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湯沐海 在地球兩端指揮經典(3 / 3)

從伯恩斯坦那裏,湯沐海學到處理各類風格作品的技巧。湯沐海對現代派音樂作品興趣很濃,這也與伯恩斯坦的影響有關。

1991年,湯沐海指揮悉尼交響樂團和昆士蘭交響樂團。他特別喜歡那裏四季如春,鮮花滿城的環境,打電話邀請父母和哥哥去參加他的音樂會。

很快,全家在澳大利亞團聚。昆士蘭省總督發請帖邀他們去總督府參加茶會。私家活動,也成了紅紅火火的新聞。兩周的團聚很快過去。臨行前,他們剛走到樓下,突然湯曉丹緊緊抱著兒子的頭失聲痛哭。湯氏父子兄弟的團聚以及這個鏡頭,引起澳大利亞輿論大肆宣傳。

1996年前後,湯沐海趁回北京指揮音樂會之機,與國家交響樂團達成協議:每年規定一定時間回國指揮國家交響樂團音樂會,職務為常任指揮。從此,湯沐海雖然有四個經紀人幫助他把演出日程定得滿滿的,但是回國演出時間雷打不動。

舞台上的湯沐海激情四射,極富感染力,對此他透露自己的習慣是:“拿到作品會先在心靈深處和作曲家對話,靈魂上交流後,才能找到演奏和詮釋的最好方式。譬如上演貝多芬,我會把自己變成貝多芬,必須有這個自信。”如今對他來說舞台不再有任何功利目的:“沒有任何懼怕,越來越享受藝術,台上的兩個小時屬於我,誰也奪不去,很幸福很有成就感。”

近年來湯沐海除了忙於國外演出,還頻繁與內地樂團合作,此次來省會前他剛跟河南的樂團合作,“這次到河北我有個小目的,就是想了解內地樂團狀態,也想把多年所學跟大家分享。雖然不是靈丹妙藥,解決些小問題也行。”

跟許多成功藝術家一樣,湯沐海一年到頭在世界各地奔波,他很喜歡這種多姿多彩的生活,但也為之付出良多。“首先家庭生活不能保證,自己的愛好也不能保證。我從小很喜歡體育,尤其是遊泳,差點成了專業運動員,但現在好好看完一場體育比賽都很難。我還喜歡看書,但每次都是開個頭,沒辦法一口氣看完。我還喜歡看電影,坐在電影院裏相當享受。”

把全身心獻給了世界音樂

湯沐海說,我很幸運,有來自母體的才能,有自己的努力,有社會機遇。我很隨意地行駛在地球的兩頭,圍著它的圓圈轉,帶著人類賴以生存的精神財富,與人類共同奔赴真正的世界文明,我想,這應該是世界音樂指揮家的責任。

湯沐海有遠大的理想,更具現實目光。他告誡自己:“命運把我拋到災難旋渦時,我學會了奮鬥,靠自己的拚搏創造奇跡;當幸運之神微笑著向我招手時,我學會了把握機遇,謹慎而又大膽地迎接挑戰,讓每一場音樂會都成功。”

他還說:“我們祖國的文化,給了我無法替代的營養,使我在海外占著優勢。中國文化的細膩、韻味、深度內涵,常常會在我表達一部音樂作品的某一瞬間啟迪我,使我在演繹音樂時,能展現自己獨到的風格。”

他很忙、很累,但是很愉快,因為他早把自己全身心獻給了世界音樂。他說:“我把生命獻給音樂,又把我的音樂毫無保留地獻給聽眾。”“我認為最幸福的時刻是死在指揮台上。這是極少數音樂家才能得到的最大幸福。”

他一直認為:“音樂演奏是時間的藝術,閃現光芒就在一瞬間。今天轟動了,還有明天,而明天,又是另外一個作曲家的作品、一場新的音樂會。”

采訪最後,記者說,如今在中國內地,提到音樂,年輕人的意識裏差不多就是流行音樂和流行歌曲,古典音樂的接受度並不高。湯沐海說,流行音樂適合大眾時尚口味。古典音樂就像博物館一樣,百年曆史,這是文化最高的標致,這是兩個概念。

但湯沐海這樣的大師的公眾知曉程度還不如一些流行歌手,記者問他怎麼看,湯沐海說,古典音樂就像故宮博物院裏陳列的寶貝,和在大街上隨手可以買得到的東西自然不一樣,知曉度也一樣。一個是供陳列、瞻仰、吸收養料的東西,一個是給人快樂的。這是兩個不同層麵的東西,“我堅守前者”。

責任編輯 李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