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起床了,學弟們!”多哈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戴安娜給叫醒了:“龍島人還沒有先動手,所以戰艦沒有了,盔甲沒有了,武器也沒有了,我們這次是坐民用渡輪去當蒼蠅的。”
我就知道!
多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過了戴安娜遞過來的包裹。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套平民的衣服。
半小時後,所有的學生都將標誌性的修士服換了下去。
多哈嫌衣服不合身,找了好幾個學生才換到一身黑色的寬鬆衣物。他心想:如果要晚上行動,穿一身黑衣顯然更不容易被發現。萬一發生什麼突發事件,這身打扮倒也不耽誤手腳。
從戴安娜口中,多哈了解到:受邪教徒影響,龍島的統治者,蘭斯家族已經與外界中斷了聯絡。雄獅城和基督山已經分別從行政以及宗教渠道向龍島的主城,統一城傳書三次,但均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雖然官方的渠道斷了,但往來龍島海峽之間的民用班船卻仍在運行。
這次多哈他們要著便裝、乘民船潛入統一城,徹底弄清楚這波拜龍教餘孽的底細,徹查蘭斯公爵是否真的打算叛國。
如果龍島人真的要造反,那麼就打入他們的內部打探情報,伺機裏應外合。
換好衣服後,多哈等人分批進入港口城市,和平港。
從進入和平港的這一刻起,他們的身份便不再是聖彼得福音學校的學生,而是漁夫、商販和旅人。
任務已經開始。
作為西海岸第一大深水港,和平港素有“風帆海岸”的美譽。
往日有數以萬計的大小船隻進入這座海港,將寶島的特產在這裏卸下,裝上來自教國大陸的各種物資。
由於港口太過繁忙,站在碼頭上一眼望去隻能看見一片由風帆組成的海洋而幾乎看不見海水。
但這些盛景已經消失了。
受尚不明朗的局勢影響,兩岸之間的商業來往如今變得蕭條了許多。除了客運班船之外,現在每天隻有百十條貨船在大陸與龍島間穿梭,由此帶來的吞吐量已經不足以支撐起碼頭上“棒棒”們的生計。
大批隻有一身力氣的挑夫想要轉行卻苦於沒有門路,這些平日裏樸實憨厚的底層男人們無力影響兩岸格局。
最終,他們隻能拉幫結派,用血腥的手段爭搶起了僅剩的一點貨源。
當多哈手持船票沿著舷梯走上班船時,他注意到碼頭四周有數不盡的挑夫正坐在沙灘上望向海天的交界處:那是龍島的方向。
不必說,這些人都是鬥爭中的失敗者。勝利者們都在不遠處停靠的幾艘貨船上下喊著號子、熱火朝天地揮灑汗水呢!
事實上,這些失敗者已經算是幸運的了。站在舷梯上向下望去,多哈看到在清澈的海水下有無數表情痛苦而猙獰的溺亡者。這些挑夫被敵對幫派反綁了雙手,捆上了重物沉進大海。
而在那些幸存者的臉上,多哈看到的也隻有茫然和苦澀。
他們做錯了什麼呢?多哈心想:拚死拚活,所求的不過是一個扛麻袋的權力罷了。
多哈現在即將身赴險境,自然沒有多少閑功夫想這些有的沒的。他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上了班船。
戴安娜和奧利已經在甲板上等候多時了。
保險起見,聖彼得的學生們被安插到不同的船隻上分批前往龍島。戴安娜再次小小地動用了一下手裏的權力:這艘船上,隻有她,奧利還有多哈三隻“蒼蠅”。
奧利伸手將舷梯上的多哈拉上甲板:“多哈,戴安娜學姐,我們的船票是含餐的,我帶你們去找吃的。”
說完,奧利殷勤地帶著已經餓壞了的兩人向餐廳走去。
在路上,奧利告訴多哈和戴安娜,他的父親是一名海員,而且已經做到了二副的級別。
說來也巧,他父親所服務的船隻和腳下這艘是同型號的,所以奧利對這種船的結構非常熟悉。沒一會,三人還真的找到了自助餐廳的位置。
在檢查過船票之後,看門的水手將三人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