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他多說,住院費她已經交了,特護也幫他請了,胃潰瘍死不了人,對於一個曾經的助理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走了,你保重。”她往門口走去,何景一在她身後說:“你不想搞清楚麼?你打算做一輩子樸蘭初?如果你想做回蕭木葉,勢必要翻出以前的事情,蕭木葉,你可以現在不幫我,但是你相信如果你想做回蕭木葉謝橋一定會阻止你的!”
“你錯了,謝先生非常讚同我找回自己的身份,他一直在鼓勵我!”
“所以說,老狐狸終究是老狐狸,欲擒故縱你知不知道?”何景一說的累了,閉上了眼睛:“蕭小姐,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說何景一完全沒有影響到蕭木葉的心情,那是假的,她一路上有點心事重重的。
傅驪山的車在蓮花門口接他們,謝橋說他睡了一覺,現在感覺能吃下一頭牛。
“那剛好,那家餐廳的主打就是牛肉。”傅驪山拉開車門請謝橋上車,他留意到蕭木葉的臉色,在她耳邊輕聲問:“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蕭木葉立刻回答,她自認已經把表情管理的很好了,傅驪山到底是從哪看出來她不對勁?
老劉開車,謝橋坐副駕駛,蕭木葉和傅驪山坐在後座,她發現傅驪山一直在觀察她,主要是謝橋坐在前麵,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壓低聲音問他:“幹嘛老看著我?”
“你臉色有一點點不對。”
“哪裏不對?”明明她剛才補了妝,在鏡子前照了半天自己都覺得自己明豔照人:“我的腮紅太重了?還是眼影顏色不好?”
“你的眼睛裏的光,有點委屈,說,誰讓你受委屈了?”傅驪山說的認真,蕭木葉瞧了一眼正在倒後鏡裏看著他們笑的謝橋,臉都快紅了。
“得了,我很好,沒事。”
車開到了山頂酒店,謝橋先下車,傅驪山拉著蕭木葉的手下車的時候,在她的耳邊說:“何景一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他又知道?蕭木葉簡直忍無可忍:“你別告訴我你找人跟著我?”
“我得確保你的安全,不知道背後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
“那,自從我回到海市,不論去哪裏都有人跟著我?”
“嗯。”他答的坦坦蕩蕩。
“那我去做spa呢?”
“技師也是我安排的,這才能完全放心。”
蕭木葉瞪著他的背影,不知道是脫下高跟鞋將他的腦袋打破呢,還是現在就上去狠狠踹他一腳。
見她總是站在身後不動,傅驪山又轉過身來拖起她的手:“等我們結婚了,我就可以完全放心了,現在傅太太這個位子還是有很多人虎視眈眈的。”
“自戀狂。”蕭木葉笑罵。
“我不是自戀,是你的安危太重要,我得十二萬個小心,不讓八年前的劇情重演。”傅驪山摟著她的腰往飯店走去,蕭木葉突然可以理解他的緊張了,八年前的事情一定把他給嚇慘了。
謝橋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耍花腔,傅驪山將整個山頂酒店給包下來,大堂裏就他們三個人,靜悄悄的,服務員比吃飯的人要多好幾倍。
山頂酒店的菜式不是西餐,也不完全是中餐,而是中西合璧。
比如他們飯店最有名的這道紅酒牛裏脊,說不上是用中式的烹調方法還是西式的,但是味道卻很好。
牛裏脊很嫩,入口即化,沒有渣,有紅酒的甜香味,謝橋胃口很不錯一連吃了好幾條。
“我還沒有正式謝謝你。”傅驪山向謝橋端起酒杯:“這些年你把啾啾照顧的這麼好。”
“我也要謝謝你,兩年前我換肝的時候要不是你找人保護我,我早就被謝家歡給找到了,也不會這麼順利。”
蕭木葉咬著筷子看著他們:“什麼時候你們這麼肉麻?”
謝橋笑的寬厚:“蘭初的小性子,在我這裏被助長的無法無天。”
“謝先生,你應該叫她蕭木葉了。”傅驪山提醒他,謝橋立刻改口:“哦,是啊,我該叫她木葉了,這麼多年都叫習慣了。”
他們倆推杯換盞,蕭木葉卻有些食不知味。
何景一說,謝橋會阻止她變回蕭木葉,會嗎?可能嗎?
她突然搖搖頭,怎麼能被何景一的話左右自己的思想?她應該百分之百地信任謝橋,一個人真善還是偽善,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