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點了點頭,又道:“我看你身上也是有功夫的,到了山上怎麼不去前三隊應募,倒也在這五隊裏混日子。”
狗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去應募過,不過沒中。”張衝便問道:“這又是為什麼?”
狗子很委屈地道:“這雞頭山的規矩忒怪,我隻道我弓箭射得好,應募之事,不過是探囊取物罷了,結果人家壓根沒有讓我射箭。上來先是又擊鼓,又敲鑼,接著拿那小旗左一揮右一收的,轉得我直頭疼。你說弄這些有甚鳥用,若是遇上我,任他什麼花樣,我隻一箭射過去,看他死不死。”
張衝笑了笑說,“這是二當家的主意,這些玩意若是單打獨鬥是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千軍萬馬就離不開鼓角旗仗了。”
狗子撓了撓頭,道:“早遇上衝哥就好了,若早知曉了,我也就不說怪話了。”張衝覺得好笑,又問道:“你說些了什麼怪話?”狗子道:“其實我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了句,這上山究竟是來土匪的還是來當狗的,便是訓狗也沒有這樣的。”張衝和小金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道:“昏是昏了點,但確實和訓狗差不多。”
狗子見張衝他們也附和他,就有些小得意,“我說是吧。可惜,被旁邊一個叫什麼鳥山貓的小隊長聽了,當時就給了我一鞭子,還把老子給趕了出來,我就隻能到五隊了。”張衝暗道,這真是無巧不成書,笑了笑,說:“狗子兄弟也不必著惱,山貓老子也早晚要收拾他,這一鞭子,早晚哥哥幫你找回來。”狗子一聽,眼睛一亮,道:“那就先謝謝衝哥了,對了,若是幹這山貓,我第一個上。”
張衝笑道:“都是兄弟,不必客氣,那你又有何事求那沈寄?”狗子道:“這五隊的日子也太清苦了些,有次在沈寄麵前說起來,他說不用考也是能進前三隊的,凡事包在他身上。”小金在一旁冷語道:“你又不是他親外甥,他會幫你,你的腦子是長在腳趾頭的嗎?”張衝也道:“那老狗對你倒是仗義。”狗子呸了一口道:“屁仗義,我把我們家祖傳的那張弓送給了他,他才答應幫我周旋的。”
“弓箭?”張衝心中一動,說:“你先等等,先說說這弓又是怎麼一回事。”狗子便道:“沈寄問我可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他才好活動。我想了想,身上也就是這張弓還值點銀子,便拿出來給他看。沈寄見了,便說這東西行,就拿走了。”
張衝笑道:“那就對了,我還在三隊時,就聽說沈寄去年秋收時,在糧食上做了手腳,寨裏要辦他,後來聽說,他獻了一張弓給大當家,隻說拿糧食就是為了換這張弓,大當家的這才放過他。不會就是你的那張吧。”
狗子聽了將信將疑地說:“不會吧,莫非沈寄在騙我?”張衝也不分辯,隻說:“這件事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可在前三隊裏卻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是個人都知道,你可以自己去打聽打聽。”
聽了張衝的話,狗子一下子蹦起來,罵道:“沈寄這老狗,平日裏隻讓我等等,等等,卻原來是拿了我我的東西去頂罪,我把你個小娘養貨。”說完,跳起身來,便往山寨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