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音樂就像是我的氧氣”(1 / 2)

“音樂就像是我的氧氣”

人物

作者:餘倩

對於大多數獨奏家而言,手中經常演奏的樂器就好似他們最親密的朋友,知己知彼,才能共同創造出最完美的樂章。對於德國小提琴家弗蘭克·彼得·齊默爾曼(Frank Peter Zimmermann)而言,這點毋庸置疑。

最近,齊默爾曼被迫與跟隨自己多年的“密友”揮手道別的新聞引起了各大媒體的關注。隨著租約到期以及原來讚助銀行宣布破產,齊默爾曼不得不將一把自己已經演奏了十四年的1711年的斯特拉迪瓦裏小提琴歸還給接受銀行業務的“新主人”。這把名為“因基夫人”(Lady Inchiqun)的小提琴曾屬於奧地利小提琴大師弗裏茨·克萊斯勒(Fritz Kreisler)。“她就好像我身體的一部分,”在接受《紐約時報》采訪時,齊默爾曼說道,“她有十分獨特的音色,性格複雜而敏感,不容易駕馭。”雖然很想把這把琴買下來,但高達四百五十萬英鎊的估價,不得不讓他望而卻步。

2015年10月,齊默爾曼即將與德國科隆西德廣播交響樂團,在指揮尤卡-佩卡·薩拉斯特的帶領下赴中國巡演。屆時,他將使用同樣具有古老高貴“血統”的瓜內利小提琴為中國的聽眾帶來勃拉姆斯《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

成功基於拚命練習、計劃長遠

性格低調的齊默爾曼是紐約愛樂樂團2012年的駐團藝術家,雖不及安妮-索菲·穆特等藝術家知名,但他紮實精準、富有深度的音樂演奏讓不少知名指揮成為了他的忠實支持者。齊默爾曼從未參加過任何比賽,他成功的音樂事業得益於同行的認可和推薦。熱愛演出並做到最好是齊默爾曼最關心的事,“我不是熱衷於獲得關注度的人”,他說道。

齊默爾曼出生於一個音樂世家,母親演奏小提琴,父親演奏大提琴。“小時候,每個周日早晨,我們都會用演奏室內樂或是在家聽音樂代替去教堂。一開始,我不太認真,隻是覺得很好玩。我的父母說,如果我可以成為樂團的領導者,他們會非常開心。在我的一生中,每一天都有音樂的伴隨,音樂就像是我的氧氣,它是我存在的理由。”齊默爾曼曾在俄羅斯學習小提琴,他音樂生涯的轉折點發生在十五六歲時,他的一位朋友將他錄製的門德爾鬆《小提琴協奏曲》轉交給了馬澤爾、薩瓦利施(Sawallisch)以及巴倫博伊姆等指揮大師。“他們都很喜歡我的演奏,於是我開始有機會與他們合作。”

齊默爾曼將自己的成功歸功於大量的練習。“所有偉大的藝術家都會拚命地練習,包括雅沙·海菲茲。你必須知道自己的極限,而且要小心地規劃自己的曲目庫和巡演日程。像米爾斯坦以及海菲茲都懂得做長遠的計劃。要懂得有節製的生活,休息和做正確的判斷也同樣重要。”

尊重傳統,但不做傳統的奴隸

齊默爾曼的音樂品位得益於他父親豐富的音樂會錄音珍藏。科岡是他小時候的英雄,直到大衛·奧伊斯特拉赫取代了科岡的地位。之後便是內森·米爾斯坦和亞瑟·格魯米歐。十三歲時,齊默爾曼有機會演奏貝多芬的曲目給米爾斯坦聽。“他生氣極了,因為我用了肩墊。他當即把肩墊給扔了。”齊默爾曼在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時大笑起來。後來,當米爾斯坦家族有意出售一把米爾斯坦使用過的、1716年的斯特拉迪瓦裏小提琴時,齊默爾曼曾想買下來。“我用那把琴演奏了幾場音樂會,在一次排練的時候,有一位指揮問道,‘這把是米爾斯坦的小提琴嗎?’演奏那把小提琴需要用巧力。當時我幾乎已經肯定要買下它了,結果最後米爾斯坦家族決定不賣了,我隻得將琴歸還。這真是讓人傷心,那把琴的音色美極了,讓我上癮。”

齊默爾曼坦言,過去的小提琴大師們對他的演奏影響深遠,他們讓他對音樂有了不同的理解。“我是三種小提琴傳統的混合:俄羅斯、匈牙利以及荷蘭-比利時。這就好像是攀登珠穆朗瑪峰一樣,向導將你帶到了某個高度,接下來的就要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