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了手把少年小小的柔軟的身子抱進懷中,對上少年沒有笑意的漆黑眸子,揚起一貫溫柔的笑容結果還是在少年沒有表情的注視下歎了口氣,“阿非。”
“你的身子不好,不要操勞。”徑直從他的懷中跳了出來,背對著她說道:“你剛剛和玉烷景他們說的計劃的後半部分是怎樣的。”
轉過身深深的看了看此刻手握重權運籌帷幄的女子,他不是東方寂那個傻子不懂珍惜,亦不要鳳傾若想要對待東方寂的方式,他是雷非,所以他要看到的是整個鳳傾若,他要的是完整的鳳傾若,無論是現在堅強聰慧的她還是溫柔體貼的她,還是為情所困脆弱的她。
也是明白鳳傾若的驕傲,所以雷非選擇的是另一種方式來愛她,區區十萬大軍的熄國他雷非根本就不會放在眼底,寶寶可以輕易的解決,但是那個人是鳳傾若,她是足以和自己並驅齊駕天下無雙的鳳凰,所以更不能困住她。
“沈容的性子暴躁,隻需簡單的激將法就可以讓他渡河,而那些水兵負責把裝滿油的瓦罐全部先埋在水底,在中間埋下拉繩,埋在水底打破。”緩緩的語調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在需要一把火。”是的,一把火整個浮在神水河的油都會燃燒,當然同時燃燒的是熄國的將士,雖然不忌諱的說很毒辣,但同時也不可否認是個簡單迅速的方法。
聽完鳳傾若話的雷非沒有再說話,小小的身子走出了帳篷,看著他沉默不語的動作,鳳傾若在心中低低的歎道:“是否,你也覺得我的心思毒辣。”而同時還未告訴玉烷景的是沈驚風她是絕對不會留的,一個沈驚風讓熄國和大炎對峙了十年,少了一個沈驚風,而大炎的邊疆百姓起碼可以平靜另一個十年。
把手覆上自己的眼瞼,微微的閉眼是否從現在開始她已經失去了所有靠近溫暖的資格,雷非如此,東方寂亦會如此。
在她看不到的帳外,晴空滿照,少年低著頭轉向自己的帳篷小心翼翼的從那裏端出一碗洋溢著熱氣的藥,百般嗬護的向著這裏走來。
撩開軍帳的簾子,冷著臉叫道,心中卻是為女子難得的呆呆樣子好笑:“還不過來喝藥,我可是小孩子,這個端著是很累的。”
而一貫從容優雅的女子卻是在驚諤之後笑得燦爛無比後奔了過來。
你可知,我永遠也不會覺得你殘忍,你的雙手沾上了血腥是因為我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你,所以我會更好的快快長大,換我來保護你,而且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比我更了解你下這殘酷命令時的心痛和不忍,因為你比任何人都要善良,都要心軟。所以我會一直陪著你。
陽光透過布簾斜斜的隱射在軍帳中,隻看到那小小的少年一臉嚴肅的看著白衣的女子喝著藥,但是他的眼中卻是無人可及的溫柔。淡淡的,柔柔的,縈繞了滿室。
當下了決定的那刻就知道了結果,但真正的看到血色所染紅的河水,鳳傾若的眸子中仍然是可見的痛楚,微痛的感覺扯回她的視線,轉過身看到的是雷非小手拉著自己的群擺,回以一個蒼白的笑容定定的看著淪陷在神水河中的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