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娘淡淡一笑道:“這張契書我還真不能收回來,對付你那兩個義弟,這才是真正的尚方寶劍。”
尚誠早就在門口候著了,隻是見張衝一直在與鄧玉娘說話,沒敢進去,便在廊前轉悠,張衝和鄧玉娘交待完了,抬頭看見尚誠在外邊,便衝他招了招手,道:“老尚你進來吧。”
尚誠聽張衝叫他,急忙走進屋裏,張衝又道:“你去把在家的弟兄都叫過來。”
尚誠躬身道:“回老大的話,家裏隻有老戴了。”張衝點頭道:“那就叫他過來。”尚誠出了門,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戴敬便飛過來。
等二人進了屋,張衝便指著鄧玉娘道:“鄧家小姐,你們兩個都是見過的。她現在是我們在易安的總管,日後若有什麼事,她會傳信過來,隻要見了她的花押,你們一定要全力配合,聽明白了。”
兩個人點頭應了,又一起轉身,給鄧玉娘行了個禮道:“願聽鄧小姐吩咐!”鄧玉娘向兩個福了一禮,笑道:“今後大家在一起共事,談不上什麼吩咐,二位大哥若有什麼事,也請開口。”
張衝聽了,笑道:“大家算是正式見了麵,今天先到這兒。鄧小姐你回去準備一下吧,今天就不用過來了,明天一早,咱們在這兒集合,一起去易安。”
鄧玉娘出了門,張衝指了指椅子,讓戴尚二人坐下,開口道:“明日咱們去易安,這次你們兩個,再加上梅善一起去,主要和那邊接個頭。”
尚誠站起身來,麵帶憂色道:“現在去易安時機是不是不太合適,老高有沒有向您報告清溪那邊的事?”
“這事我和老高已經合計過了。”張衝點了點頭,道:“短時間內,野雞凹那邊不會有動作的,你不用太擔心。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們現在手底下有多少可以用的暗線?”
戴敬和尚誠吃了一驚,臉色大變,一齊緊張地看著張衝。尚誠躬身道:“暗線的事,是兄弟們按的以前的慣例私下裏辦的,沒有提前請示老大,還望老大恕罪。”
張衝擺了擺手道:“這件事你們做的有些欠妥,應該和我打一個招呼的。我來問你,兄弟們發展暗線,一個月需要多少銀子?”
“也沒有多少,各人的情況不一樣,幾百錢也有,兩把銀子也有。”尚誠低頭回答道。
“現在沒有時間管太多了。老尚,你從帳上拿點銀子,先按每人一月一兩補兩個月的,咱們走之前必須把銀子發下去,不能讓兄弟們自己掏腰包。”
戴敬急忙攔住張衝道:“這些事情都是我們私下裏做的,為的是自己行事方便,錢哪能從帳上出?”
“為什麼不能?”張衝正色道:“私下發展暗線的確是為了個人行事方便,但你們行的事,又有多少是為了自己的?我想是這樣,以後這發展暗線的銀子按月發,至於怎麼去用,由各個自己決斷。另外,若是不夠,讓大家提出申請,你和老尚進行評估,若是真有價值,便按需撥給,不可耽誤。”
戴敬和尚誠聽張衝這麼說,心中無限感慨,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說才好。張衝又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先回答我,到底有多少人?”
尚誠在心裏算了算,道:“能信得過的,我們幾個手底下加起來差不多十幾個人吧。”戴敬又道:“我前幾天相與了一個玉帶河上的船把頭,叫範玉龍,我見這人講義氣,行事也端正,便與他結成了異姓兄弟,他手下有幾十號人,有什麼急事也可拉出來用。”
張衝聞言大喜道:“這下沒有問題了。”說完,便把與毛豆商量的從玉帶河撤退的事細細地說了一遍,道:“到時候,你們把人手叫齊,一定把關河口的碼頭守住了。”
戴敬笑道:“這個老大盡管放心,這個範玉龍的老巢就在關河口,有這個地頭蛇在,管保關河口萬無一失。”
張衝點頭道:“那就好,可萬萬不能大意,咱山上那幫兄弟們的命,可就在你們手上了。你們跟我去易安,接上頭後,便即返回。這次清溪之事,凶險得很,我的心裏也沒有底,你們和老高務必要多推演幾次,把方案做得細致一些,各種情況都要提前做好應對預案。”
戴敬和尚誠兩人點頭領命,張衝又道:“你們這就去準備吧,明天就要動身,把事情和單友、甄信都交待好,黑泉鎮開局不錯,千萬不能有閃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