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新鮮的海魚、多汁的牛排和噴香的麵包,多哈有些控製不住他自己。甭管是魚肉還是牛肉,一律一叉子進嘴,食物的醬汁蹭得他滿嘴都是。
“我說多哈,你多少也克製一些。”戴安娜一臉嫌棄的表情,奧利在一旁也點了點頭:“我跟戴安娜學姐也都餓著呢,我倆怎麼就沒像你這樣呢?”
多哈艱難地將嘴裏的大塊牛肉吞下肚後才騰出嘴來:“我現在是平民,平民哪有那麼多講究?”
說完,他環顧一周,見沒人注意自己,壓低了聲音說:“你們別弄得像禮儀老師站在身後似的,容易露餡。”戴安娜和奧利對視一眼,也全力開動了起來。
戴安娜還稍微收斂一點,奧利卻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吃相沒比多哈強到哪裏去。
吃飽喝足後的三人擦了擦嘴,就直奔客艙而去。
雖然班船時常有些晃動,但比起高速行駛的戰車來還是舒適百倍的。躺在二等艙單人床上的多哈聽著奧利喋喋不休地向戴安娜講述自己幼年在船上生活的有趣經曆,很快沉沉地睡著了。
等多哈醒來時,他的精力已經完全恢複了。
他起身向下鋪的兩個鋪位一看,戴安娜和奧利還在床上睡得很熟,奧利還輕微地打著鼾。多哈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到衛生間洗漱了一番,就在他擦臉時,外麵響起了奧利的驚呼聲:“多哈!你在哪?快出來!”
多哈丟下毛巾,一個箭步衝了出去,看到床上沒人。扭頭一看,原來兩人已經上到了甲板上。奧利此時正一臉驚恐地招呼自己:“多哈,快來看看!”
多哈走出客艙門,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碧綠的海浪拍打在黑色的礁石上,金色的海岸線向兩側延伸,一眼望不到邊。
顯然,美麗的龍島已經近在眼前了。
多哈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裏麵有泥土的甜味:“真美,不是嗎?”
“我猜奧利說的不是這個。”戴安娜的聲音在多哈身旁響起:“而是那個。”
轉身順著戴安娜手指的方向看去,多哈震驚地張大了嘴:“那...那就是...”
“‘神龍’!”三人異口同聲。
“吼!”一條黑色的巨獸拍打著翅膀呼嘯著超過了多哈等人乘坐的班船。
這隻怪物的長相與多哈曾在餐桌上見過的烤全蜥蜴相差無幾,隻是他曾見過的最闊氣的烤全蜥蜴體長也隻有四米左右。就這還是王宮的禦宴,平民最多能買得起一條醃製的蜥蜴尾巴,等嘴饞時割半斤鹹肉下酒而已。
而現在多哈頭頂這隻‘神龍’的體長和翼展肯定都超過了二十米,在高空飛過時扇動的氣流把多哈他們吹得東倒西歪。甚至就連腳下的班船也受到了影響,開始搖晃了起來。
“降下風帆!”船上的水手們大聲傳遞著來自船長的命令,三根桅杆上的帆布很快就被褪了下去。
好在這隻巨獸隻是在班船的上空盤旋一圈,看清楚是民船後就沒再理會他們,轉頭向龍島飛去了。
“蘭斯家族已經撕破臉了!”戴安娜一邊扶起雙腿發軟的奧利,一邊對多哈說:“教國法律明確規定:將巨蜥飼養到超過五米即視為叛國。剛才那隻得超標三倍了吧?”
“恐怕不止。”多哈的臉色很難看:“把那玩意兒養這麼大得多久?”
“我叔叔,哦不,伯多祿主教大人曾跟我提起過,從前平定龍島時見過一隻養了十年的。他說那隻大家夥的翅膀張開有聖彼得的房頂那麼大,估計和剛才那條差不多。”
預謀了超過十年嗎?多哈的眉頭越皺越緊:“恐怕這次的傷亡會很大。”
與此同時,黑色巨龍在經過多哈所在的班船後徑直飛進了統一城,緩緩降落在蘭斯公爵的公爵府中。降落前的一段低空飛行引起了城內民眾的恐慌,當巨獸龐大的身軀投下的影子經過他們的頭頂時,政治敏感度極高的統一城居民們都知道:戰爭,又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