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在一旁聽得白萱的話,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以玉兒的姿色完全可以嫁給一個富賈人家,可是她卻嫁給了眼前這個窮男子,看來兩人當真是真心相愛了,唐鈺實在不忍心,於是從懷裏掏出自己僅剩的幾兩碎銀子,從中拿了一大半遞給了玉兒。
“我們這裏隻有這麼點錢了,你給你丈夫買藥吧,就算這些錢不能治好你丈夫,但是好歹能夠維持一段時間了。”唐鈺說道。
玉兒朝碎銀子看了一眼,又抬頭朝唐鈺看了一眼,瞬間便又有兩道清淚從她的眼眶裏盈出,她當即跪了下來,不停地向唐鈺叩拜感謝。
唐鈺將她扶了起來,稍後便和白萱離開了。
次日一早,白萱從客棧的房間裏醒來,徑直來到隔壁的唐鈺房間,就看到唐鈺坐在桌子旁嘀咕著什麼。
“你在想什麼?”白萱問道。
唐鈺反複地嘀咕了兩聲“隻在夜裏出現”和“隻吸取外地人的精氣”,然後向白萱問道:“白萱,你說,為什麼那個妖怪隻在夜裏出現,而且隻吸取來到清水鎮的外地人的精氣呢?”
“妖怪也不是鬼魂,根本不怕陽光的,所以我也想不出來她為什麼隻在夜裏出現,更不知道她為什麼隻吸取外地人的精氣了。難不成她對本地的人還有憐憫之心嗎?不忍心去下手?”
白萱說罷,便坐了下來,朝唐鈺看去。
昨夜莫名其妙就追丟了那隻兔妖,這讓唐鈺覺得有些不解,如果不解決清水鎮妖怪作祟一事的話,唐鈺根本不想離開。
他又尋思了片刻,仍舊未果。
白萱看他冥思苦想這般辛苦,不忍說道:“不如我們待會去問一問這鎮上的百姓,也許會知道些什麼呢。”
“對了,那個玉兒,她一個人還要照顧她的丈夫,不如我們今晚再去她家看看她?”白萱又說道。
“好。”唐鈺應了下來。
兩人出了客房,在客棧裏叫了些飯菜,同時向掌櫃盤問了些關於兔妖的事情。那掌櫃見一夜之後唐鈺和白萱兩人竟然都安然無事,本就驚奇不已,甚至以為兩人並非凡人,當麵對唐鈺和白萱的盤問時,他都照實回答,不敢有一絲隱瞞。
從掌櫃口中,唐鈺才知道這妖怪作孽已經有兩三個月了,而且是專門從鎮裏的客棧裏下手,專門吸食住在這裏的外來客的精氣,尤其是男子的精氣。至於那妖怪的長相,無人知曉,有幾個無意間見過的人現在要麼被嚇瘋了要麼就是死了。
盤問多時,唐鈺得到的都是一些毫無價值的答案,對於他尋找兔妖,毫無作用。
吃過飯後,兩人又到街上去問了其他的百姓,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千篇一律,與掌櫃所說的並無多大區別。
而且,白日裏的清水鎮一如平常一般,根本沒有半分的詭異,看來那兔妖白天當真都不出來的。
唐鈺與白萱商量著,準備晚上去看完玉兒和她丈夫後,就趁夜去尋找兔妖的蹤跡,哪怕把清水鎮翻一遍,也要找到這兔妖。
晚上,唐鈺和白萱來到昨夜看到玉兒擺攤的地方,卻未見著人影和攤子,便去她家探望。
玉兒家的院子裏寂靜無聲,屋子裏點著一盞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唐鈺正準備上前敲門,忽然便被白萱拉到了一旁,他滿臉不解地看著白萱,白萱卻指了指前方,輕聲道:“你看。”
唐鈺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玉兒此刻從屋子裏走出來,不一會兒便出了院子,她向四周巡視一眼,眼見沒人,又朝前麵走去。
“她是去賣胭脂麼?”唐鈺問道。
“你傻啊,你沒看到她是空著手的嗎?如果是去賣胭脂,怎麼會空著手呢?”白萱說道,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有什麼貓膩。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白萱拉著唐鈺的手,兩人便追了過去。
玉兒出了家門半裏地,忽然搖身一變,竟是換了一身打扮,她的眉眼深邃了幾分,完全不像是之前唐鈺所見到的那個清秀可憐的模樣。
唐鈺和白萱兩人在後麵看到這情形,大驚失色,原來這楚楚可憐的玉兒竟然就是那隻吸食外地來客精氣的兔妖!
頃刻間,隻見玉兒縱身一起,向著一家客棧飛去。
“走,快跟上。”白萱見狀,心急之下,拉著唐鈺趕緊追了過去。
興許是客棧裏已經沒有什麼外來客住宿了,唐鈺和白萱隻看到玉兒搜尋了幾個房間後立馬又出來了,她的麵色微微失落,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悲傷。
她悄無聲息地從客棧裏退了出來,剛一轉身,卻發現唐鈺和白萱兩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兩人正用著一種十分痛恨的目光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