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上班,也不回新加坡,你就打算天天這麼喝醉?”蕭木葉問他。
“我工作的對象是樸蘭初,你是樸蘭初麼?你不是,你隻是一個贗品。”何景一嘲諷地笑,眼睛裏血絲密布,通紅的像一隻兔子。
“如果你要離職,至少把辭職報告交給我。”麵對他的出言不遜,蕭木葉當做沒有聽到,她知道,何景一以前兩年對她的事無巨細不是為了她,而是因為樸蘭初。
“不是你聘我的,是謝橋。”何景一順手在酒櫃裏拿了一瓶白蘭地出來,喝洋酒最大的好處是入嘴沒那麼辛辣,不用佐菜。
“何景一,你因為一個已經不在人世六年的女人現在才買醉,不覺得晚了點麼?”
他擰開瓶蓋給自己倒了一滿杯,又倒上了一杯遞給蕭木葉:“那拜誰所賜?還不是因為你,我才被騙了這麼久?”他又是自嘲又是諷刺。
蕭木葉不喜歡白蘭地,入嘴有些苦澀,她接過來放在桌上:“我沒有隨便喝酒的習慣。”
“你經常喝酒,難道是扮演樸蘭初?她也沒有隨便喝酒的習慣。”他深深呷了一口,估計這一個月來他就是這樣過的,喝醉了睡著,醒了繼續喝。
蕭木葉看著他將滿滿一杯的白蘭地喝完,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管他,何景一恨她扮了樸蘭初這麼多年,但是她不信何景一從來沒有懷疑過,隻是他也想蒙蔽自己罷了。
蕭木葉知道自己勸不了他,她無計可施:“何景一,你有兩條路,要麼喝死,要麼忘掉過去好好生活,樸蘭初已經死了,你這樣是毫無意義的。”
“我用得著讓你教我怎麼活麼?”何景一嗤笑,又是灌下一大口酒。
蕭木葉眼睜睜地看著他捂著胃噴出一口血水倒在了她的麵前。
“何景一,何景一?”蕭木葉跑過去,何景一麵色蒼白地躺在地上,臉白的像一張紙。
她不能驚動謝橋,何景一和謝橋之間的恩怨她並不十分清楚,但是至少不要讓他們碰麵。
她叫了酒店的服務員才將何景一弄到醫院去,醫院給他洗了胃,說何景一有嚴重的胃潰瘍,這段時間一直泡在酒裏,基本上沒怎麼吃東西才會這樣。
短短一個月把自己喝成了胃潰瘍,蕭木葉不知道何景一對樸蘭初有多深的感情,即便她已經去世多年他還這樣折磨自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過來說也是一樣。
蕭木葉坐在何景一的床前等他醒來,他洗了胃,掛了水,打了止痛針,毫無血色的臉才一點一點有點人色。
晚上還和謝橋約好了,晚上傅驪山要給謝橋接風的,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了。
看來等不了何景一醒來了,她站起身,誰知手卻被何景一給握住:“蕭小姐。”
他醒了,而且不再像一隻刺蝟那樣碰不得,他的眼神憂傷而孤獨,麵對這樣的何景一,蕭木葉歎了口氣。
“你很快就要把自己給喝死了,如果你再繼續喝下去的話。”
“謝謝你送我到醫院來。”他突然這麼客氣,蕭木葉覺得有點接受不過來,何景一恨謝橋,所以連帶著也恨上了她。
“不謝,總不能看著你在我麵前死掉。”
“我想跟你談一談。”
“我現在有事,明天我來看你。”
“就幾句話,耽誤不了你多久的時間。”
蕭木葉轉過身,注視著何景一漆黑的眸子:“你想說什麼?讓我幫你查樸蘭初的死因?”
何景一笑了:“你比蘭初聰明多了。”
“不,她很聰明。”記得謝橋說過,樸蘭初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有很多鬼主意。
“她沒你聰明,你能在那個魔頭麵前安然無恙的過了這麼多年,還讓他對你放手回到傅驪山的身邊,真是難得,不過也許隻有是傅驪山,他不敢不放手吧!”
蕭木葉不想從何景一的口中聽到他詆毀謝橋,在她的心裏謝橋是她的救命恩人,沒有謝橋,根本不會有蕭木葉的今天。
“何景一,一切都是你對謝先生的偏見,他很愛樸蘭初,他不可能燒死她。”
“占有欲你懂麼,當一個男人擁有不了一個女人的時候,他幹脆毀滅她,這不是你們這些女人整天想的愛不愛的事情!”何景一坐起來,一提到樸蘭初,他的情緒就激動起來,掛吊瓶的手因為用力撐著床邊,也回了血。
蕭木葉找了一個靠枕枕在他的後腰處讓他躺好:“何景一,事已至此,誰都不會有什麼正確答案,答案在你心裏,你認為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