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驪山的眼中升起陰鬱狂暴的怒氣,被她耍了一個晚上,她把他溫和穩重的大哥變成了一具屍體,卻一直跟他繞圈子,裝失憶!
他什麼都不想問,什麼都不想知道,此刻隻想掐死她,一命抵一命。
“先生。”女孩的慢慢變得青紫,雙腳被被傅驪山提的離開了地麵:“先,生。”她漸漸垂下她長而翹的睫毛,紅潤潤的嘴唇也變得蒼白無色,她的腦袋歪向一邊,徹底不掙紮了。
門突然又一次被推開,助理跑進來,拚命地拖開傅驪山:“二少,二少,使不得啊!二少,二少!”他氣喘籲籲地好不容易才將傅驪山給拉開,女孩一下子跌倒在地毯上,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怎麼了。
助理心驚膽戰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後長出一口氣,癱坐在床沿上:“還好,她還有氣,我去叫醫生進來。”
傅驪山靠在牆上,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他盯著地上的女孩,盯了好一會,然後走進了裏麵的房間裏。
醫生進來給女孩急救,她沒有大礙,嬌弱地哼了一聲就悠悠地醒了過來,捂著脖子咳了好半天。
半晌,傅驪山才從裏麵房間走出來,他的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可是女孩看到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往助理身邊縮了縮。
傅驪山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對助理說:“劉卿,把她帶回去。”
“帶到哪裏?家裏?”劉助理惶恐地問。
傅驪山不再答一句話,大步流星往門外走去。
黑色克拉森駛在大雨中,天空已經有了一點點白色,早晨六點鍾,天幾乎還是黑的。
劉助理得到最新的消息,正在向傅驪山彙報。
“那個女孩姓蕭,大名蕭木葉,大學二年級,還是您的學妹。”助理偷看了一眼傅驪山的臉色,急忙接著說:“文學係的,今年剛滿二十歲。”
傅驪山注視著前方,目不斜視:“家庭背景。”
劉助理的聲音突然壓低了,顯得十分鬼祟:“她是蕭家最小的女兒。”
聽到蕭家兩個字,傅驪山似乎顫了一下,放在左膝上的手也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劉助理扭頭看了看跟在他們車子後麵的一輛車,蕭木葉正在那輛車上。
“二少,酒店監控顯示,蕭木葉是八點四十出現在酒店的,然後準確無誤地進了大少的房間,看來不是誤入。”
傅驪山的拳頭握的更緊了,劉助理顫巍巍地問:“您把蕭木葉帶回家,想怎麼做?”
傅驪山的目光從窗外挪到劉助理的臉上,沒有答話,劉助理就打了個寒顫。
車輛駛進一幢山頂大宅,傅家就建在這座本市風景最秀麗的山上,很多年前,這裏就是傅家,隻不過一場大火化為灰燼,去年這裏才剛剛被傅家兄弟倆修建好,可是沒想到,今天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好不容易重返家園,還不到幾個月,傅家大少就撒手人寰。
傅家人已經得到了消息,花園的樹上已經掛上了白燈籠,這還是很多年前囤積在傅家地窖裏的,那場大火沒有燒光它們,搬回大宅的時候,傅驪山提議燒掉它們,覺得白燈籠不吉利,傅大少覺得是自家祖上留下的東西,沒有舍得扔掉,沒想到今天竟然給他用上了。
大宅裏工人忙忙碌碌,大廳裏正在布置靈堂。
管家劉叔老淚縱橫,從宅子裏跌跌蹌蹌地迎出來,握著傅驪山的手:“二少爺啊,怎麼會出這種事啊,寂山怎麼會?怎麼會?”劉叔泣不成聲。
傅驪山任由老人家握著他的手哭泣了好久,始終挺直著後背站著,像一盞大海裏的燈塔,筆直但是孤獨。
他輕輕拍拍劉叔的後背,對劉助理說:“扶你爸爸去房裏休息一下吧!”
劉助理也抹了抹眼淚,扶起劉叔:“爸,我們回房間。”
傅驪山往樓上走去,劉助理送劉叔回了房間後,又折回來,跑到傅驪山的身邊,小聲問:“蕭家的那個女孩,您打算怎麼處置?”
傅驪山回頭看著靈堂裏,他哥哥傅寂山的巨幅遺像剛剛掛在牆上,他在照片裏安詳溫和地笑著。
在傅驪山的印象裏,他哥哥從來不發火,從來不對刁難任何人,他用自己的肩膀撐起了傅家,把家道中落的傅家重新振興起來,但是,卻沒想到......
傅驪山的眼中, 仿佛結了一塊冰,聲音冷淡中帶著凶狠。
“把她先關進那裏。”
“那裏?”劉助理臉色都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