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到一個士兵走到東方寂的身邊低聲的說了句什麼,東方寂的臉色大變,看向她的眼中多了冷冽和不解,玉烷景埋下頭在她的耳邊說道:“傾若,應該是沈輕風的死訊,你”玉烷景的神色是複雜而難以形容的。“後悔嗎?”後悔這樣的決定嗎,明明知道這樣的決定換來四東方寂無法諒解的恨還是這樣義無返顧嗎?
回以一抹溫柔從容的笑,從下那個決定的那刻就知道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對於沈驚風,她有愧,但身為大炎的公主,她絕對不會後悔。但,遠遠看著那個一臉冰霜的男人,身為東方寂的妻子這個決定是真正把他推得更遠,遠到再也無法靠近。
和沈輕風對峙多年,不僅僅是戰術和實力上的旗鼓相當更多的是惺惺相惜,所以他更不會原諒她的做法,今天早上接到密報的時候,她也是萬分的驚訝和惋惜,她亦未料到沈輕風的性子是如此的烈,一道懈兵權的命令換來的竟是他當著熄國君王的麵以死明誌的舉動,那個溫文爾雅,氣質優雅的男子卻有著這樣激烈的性子,是位好的將領,過於偏激的做法卻不是位良臣。
嘴角是抹不去的苦澀,眼神圍繞著那個從剛剛開始就沒有半分笑容的男子,恐怕現在他的心中是恨自己入骨吧,怎樣評價自己的,不用猜也是毒蠍心腸之類的詞吧。
手被緊緊的握住,低下頭是一直陪著自己的少年,正用著溫暖如斯的笑容看著自己,突然間那深沉的痛楚在少年的笑容中慢慢的淡去。
看著不知從何時來到河邊的方肜,偎倚在東方寂的懷中是如此的契合,伸開手遮住頭上的烈日,那個懷抱是否永遠也不會屬於自己的。他從一開始就是屬於一個叫做方肜的女子,回到京師是否自己該真的放手,一直的糾纏會讓三個人都痛苦,與其如此,不如自己一個人痛,至少她得不到的,她想看到另一個女子得到。
白皙的十指張開,青色的血管凸現得明顯,曾經這裏流著另一個人的血所以心中欠下了份情,種下了萌動,成為放不了手的貪求。而如今融入進來的已經是鳳傾若的血不再是別人的。
玉烷景擔憂的目光,季臻不舍的注視,雷非漆黑的眸子,突然之間揚起笑容淡淡的說道:“我很好。”
任誰也不會真的認為她很好,蒼白的臉色,無神的目光,低垂的發絲絲絲纏繞在白皙的頸項,黑白交相輝映的景象讓周圍的三個人心中浮現的都是不舍。
一抬起頭,就看見逐漸下沉的船上有某種東西隱隱在陽光下顯現著光彩,順著方向看去隻看到東方寂和方肜,張大了嘴,根本來不及呼喊,就看到那金色的光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從船的方向射向東方寂所站的地方。
她發現了,當然東方寂也發現了,在全部人都驚呆的情況下,東方寂懷抱著方肜在方肜的驚呼聲中把整個背露出來護著方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