曲的林子路上,歸笌才轉過身,提著那一籃子喜餅朝著竹屋走去。
進了竹屋,歸笌將那籃子裏頭的喜餅拿了出來,放在盤子裏頭,擺盤極好。她坐在桌前看著那一盤喜餅,笑彎了眉眼,她竟真的要與木子瑾成親了。
她所有的執念不過一個木子瑾,如今竟真的求到了。
可是為何,她想不起來木子瑾是如何同她來到這幕山的了?
她忽然皺起了眉眼,頭有些許沉重,她伸出手揉了揉腦袋,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了,可又說不出為什麼。
她不由得想起了剛剛那個奇怪的夢,她夢見兩年的自己在夢裏又夢見了兩年前的事。兩年又兩年,如此一過,已是四年。
夢中夢罷了,可這樣奇怪的夢境倒還是歸笌第一次,自她被瑉尤帶離珈嵐早已過了兩年,如今她也脫離了瑉尤,馬上便會與木子瑾成親,無論曾經如何,未來的歸笌該是何等有幸。
她伸手拿起一塊喜餅,咬了一口,緩緩勾起嘴角。
可……子瑾哥哥是如何肯同意與她成親的?她又是如何離開鬼蜮的?
嘴角的笑意僵了僵,為何這些她都想不起來了?
“你怎麼確定她就在這方小世界裏?”
從幕山的鎮子走到那處竹屋要繞過一片竹林,瑾笙從進入這方世界裏,就被藏進了那玄歸玉裏頭,如今那聲音便是從那玄歸玉裏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