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機心(2 / 3)

小順兒垂頭:“奴才見是皇上,他不讓出聲,奴才也不敢……”

“抒寧呢?”

抒寧這才從小廚房端了托盤出來,見此情形不禁詫異。冰鑒對她一個啞巴從無發泄起,又問:“小展子和福祥呢?”

“他倆去內務府領過年的份例,因傳話說東西繁多,他倆力氣大些,一同去了。”

冰鑒咬牙道:“以後給我仔細著點,守好了門,哪怕是皇上來,也要設法知會一聲,聽見了沒有!”

“知道了。”小順兒仍是呆頭呆腦的樣子,冰鑒一看他的表情就覺得絕望,指著他守門簡直是扯蛋,憤然道:“以後內務府再有領東西這檔子事讓他去,叫小展子守門,再多東西多跑幾趟也就是了,門外不許脫人!”

流素被玄燁抱著往床上走去,心裏頭又驚又怕,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事才剛過去,玄燁應當心頭陰影未散才對,怎麼轉眼就離了鍾粹宮來了這裏?

玄燁察覺到她在懷裏微微顫抖,以為她沒穿衣服畏寒,加快了腳步將她放到床上,扯過被子裹住了她,笑道:“還冷麼?”

“還好,皇上怎麼來了?”

“朕怎麼就不能來?”

流素一扭身子別過臉:“皇上該當相信東妃李嬪之言,懷疑臣妾才對,左不過將臣妾打入冷宮,再不相見罷了。”

玄燁嗤笑一聲:“這就耍起小性子來,朕還沒有見疑,你倒自己招供了,說什麼青梅竹馬,不怕朕當真疑心?”

流素道:“臣妾說了,並沒有什麼可怕的,臣妾本來一無所有,也不會失去什麼。”

“唔,看來你就算失去朕,也沒有什麼關係。”

“就是。”

“就你嘴硬!”玄燁扳過她身子輕柔地吻下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流素掙紮未果,隻能順從,心裏頭一陣氣苦,又思索一遍他對自己的態度,似乎真的未曾見疑,稍稍好受一些。跟著睜眼看他,隻見到他雙眼緊閉,額頭光潔,睫毛甚長,眉濃而黑,似乎神情甚是投入。

流素忽然想起有句話叫“不要相信睜著眼睛接吻的戀人”,果不其然,在接吻時都心有旁鶩的,絕不會是真心戀慕的人。那他緊閉雙目,是否代表已是身心傾倒,才會不知不覺合上雙眼,神情沉醉?她突然後悔當年沒有睜眼看過納蘭性德的表情。

糾纏了一會子,玄燁才放開她,容她坐正身子整理鬢發。

流素浴後的長發仍是濕漉漉的,逶迤在床上,流雲如瀑,極是美麗。玄燁拿了把梳子慢慢替她梳理著,口角含笑,眼中仍是柔情萬縷的樣子。

流素對上他的眼神,竟有疑真疑幻的感覺,倘若她沒有過往,到底會不會像槐貴人一樣癡迷,也真難說。可是她很清楚,若愛上玄燁,她這輩子也同樣不會快樂,她沒辦法忍受他枕畔有別的女人,連想像一下他身下有人婉轉呻吟都會發瘋。

從她知道納蘭性德與雯月生了個兒子,她就每日每夜地想著這件事,一直想得精神差點崩潰,最終是恨意占據了她所有心神,既然他能這樣對待她,她又如何不能以同樣的方法去對他?

想到這裏,流素的手微微顫抖,握著被子的手慢慢鬆開。香肩光潔,衾被軟滑,順著她上的紅綃滑落下去。

玄燁的手頓了一下,兩人四目相對。

“你不要這樣為難自己,朕不想你用這種方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流素怔一下,他終究還是誤會了,以為她巴巴獻身來證明自己還是處子之身。於是有些哭笑不得:“皇上,你覺得臣妾是這樣的人嗎?”

“那你?”

算了算了,流素一陣憋屈,抓起錦被蓋住了身子:“隻是手一鬆無意滑落而已,皇上切記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