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見到唐鈺和白萱,神色微微一動,轉身便欲逃走。唐鈺見狀,立即祭起鎮魔劍,鎮魔劍登時從劍鞘中飛出,化作無數道光影,紛紛落在玉兒四周,將玉兒整個圍了起來。
玉兒被這些光劍團團圍住,神色慌張起來,她在原地走動了幾步,鎮魔劍光影閃出的紅色光芒讓她不得靠近半步。
“你還想往哪裏跑?”白萱走上來,雙手插著腰,對玉兒說道。
“枉我們對你那麼好,沒想到你竟然就是那隻吸食外來客精氣的妖怪!現在事已至此,你還想說什麼?”唐鈺憤懣地說道。
對於玉兒騙取他同情心的事情,唐鈺顯得十分痛恨。
“撲通”一聲,玉兒竟是直接朝他們兩人跪了下來,唐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白萱亦是吃了一驚。
“玉兒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縱然是死,也心甘情願,可是我沒辦法放下我丈夫,我丈夫他得了重病,沒有我,他會死的。”玉兒哭道,“求求兩位高人,放過我吧,我隻想救我的丈夫。”
“那個人還真是你丈夫?”白萱微微一愕,難不成是人妖之戀嗎?她本以為她的丈夫包括她丈夫得病都是她捏造出來騙人的,可是事實好像不是如此。
玉兒哭的傷心,唐鈺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十分地愛她的丈夫,想到這裏,唐鈺心中稍有不忍。
玉兒此刻答道:“我修行六百年,才從修靈期修煉到渡靈期,化成人形,我與我丈夫是真心相愛的,我本打算為了他放棄修煉,與他在這裏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可是誰料天意弄人,我丈夫他得了重病,而且還是不治之症。我找不到根治他的藥方,我隻好將自己的修為渡給他,以延續他的性命。”
白萱聽了,眉頭微微一蹙,問道:“所以你為了補缺你所丟失的修為就去吸取人的精氣了?”
“沒錯。”玉兒點了點頭,道,“我怕鎮上的人察覺出來,因此隻敢晚上出來,而且也隻敢吸取外來人的精氣,並不曾對鎮上的人動過一分心思。”
“可是外來的人那也是人。”唐鈺說道,“你為了救你丈夫,就甘願去害那麼多人嗎?”
“我……”玉兒眼角有淚痕劃過,她輕輕抽噎道,“我沒有辦法。”
“你丈夫的性命是命,那些與你素不相識的人的性命也是命。”唐鈺心裏雖然對玉兒改變了看法,覺得她不是那種一般意義上無惡不作的妖怪,可是對於她救夫殺人的行為,他仍是覺得不對的,甚至是痛恨。
後來,唐鈺和白萱隨著玉兒回到家裏,本想著找找有沒有辦法可以救治她丈夫,這樣也可以讓她不再害人,可是卻發現她的丈夫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已經沒了呼吸了。
玉兒悲痛欲絕,不惜餘力地要將自己的修為全部渡給她丈夫,白萱見狀,頓時大驚,連忙將她拉了下來,道:“你丈夫已經死了,你就算渡給他再多的修為也沒有用,你還是把這點修為留著,別再去害人了吧。”
玉兒因為數次給他丈夫渡修為,身子本就虛了許多,這次差點將修為全部輸送出去,更是滿臉的蒼白,看起來十分憔悴。
她連連點頭,卻仍是止不住地流著眼淚,在她的心裏,她的丈夫就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天,盡管她丈夫隻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凡人。
“或許這就是愛情吧。”白萱情不自禁地歎了一聲,然後側過臉朝唐鈺看去,眼神之中滿是有感而發的柔情。
唐鈺和白萱幫助玉兒將她的丈夫安葬後,沒有要玉兒為那些死去的人償還性命,隻是囑咐她以後要去多幫助世間需要幫助的人。
因為白萱和唐鈺都看得出來,玉兒本性不壞,她隻是愛她丈夫愛得太深了。
在他丈夫死後,她斷然不會再為了什麼原因而去害人了。
玉兒見唐鈺和白萱竟然任何要自己性命的想法,心中大為感動,連叩了三次首,最後才黯然離去。
“我以前一直以為妖類都是壞的,因為他們修煉到渡靈期後,都必須要靠著吸食凡人的精氣來增加自身的修為,可是沒想到也有不以修煉為目的的妖怪,他們隻是為了心中的那份執著,而甘願做一個普通人。”
清水鎮外,麵對著山川河流,唐鈺有感而發,他覺得,看來玄門中對於妖怪的看法,還是太片麵了,反倒是東寰劍派對於世界上的任何生命有著更為正確的看法。
“那你覺得我呢?”白萱見他忽的心生感慨,不由地一笑,訕訕問道。
“你……”唐鈺遲疑道,“你真的也是妖類嗎?”
“你不是都知道我是九尾白狐了嗎?難道你從來就不曾害怕過嗎?”白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