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村的老支書一家子都死在了裏麵,隻留下一個瘋兒子。
老支書,瘋兒子,千柏憶突然打了個顫。
她咽了口唾沫,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你們說的老支書,可是有一個閨女,十四五歲的時候,在這邊兒失蹤了?”
聽她說起這事,老頭忙喊道,“是啊,這座房子真不安全,你們還年輕,快出來吧。”
千柏憶扶著一旁的蘇顧,她現在全身都是冷汗。
好歹她也是個神棍,竟和鬼魂待了一晚卻豪不自知。
從千柏憶的問話和表情,蘇顧大體猜到發生了什麼,此時他和千柏憶一樣,也是全身冷汗。
至於那兩個冷麵神將,已經成冰塊兒了。
由於受的驚嚇太大,幾人誰也沒有心思繼續找地道,他們把東西一收拾,小跑著回了村子。
現在是白天,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他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村支書家的房子,和昨晚相差太多。
這房子一看就多年沒人住了。
門洞塌了不說,屋門也掉了一扇。
這時,開小賣店的大嬸在街上罵了起來,說是不知哪個不要臉的大半夜到她家偷東西,還放一堆冥幣。
千柏憶趕緊跑到他們昨晚吃飯的屋子看,此時殘破的飯桌上擺著的是他們早上用過的碗筷兒。
一旁的小桌上是他們昨晚吃剩的,還有蘇顧給的那些錢。
她又去昨晚睡覺的屋子看了下,屋裏掛的小物件在,那本初中課本也在,隻是都蓋著厚厚的塵土。
雖然不知發生這一切的緣由,但出於對死者的敬畏,她去小賣部買了些燒紙。
半跪在院裏,她一邊燒紙一邊念道,‘人死燈滅,往生輪回,萬般留戀也不過是執念,去該去的地方吧’。
這時從門外衝進一個滿身泥垢的男人。
由於這人蓬頭垢麵,並看不出年紀,他跑進來後直接衝著正燃著的燒紙去了。
他也不怕熱,拿起燒紙就往身上塞,嘴裏嚷著,“錢,錢!”
這人抓完燒紙後並沒有閑著,而是衝進屋裏把那些吃剩的飯菜都給弄到了地上,接著捂住雙臉嚎啕大哭。
應該是他的哭聲太大,引來了周圍的鄰居。
鄰居見到千柏憶他們,問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待在這裏。
這次蘇顧依舊是負責回話的,他道,“我們和這家的主人有些交情,過來拜祭一下。”
一聽是老支書家的舊識,一個大娘跟他們念叨了好久。
說這家人太過可憐,兒子瘋了後,女兒也丟了,老爹老娘去山裏找人,人沒找到不說還掉進了井裏。
念叨完,大娘對蘇顧說,“現在他們家就剩這麼一個瘋兒子了,前幾年人們商量著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可一打聽住院費太高,根本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負擔的。”
說者無心,蘇顧卻是有了想法,“住院的事我來安排,怎麼說也是有些交情的。”
蘇顧把有交情說的特別悲戚,和鬼相識了一場,也算是有交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