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捂著腦袋上血流不止的破口滿麵怒容,惡狠狠瞪他倆一眼,默念了訣,他腰間的寶劍錚地一聲出鞘向寒少宇劈來,寒少宇未做格擋,那劍尖在離他喉嚨三寸的地方被一柄長劍架住。

公子吃了一驚,他剛並未看見寒少宇掐訣念咒,放在桌上的那柄劍是如何出鞘護住,抓破腦袋也想不清楚。再看架住他寶劍的長劍,沒掛穗子,劍的形狀也不像這個時代的東西,尤其劍身清澈透明,冷冽如冰,兩劍相觸的瞬間,他的寶劍明顯震了一震,空氣裏都回蕩著嗡鳴,而那柄長劍卻未受任何影響,仍舊穩穩浮在空裏,劍身有股寒氣,讓人不自覺退避三舍。

好劍!

公子在心裏讚了一聲,剛剛注意力都在那兩匹神駒身上,卻忽略了白袍男人手邊的長劍,如今這劍出鞘,卻沒想到比玄門中他見過的許多仙劍都好,他突然對這兩個男人有些忌憚,剛剛看到那兩匹神駒,想著是哪兒來的修道同門,現在再看這長劍,卻有預感這兩人的身份不會隻是同門這麼簡單,心中已生退意,但腦門上的長口提醒他剛剛如何顏麵掃地,再加上這裏又是家族治下,如此被兩個外來客打出門去倉皇而逃,未免損傷家族名譽。

想清楚了便大喝一聲急急催劍,那些圍過來的隨從也將佩劍盡數禦出,近十柄劍在空裏結了個劍陣,以虎狼之勢向逐月撲去,鬧到這一步寒少宇也懶得再裝什麼凡人,雙眼藍光一現,本來深琥珀的瞳仁漸漸褪成碧藍,酒肆中看這一幕的凡人吃了一驚,那幾個小二更是大叫“妖怪”,想跑出去又舍不得這“道妖相鬥”的熱鬧場麵,藏在桌下,走也不是看也不是,一時好不尷尬。

“破了它!”

寒少宇眼中藍光不減反增,劍身逐漸溢出點點光華,皎潔如霜冷冽如月,左右開弓擋開那些修士禦來的長劍,劍身在空中劃出道道白練一樣的虹光,那些侍從的劍是輔助,公子的劍卻是主攻,侍從禦劍纏住逐月,公子驅劍隻作偷襲。

寒少宇看著逐月格擋,覺得自個對這些修士有些手下留情,於是運了仙力在指,一點一簇,逐月原本冷冽的劍身又鍍上一層碧藍。

“毀了它!”

寒少宇再次下了指令,逐月由守變攻,劍鋒淩厲地在空裏一掃,便將那些修士的劍齊齊斬斷,盡數斬斷之後,又光華大盛向公子的寶劍撲去,兩劍相擊火花四射,劍氣轟碎了兩張桌子,公子的劍身出現一道細小裂紋,他吃了一驚,撤了攻勢想招劍回鞘,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逐月追上再一擊,公子的劍應聲而斷,碎成兩截,“咣當”兩聲掉在地上。

“我的仙劍!”公子捂著腦門一臉肉疼,“我的上品仙劍!”

“仙劍?”

寒少宇笑了下,腳上使了個巧力掃起劍柄那一截,掂了兩掂,踹向一邊。

“什麼破銅爛鐵,這也叫仙劍,別丟人現眼了!”

逐月飛入劍鞘自插上寒少宇腰帶,公子更加震驚,指著他瞳色抖了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劍也顧不上撿轉身欲逃,沒跑兩步卻被人拎了衣領,穿紅袍的男人瞧著瘦弱力氣卻駭人。公子被像小雞一樣拎起來,仰麵摔在桌上,紅袍男人居高臨下望著他,掂了掂手裏裝著催情藥的瓷瓶,連嘖數聲。

“該罵你不知好歹呢?還是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鳳熙撐著手道,說完這句頭一轉,又看寒少宇,“二表兄,對意圖挖你牆角的這個家夥你想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