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一點墨輕輕啄了下衛霄的小胖手。
衛霄抬起下巴望了眼時鍾,九點半了,一點墨晚上放風的時間結束了。衛霄撫摸著大白雞的腦袋,叮嚀道:“我給你吃經書的事情,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就是元墨紋也不能說,知道麼?”
“咕咕。”
“嗯,知道就好。”衛霄板起小臉道:“要是你跟別人說了,我就不給你吃了。”
“咕咕,咕咕!”一點墨聽了衛霄的話,急得拍起了翅膀。
“好了,別動。隻要你不說出去,我還會給你吃的。”衛霄一邊安撫著炸起絨毛的大白雞,一邊又囑咐了它幾句,讓它繼續盯緊元墨紋,最好寸步不離。
啪嗒。
一點墨離開後,衛霄拉上窗戶,笑著脫下被大白雞弄濕的睡衣,又去浴室裏衝了個澡。洗完澡躺在床上,衛霄想起方才與一點墨的問答,就忍不住發笑。讓一隻雞做間諜,他不知道當時自己怎麼想出這個主意的,但不管一點墨有沒有帶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總算聊勝於無吧。
衛霄搖了搖小腦袋,暗地裏為便宜爸爸歎息了一下。聞君耀雖然對他忽冷忽熱的,但他對聞君耀還是有些好感的,說到底,他不是聞君耀的兒子,更不是小孩子。他從未想過從聞君耀,或是聞家這裏獲得多少的好處,隻要給他一點,衛霄就滿足了。
衛霄不認為聞君耀是飼蠱人,但有一點確實讓他挺在意的,就是自己與聞君耀重逢的那夜,對方頭疼的在床上打滾。衛霄心道,會不會聞君耀也被人下蠱了?隻是一個下在腹部,一個下在腦袋裏?這麼想著,衛霄覺得聞君耀如果能回來一次倒也好。若真是中蠱了,元墨紋能救就讓他救。要是元墨紋沒辦法的話,他可以悄悄把摻了經書紙灰的水給聞君耀喝下去,不管怎麼樣,總應該有些效果的。
想到當日聞君耀疼到用腦袋撞床頭板的樣子,衛霄就感覺有些心虛。他知道自己默寫的經書對人有好處的事,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結果,其間收了聞君耀不少的好處,卻沒有給對方任何的回報,有違於他平日的處事原則。衛霄板著小臉,不自禁地咬了咬下唇,暗中告誡自己要在這幾天裏多寫一些經文,以備不時之需。
“你胡說什麼呐?我知道你是被蠱蟲的事嚇傻了,可也不要把誰都看成下蠱的人好不好?”聞鑲玉自然也懷疑聞君耀,但這種事攤在元墨紋這樣的外人麵前說開,隻能丟自己的臉,聞鑲玉首次為自己娶了個沒腦子,又不懂看人眼色的女人感到後悔。
“你……”
未等孔知心出言爭辯,元墨紋抬手打斷她的話頭,詢問道:“你們中蠱的時間不長,最多在入院前的一星期之內。這段時間裏,聞少爺在家嗎?”
孔知心挑起眉梢,疑惑地瞥向元墨紋道:“他大半年沒有回來過了,也就上個星期天在醫院裏見過他。這和是不是他下得蠱有什麼關係?”
蠢貨!叫她不要說了還說,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傻子啊?聞鑲玉氣得恨不得伸手抽孔知心兩巴掌,但未免在元墨紋麵前失態,隻得強壓火氣,沉聲道:“元天師不是說了嘛!隻有養蠱人才能給人下蠱。在我們入院前的七天裏,君耀都在潭石市,怎麼可能給你下蠱啊!”
元墨紋微微頷首道:“聞老爺說得對,下蠱的時侯,必須由養蠱人超控蠱蟲鑽入目標物體內。最遠也得在百米之內,太遠的話會讓蠱蟲失控。這還是附蠱,若是本命蠱的話,還要近上一半的距離。因為,本命蠱更容易不聽話,一旦失去控製便會反噬其主。聽你們的意思,聞少爺當時不在市內。如果是這樣,那下蠱的事一定與他無關,回不回來便不重要了。”
“誰知道他是不是偷偷回來過。”
孔知心說的很小聲,聞鑲玉隻聽到她在嘀咕,冷冷地瞪了一眼。衛霄、元墨紋卻是聽到了孔知心在說什麼,衛霄一早便知曉孔知心與聞君耀之間的矛盾,現在聽到這樣的話,倒也不奇怪。但元墨紋對聞家並不熟悉,此刻臉上雖未顯出什麼表情,心底難免有些鄙夷。
麵前的兩人連兒子、孫子都懷疑,那他們還能相信誰?反過來說,他們同親近之人的關係都鬧得這麼僵,怪不得有人會給他們下蠱了。但這些都不管他的事,他來幫忙不過是拿人錢財□□,加上,他很想知道聞鑲玉等人究竟是吃了什麼東西,才能把已入腹的蠱蟲在短短幾天內給生生克死了。
聞鑲玉等人吐出來的死蟲他看過了,是古書上記載的一種叫‘朝天香’的蠱蟲。這種蟲子極為難纏,就算知道有人中蠱也救不了。因為這蟲會躲,喂藥吧,它躲到人腦中去。針刺吧,它鑽到腸道間去。任你手段百出,都治不了它,甚至把蠱蟲逼到絕地的話,它會把滿身的毒液融入血液之中,帶著寄主一起消亡。而且,並不僅僅是‘朝天香’這種蠱蟲如此,其它的毒蟲亦是這般魚死網破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