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在永向閣裏見麵,她一連多日都有接到楊甲生的信件,而她一封未回,有句話叫黃鼠狼給雞拜年,講的就是楊甲生,這一點吳月心裏明白。
自從吳月被關到屋內,楊甲生就一直坐在這裏,他除了在思考之外,也在打量著眼前的吳月,他對吳月小時候並不是很清楚,唯一有記憶的就是吳月被驅離的那日,那天下著雨吳月被罰跪在楊府前,被人撥衣檢查,當日若他遲一步,吳月將赤身離開。
楊甲生越是如此想,越覺得自己就是她的恩人,即使爹又是恩,這個情,吳月該還,所以靜坐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留意吳月的神情,見無所動,無一絲緊張和懼意,這更讓楊甲生好奇吳月的淡定,終於他熬不住,先開了口。
卻不想,話落多時,無人回應。
“怎麼,爹的聲音都忘記了?”
吳月還是無所動。
楊甲生隨即站起身,走到吳月的身邊,手剛剛抬起,想要將吳月眼睛上的遮掩布拿下,卻又放棄,他收回手,雙眼不離吳月。“我是楊申,你的爹。”
吳月依舊靜聲。
“哼,隨便你如何想,不說話也行,那就聽著我說,等聽完之後再做定奪,畢竟你是我的女兒,我總不能讓你陷入險境,棄於不顧,亦如當日我匆匆趕回家中,救下你一般,你更要明白,無論什麼時候血濃於水,都不會割舍。”
楊甲生又回到原來的位置,端起茶水飲下一口,潤了潤嗓子。“不管你現在,在許槿逸身邊是什麼身份,但是你要記住永遠不要相信外姓的人,尤其還是自己的主子,要端正自己的身份,看清事實,莫要被人圈住,失了命都不知。”
“尤其是許槿逸,他一個殘廢卻可以走到至今,還可以用死人與武家聯姻,這一點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畢竟誰也沒有他狠,當日我也是聽信他們,一心想和許府成為親家,卻不想他用卑鄙的手段,將我入獄,險遭暗害,若不是得到索大人幫忙,我已是亡魂,如今,我有家不能回,有名不能用,隻能呆在這裏才能保得一時安全,明月你可懂爹的心情?”
楊甲生每說一句,都會望著吳月,見對方還是無一絲動靜,就像耳朵聾了一般,聽不進,楊甲生頓時氣急,狠狠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椅,隨即站起。“許槿逸欺人太甚,我自是不會讓他好過,明月,你是我的女兒,又怎能留在他的身邊?”
楊甲生拍完手又看了一眼手心,見那處已經微紅,仍不見吳月微動,漸漸地他的額頭青筋直現,雙拳緊握,他盯著吳月看了一會,憤然離開。
等到屋門關閉,吳月才鬆了一口氣,她心裏明白這就是楊甲生可惡之處,想用自己利用許槿逸門都沒有,如今她隻能閉口不語,這樣才能不與人撕破臉,拖延時間,同樣她也知道,即便自己鬆了口,楊甲生也不願意相信,必然會有試探,所以吳月選擇了靜等。
她分不清屋外是白天還是黑日,所以心裏有些著急,暗想著許槿逸是否已經擔心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