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睡眠尚淺,閉眼間,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上方有一股輕輕的呼氣傳來,帶著女子的芳香,卻與白萱呼氣的芳香不一樣。
唐鈺心中知道,那個妖怪此刻就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還是個女妖怪。
趁妖怪準備吸取自己的精氣之際,唐鈺猛然睜開雙眼,還未有下一步的動作,忽然一道法術朝妖怪襲去,唐鈺看去,原本在桌子上趴著睡著的白萱亦是醒了過來。
那妖怪驚叫一聲,萬沒料到這房間裏的兩個人竟然都是有修為之人。躲過了白萱一擊,妖怪便化作一隻白兔,從窗口逃出去。
唐鈺此刻翻身起來,隻聽白萱叫道:“沒想到真的是守株待兔呢,這妖怪竟然是一隻兔妖。”
說罷,白萱追了出去,唐鈺隨手拿起桌案上的鎮魔劍和昆侖鏡,亦是追了出去。
白日裏原本人來人往的街道,此刻看起來竟是無比的陰森幽暗。
白萱和唐鈺兩人追出了客棧,卻失去了兔妖的蹤跡。
一路走下來,唐鈺和白萱不知不覺已經追出了幾裏路,卻忽然在街角看到一個女子正在擺著小攤,販賣胭脂水粉。
白萱和唐鈺兩人不約而同地朝那女子看去,那女子雖然穿的是一身樸素的淡紅色衣服,發髻也像極了普通的村姑,可是她的臉蛋卻精致無比,一張美豔動人的臉龐絲毫不被她簡約樸素的打扮所掩蓋。
唐鈺和白萱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這麼晚了,竟然還有人在這裏販賣胭脂水粉?
“我們去看看。”白萱輕輕拉了一下唐鈺,唐鈺點了點頭,兩人便朝攤子走去。
女子見有兩個人過來了,臉上泛起了淺淺的笑容,問道:“兩位要買些胭脂嗎?我這裏的胭脂都是我自己做的,很香的。”
白萱有意無意地翻看著攤上的胭脂,那女子的目光落在唐鈺身上,笑道:“我看這位姑娘和這位公子是夫妻吧?公子何不為你的妻子買些胭脂呢?”
白萱雖然疑心這個女子,可是聽到她說自己是唐鈺的妻子時,她還是忍不住偷著樂了起來。
唐鈺反是一臉尷尬,問道:“這麼晚了,姑娘還要在這裏賣胭脂水粉?我看這裏晚上基本上沒有人出來啊,姑娘這胭脂賣得出去嗎?”
紅衣女子輕輕歎了一聲,仿佛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她一臉惆悵,說道:“其實我也不願連夜在這裏賣東西,不僅是晚上行人少,東西賣不出去,而且時常還有夜裏不歸家的流氓調戲我。”
“哦?那你為什麼還要在這裏賣胭脂呢?你完全可以回家啊。”白萱問道。
“實不相瞞,我丈夫得了重病,需要用錢來治病,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紅衣女子說道。
白萱一聽,眼珠微微一轉,決心要查一查這個奇怪的紅衣女子的底,於是問道:“不知道你叫什麼?可不可以帶我們去見見你的丈夫?我學過些醫術,興許可以治好你丈夫的病。”
“當真嗎?”紅衣女子頓時一喜,道,“你們就叫我玉兒吧,我這就帶你們去見我的丈夫,他在家裏躺著呢。”
玉兒說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攤子,然後便領著唐鈺和白萱向家裏走去。
一路上,唐鈺和白萱兩人都緊緊盯著這個女子,可是卻未發現半點的可疑之處。
玉兒家是小鎮角落裏一處較偏僻的草木房,一個小小的院子將兩間房間簡單地圍了起來。
開了門,玉兒便將唐鈺和白萱迎了進去。
正如她所說的一樣,唐鈺看到她的丈夫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這時,玉兒忽然朝白萱跪了下來,讓唐鈺和白萱兩人都大吃一驚。
“你好好的下跪做什麼?”白萱慌忙將她扶起,問道。
“小女懇求兩位救救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已經病重數月了,小女隻靠賣些自製的胭脂水粉來買藥治他根本不行,還請兩位救救我丈夫。”玉兒哭的稀裏嘩啦,白萱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愛護她的丈夫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動情。
同樣作為女人,白萱可以理解玉兒的心態。
“你可以救她丈夫嗎?”唐鈺亦是被玉兒打動了,向白萱看了一眼,輕輕問道。
“我得先看看。”白萱走了上去,瞧了瞧玉兒丈夫的臉色,又仔細看了一下他的四肢,並未有什麼異樣,然後朝玉兒問道:“大夫說你丈夫得的是什麼病嗎?”
“大夫說他得的是肺癆。”玉兒輕輕抽噎道,“晚上睡著了還好,可是一到了白天,他就總是咳嗽,甚至已經咳出血來了。”
白萱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唐鈺問道:“你沒有辦法嗎?”
“我是會一些治療術,可是我畢竟不是大夫,而且這病並非是普通的雜病,基本上沒有藥方可以醫治的。”白萱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