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些人什麼時候才會來呢?
蘇乾算著這大概也到了時日,該是時候去見白相了,也不知道白相近來過的如何。
白相坐在床上有些坐立不安,被他喚去傳話的宮人也去了很久了,怎麼卻還不見蘇乾的身影呢?難不成是那宮人根本就沒有為自己傳話?
正在想著,糾結著,白相這就聽見了門外的動靜,還有那一句他期盼已久了的——“皇上駕到!”
白相立即起身,還特意尋了一個最是恰到好處的表情去迎接蘇乾。
其實,人生何時何處不都是一場較勁呢?什麼也都要比,什麼也不想輸。
“老臣參見皇上。”
“白相請起吧。”
“朕近來實在是忙了一些,這才沒有時間來見白相,白相可莫要責怪啊!”蘇乾笑著道。
“皇上這說的是什麼話?老臣哪裏敢怪皇上?忙些是好的。”
事到如今,他們還是說著最是疏離的話語,也最是無情的話。
也許這便是最後一次了。
“不知白相最近幾天都做了些什麼?可曾為自己,為白家思慮過片刻?”
“想與不想,也都沒有什麼用。老臣與白家的性命全都掌握在皇上的手中,老臣再怎麼想也都是沒有用的。”白相極其平淡地說出了這一席話。
若是蘇乾再傻一些,也許便真的會相信白相的這些話,也許會相信他的這一顆看起來很是忠誠的心。
隻是蘇乾早就已經看清了一切。
“白相這話說的真是謙虛,你先前做的那些事情,朕不是沒有發覺,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白相的身子微微地顫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皇上在說些什麼,老臣都聽不懂。”
蘇乾突然就笑了出聲,其實白相一直都知道蘇乾的嘴角掛著一抹隱隱的笑意,隻是這突然的笑聲還是嚇了白相一跳。
“白相果然就是這樣教自己的孩子嗎?怪不得連回答都是出奇的一致啊!”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您去見過恒舟了?”白相這才恍然地驚覺出蘇乾話語中另有的意味。
“沒錯,剛剛去看了一下他。”蘇乾大方的承認了。
“皇上都問了他些什麼?”
“白相,莫要這般的緊張,我隻是與他聊了聊一些無關的事情。”
白相沒有再出聲,隻是額頭上冒出了幾滴細汗。他也不想暴露些什麼,但是也許蘇乾早就察覺了。
後來還是白相忍不住了,“恒舟什麼都不知道,如果皇上有什麼想要知道的,盡管來問老臣便是了,省的恒舟惹皇上厭煩。”
蘇乾擺了擺手,“白相,你這話說的可不對,白恒舟可是告訴了朕不少的事情呢。”
白相的麵色立即就暗了下來,這次是真的沒有再說話。問了就能如何呢?蘇乾一定不會告訴自己的。
“所以皇上想要做些什麼呢?還要像這樣關我們多久呢?這個事實皇上是瞞不住的,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才是。”
“白相莫急,待朕等到那些該來的人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有個結局了。”蘇乾說完這話後,再沒有去看白相一眼,隻是悄悄地推開了門,獨自地行了出去。
白相望著蘇乾離去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拳頭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經被攥緊,“是結局嗎?想來結局還未定呢!”
白相就是看著蘇乾的這副極其堅定的樣子,心中有些抑製不住的憤怒,仿佛這天與地都齊齊地被他掌握在了手中。
一切還未發生,又有誰能輕易地說出“結局”這兩個字?
“那好,蘇乾,我們就走著瞧。”白相拳上的青筋顯現的十分明顯。
所以,一切的一切,現在都才算是剛剛開始罷了。
葉北軒在受傷之前已經打到了不少的獵物,肖維便道:“皇上的身子才剛剛恢複,這些獵物已經足夠佑東宛世世代代繁華安康了。所以今天還是早些回宮吧,畢竟您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葉北軒還未回答的時候,蘇蓁也插起話了,“肖侍衛說的沒有錯,北軒,我們還是回去吧,你需要好好地休養。”
葉北軒也沒有辦法反駁,隻好點了點頭,隨著他們踏上了回宮的旅途。
行出南山的那一瞬間,葉北軒還是將自己心底的那一句話說了出來,“蘇蓁,我覺得有些對不起你。”
“北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蘇蓁明顯地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