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易楷邊走邊說:“我們在挖出肖誌向屍體的時候,發現他是被站立著活埋的,那個坑應該是事先挖好,再用木板遮擋,覆蓋上落葉這些的。而我們抬出屍體後,我們在他的腳下發現了白骨。”
“白骨手指麼?”吳憂順口問道。
易楷搖搖頭:“白骨手指是一根食指,就是插在地上那根。我們發現的白骨,是一具完整的白骨,不對,說完整似乎有點不正確,一具缺了右手手指的白骨才對。”
“等等,你是說?”吳憂有些震驚,如果這具屍體真的就是殺人現場留下枯骨手指的主人,那麼犯人的目的就可能查出來。
一個小時後,白骨已經被完美的拚接好。
齊雋拿著張虎給他的照片對比了一下,說到:“身形有點相似,不過這些照片距離還是有點遠,細節上無法確認,尚不能肯定。對了,手指呢,能對上麼?”
屈警官說到:“初步對比了一下,能。具體的還得等鑒定出來,不過目前來看,八九不離十。”
齊雋俯身去看那具白骨,打量了好一會兒,眼睛一定,發現白骨的額頭上,有斷斷續續的很細很細的劃痕,肉眼不仔細看,也不是很明顯,於是他伸手去摸了摸白骨的額骨,突然,他的手有些顫抖,那些劃痕似乎是在一條直線上的。他一個激靈,立刻起身,難以置信地說道:“怎麼可能,竟然在這種地方!”
齊雋很是困惑,不停地搖頭。
“怎麼了?”屈警官上前問。
“立刻去比對這具白骨與二十五年前‘一字額紋案’死者的dna,看是否有血緣關係?“
“啊?”屈警官有點懵了,“你說什麼?”
“我有印象的,當時我們特偵組考試,我摸過那件案子裏保存下來的屍體白骨,被殘殺的那家人在被殺後,額頭都被犯人用刀刻了一個‘一’字,而且犯人用力極大,所以他們的額骨上都有斷斷續續地劃痕,那感覺和這具屍骨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如果你了解過那件案子,你應該知道,當時,那家人裏麵除了一個小孩子僥幸逃生外,還有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失蹤,至今杳無音訊。”
“你是說……”
“快去,我想證實這一猜想,而且我想,隻要我們將她與已備案的信息對比,總會發現的她身份,而且當年‘一字額紋案’的案發地點,離這個地方不過一百多裏,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
看著屈警官和易楷離去的背影,吳憂朝著齊雋說到:“好奇怪啊,對吧?”
齊雋點點頭:“啊,隻要白骨出現,時間足夠,我們總能比查出她的身份,那麼犯人的動機就會暴露。可是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完全就是犯人要故意告訴我們這女屍的身份,為什麼?”
“能給我詳細講講這個‘一字額紋案’嗎?”看著遠處的黑色森林,吳憂的憂慮逐漸上升。
時間的鍾擺倒轉,一切回到二十五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天。
距離居幽村百餘裏的一座小鎮,名叫平雨鎮,鎮上的人們過著安寧的生活。剛剛過去的兩三年,那件大事情讓大家稍微有點無所適從,政府態度不明朗,改革開放在僵局中裹足不前。人們的心情也是挺黯淡的,各種觀望,各種迷茫,一如這陰沉沉的天,難以掃去心頭的陰霾。
有一家人,戶主姓魯,叫魯文化,住的地方在平雨鎮的邊緣,一大家子,老老少少七口人,和睦融融。男主人有早上看報的習慣,所以每天早上送報員都會來給他們家送報。這一天大清早,天空還有點飄著雨夾雪,送報員騎著自行車,到了陸家的門口。
放好報紙,送報員瞥見這家人的正門是沒有關的,平時這個點來,這家人的門都是鎖的好好的,他覺得奇怪,就敲了敲門想提醒一下,可沒有人回應,屋子裏沒有一絲聲響。送報員有點不安,他似乎從門縫裏瞥見了屋裏的白牆上有紅褐色的東西,他吞吞口水,輕輕推開門,一瞬間,他的驚叫如一聲驚雷,打破了平雨鎮的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