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隊那人也是刀尖上舔過血,死人堆裏打過滾的,萬沒有中了張衝陰招的道理。可惜,就算是再借他一萬個心思,他也想不到五隊這些垃圾貨色敢跟他動手,再加上剛才隻顧仰頭大笑,直到張衝的腿到了才發現,但到了這會,哪裏又躲地過去,噗地一聲,便被踢了個正著。那人隻覺下身一緊,本能地捂著襠,隻往上一蹦便重重地摔在地上,殺豬般嚎叫著滿地打滾。
“好!”周圍的人見張衝這一腳幹淨利索,禁不住喝起彩來。
這人群之中,還有兩個也是二隊的人,見自己隊的兄弟讓人打了,這麵子上立時就掛不住了,兩個人怪叫一聲,便跳了出來。其中一個過去扶人,另一個則直接揮拳,奔著張衝的麵門便打來。
張衝隻覺拳風凜冽,知道來人不是好相與的,不敢硬碰,急忙後退一步,一側身躲了過去。此時拳勢已老,那人待要收拳再打,沒提防狗子從一旁上來,一腳正踢在他的右肋之上,那人感到一陣巨痛,腰不由得便彎了下來。這時,小金也到了近前,攀著狗子的肩膀跳起來,照著他的右耳根猛踹一腳,那人隻聽見耳邊一陣亂鳴,當時就倒在了地上。
那個去扶人的一見,再顧不得伸手扶人,怒吼一聲衝了上來。狗子一見,迎著他的麵便衝了上去,二人一照麵,狗子便彎腰低頭,往前一個滑步,等近了那人的身,這才伸手,攔腰將他抱住,和那人糾纏在一起。那人冷哼一聲,腳下用力,正要使個絆子將狗子甩出去,張衝的拳頭卻到了,這一拳實實地打在他的左眼上,當時就把他變成了一隻烏眼雞,那人眼前金星未散,又覺得鼻子一疼,眼淚緊跟下來,再也睜不開眼睛。狗子見他力道卸了,雙膀一用力,便將那人抱了起來,掄了一圈,直接扔了出去。
電光石火間,操場上的形勢陡變。二隊的三個人被張衝他們一個照麵就全放倒在地,事發突然,圍觀之人無不瞠目結舌,一時間竟看得呆了,操場上一下子靜了下來。
二隊那三人不愧是見過世麵的悍匪,一個個從地上爬起來,卻沒有再冒然往上衝。三人收起輕視之心,打起精神,象往日對敵時一樣先湊在一起,把陣腳穩住,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張衝三人。這時,三人也看出來張衝是個頭,便不約而同地打起擒賊擒的主意,其中一人做了手勢,另外兩人看了一點頭,便一齊朝著張衝殺了過來。
張衝一見三人都衝著自己來了,也不著慌,小聲叫道:“跑。”小金和狗子是就知道張衝的計策,聽了張衝的吩咐,心中沒有半點遲疑,立即跟在張衝後麵,拔腿就跑。那三人在眾人麵前吃了如此大虧,顏麵全失,見張衝要跑,哪裏肯罷休,大呼小叫地跟在後麵追了上去。六個人三前三後象狗攆兔子一樣,繞著前寨的街巷追逐起來。
箭樓上的人看了,隻覺得滑稽可笑,都忍不住小聲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小聲道:“剛才看張三他們的打法,我倒嚇了一跳,便想若換了我下去,隻怕也討不到便宜。可沒想到這幾個卻是幫隻會抽冷子下黑手的貨,真刀真槍地幹起來就尿了。”二當家的聽了,微微笑道:“莫急,往下看。”
張衝他們三人,每天在前寨穿梭一般收集馬桶,對這裏的地形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甚至哪條道上有個坎,哪個胡同裏有個凹三個人都爛熟於心。
山寨有令,前寨各隊人馬不得聚眾,不得閑逛。開始是二當家的親衛隊負責巡視,查得相當嚴格,所以二隊的人平日裏隻能窩在自己的院子裏,偶爾偷偷出去,還得提心吊膽的。直到二當家的生病以後,巡查之事改由三當家的巡山營負責,才鬆了下來,各人也可以四處走動走動,但對整個前寨的布局也隻是知道而已,談不上熟悉。
張衝他們仗著輕車熟路,玩起二隊的那三個人來自然是相當輕鬆。三個人跟在張鬆他們屁股後麵累成了狗,也沒追上。其中一個便道:“這樣不是辦法,我們分頭堵他。”其他二人聽了,點了點頭,立即一左一右分頭包抄了上去。
見三人分開,張衝放慢了腳步,對狗子和小金笑道:“終於等著了,兄弟們,該我們動手了。”說完,回過頭來,看見其中一個就要到路口了,道:“就是他了,跟我上。”張衝一聲令下,大家便衝了上去。狗子跑在最前麵,三人中頂數他最健壯,血多皮厚,自然是肉盾的最佳人選。張衝跟在狗子的旁邊,小金仍然遠遠地跟在後麵,隨時準備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