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夢與異象(2 / 2)

石慶祿曾當過兵,見過一些世麵。他跟鄭珍年齡相仿,又是平輩,平常好跟鄭珍開玩笑,有時候,話對鄭珍說得過分了些,鄭珍也不在乎。

“我昨天夜裏跟幾個朋友打撲克牌,睡得晚,也看見那個發光體了。”一個一二十歲歲的小夥子眯縫著雙眼、扯著嗓子大聲說,“不信,你們可以問我的那幾個朋友。”

這個小夥子小名叫遵子,大名叫潘緒遵,臉麵長得不醜,就是眼睛不大,且單眼皮。有些村民曾形容他的眼睛跟秫秸蘼子利的一樣。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一對無兒無女、感情很好的老夫婦顯得有些興奮,異口同聲地應和著,引得人們大笑起來。

這對老夫婦,男的姓胡,七十多歲,整個頭都是禿的,下巴上長著一部亂蓬蓬的白胡子,因曾長期走莊串巷賣過香油而被人稱為“香老頭子”;女的,頭發全白了,被人稱為“香老媽子”。他們看人笑了,也都笑了,笑起來像一對天真的兒童。

“走,到紫雲林看看去!”胡坎手一揮,邊說邊向紫雲林走去。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人。王紹端的堂哥王紹溫也跟著去了。

紫雲林,也叫獅子林,是一個特別神秘的地方,它的這兩個名字是老輩人傳下來的,至今都還被人叫著。

這林子在王隋路的西側、周若梅家的西南方,離周若梅家直線距離大約有四百多米遠。林子裏有幾十棵高大的槐樹,還有一些棗樹、柳樹、柏樹什麼的。

烈日炎炎的時候,按說,這兒應該是村民避暑的好去處,可一般情況下,這兒卻極少有人來,這兒離村莊較遠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林子裏有十幾個墳頭,每個墳旁都立了一塊墓碑,人們來這兒,一是覺著有些瘮的慌,二是怕打擾這些逝去的人。

領著眾人走進紫雲林後,胡坎便放慢了腳步,邊走邊仰臉望樹冠,最後走到樹林深處的一棵老槐樹下停了下來,對大家說:“這一棵,還有跟它挨邊的那兩棵,共計三棵。你們看看這三棵老槐樹,跟其它樹有什麼區別?”

“哎呦,區別可大了。這三棵樹的葉子都枯黃了,樹下落了一層樹子。單看這三棵樹,我還真覺著現在是深秋呢。”鄭珍回答。

“回答得很好!由此可以看出,這三棵樹的上方正是那個發光體停留的地方。發光體既然發光,它就肯定有一定的熱度,這正是樹葉枯黃的原因所在。”胡坎剛說完,大家都頻頻點頭。

“大家隨便走走吧,再順便找找看,看發光體遺失什麼沒有。”胡坎的這話像命令,大家聽了,各自行動起來。

“都快來看呀!都快來看呀!這誰真壞,竟然把那棵樹的樹皮都摳掉了。”一個小名叫刺蝟的小夥子,眼尖、腿快,在樹林的一端大聲地喊著。

大家跑過去一看,都驚呆了。這棵大柳樹離整個樹林有十幾米遠,就像一個不合群的人,故意脫離了集體,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它樹幹上的樹皮一點也沒有了,就像一個人的衣裳被誰扒光了。

“這是昨天晚上被人摳的。我昨天下午來這裏轉悠,還見它好好的呢,怎麼今天就成這樣了?這一定是誰跟這棵樹過意不去,昨晚偷偷來這兒,把它摳成這樣的。”潘緒遵說。

“小遵子,你這個孩子,咋不動動腦子?你想想,誰會單跟這棵樹結仇?誰又有這麼大的手勁把樹摳成這樣?他就是用刨子刨一天一夜,也不一定能把樹身子刨成這樣。”鄭珍反駁道。潘緒遵聽了,略微有些不高興。

“說得好,真快嘴嬸子說得好!”胡坎笑著稱讚了一下,然後語氣一轉,“不過可惜的很,你的話離真理僅僅有半步之遙。”

“什麼真理假理的!胡侃侄子,你就一竿子紮到底,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鄭珍催道。其餘人也跟著催。

“天意!天意!老天爺使然!就是說老天爺讓這棵樹這樣。”胡坎萬分感慨地說。

大家對這樣的回答雖說不太滿意,但也認為這是目前最好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