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去把他綁回來?”牧良問我。
綁回來……
我光想想這兩個人對打的畫麵就覺得頭疼:“算了,現在咱們寄人籬下,還是不要做的太過分了吧。”
“其實你完全可以回去找秦先生的。”牧良對我說,“玫夫人雖然不在了,但是秦先生始終是你的爸爸,而且我相信如果他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很高興的。”
爸爸?
因為尹家的勢力,我爸爸是入贅尹家的,所有人都稱我媽媽為夫人,但隻叫他秦先生。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也許這很沒麵子,特別是我爸爸出生並不低,家族跟許多皇室也是有來往的,但是我爸爸很愛我媽媽,為了她,他什麼都可以答應。
自我有記憶開始,我們家的所有事情就都是媽媽說了算的。
大到爸爸工作上的決策,小到爸爸宴會上要帶哪根領帶。
媽媽從來都是精致優雅的,但同時她也帶著女神般不可靠近的威嚴,即便是爸爸也不能逾越。
我幾乎沒見過他們如夫妻一般的親密接觸,一般也就是拉個手,偶爾在他人的起哄中輕輕擁抱一下,而在家裏,他們都是各忙各的,互不幹涉。
所以我也早就習慣了任何事情都聽媽媽的生活,現在跟我說,我其實也可以依靠爸爸,我突然就有些轉不過彎來。
“當初秦先生既然能出現在郵輪碼頭的密室裏,那想必他也一定知道一些關於尹家屠殺女眷的秘密。”牧良對我說,“我是影衛,他未必願意跟我說,但你是他的女兒,是他跟玫夫人的結晶,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媽媽讓我找的陸成東死了,但是爸爸還在啊!就算爸爸不肯將秘密告訴我,那不管怎麼樣,至少我不用再寄宿在司瀾家裏了!
“我們這就去找爸爸。”我對牧良說。
牧良點頭。
多麼運氣,我跟著吳老六走遍大半個山河,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裏。
同一個城市,從司瀾家到我家隻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為了怕遇到尹家的眼線,我們不好光明正大的上前敲門,正如司瀾之前所說“當初要殺的就是你,如果讓他們知道你還活著,他們怎麼可能放過你?”
好在牧良身手不差,背著我三兩下就爬上二樓的陽台。
那是我的房間,小時候我為了方便從家裏逃出去跟狐朋狗友鬼混,特意在陽台門上做了手腳。
果然,隻要我用卡片一劃門鎖縫,玻璃門鎖就開了,隻是當初我用來劃門的是銀行卡,現在手裏拿的卻是一張廣告明信片……
原本我屋裏的東西都已經被搬空了,不知道是沒來得及再放別的東西進來,還是爸爸根本就不想將這間空屋另做他用,這間屋子就這樣空著,唯有我以前的鋼琴被孤零零的擺在角落裏。
意大利材質的鋼琴琴蓋上還有我小時候調皮畫下的大烏龜,雖然後來被傭人擦的很淡了,但仔細看依舊能看出來。
“自從我妻子死後,我一直就沒睡著過……”書房裏,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