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熙聞言乖乖坐下,不著痕跡一瞄那些人的佩劍和腰上配飾,這麼一看,果然看出些端倪。除了為首的公子,其他人的佩劍都是普通鐵匠鋪裏常見的樣式,但劍上都有靈,尤其公子腰間懸的那柄帶金色穗子的寶劍,劍柄雕著繁複的花紋,是一柄品相頗佳的玄門仙劍,還有那些人的腰帶上都掛著一枚白玉方牌,雖然牌麵不大,但上書的一個篆字“徐”,十分顯眼。
“你說領頭的那個會不會就是……”
寒少宇自顧喝酒不言,僅憑著玉牌佩劍難下結論,像徐家這樣的世家,雖然算不得修真界中的名流,但依靠幾代先輩打下的基業,依附的客卿門生親眷外戚還是有一大堆,說不定這就是哪個外戚家裏的小公子,因要依著本家徐家的基業在修真界立足,這才佩戴徐家的玉牌,甚至改姓了徐。
如果是這樣也倒好,在未見到小東西前,寒少宇不想惹事,倒不是他懼怕這種修真世家,而是怕走漏風聲,小東西又得了消息跑路。但偏偏老天就像故意跟他作對,那桌徐家莊的人喝了幾碗酒吃了些東西緩了饑渴,話匣子便打開了。
有個隨從紅著臉便問:“公子這趟出來怎麼沒帶青公子?”
那公子的臉色不大好看,旁邊另一個隨從答:“別提那個野仙,三番五次拒絕咱們公子,還真拿自己當仙兒了,要我說,公子就不該拿他當根蔥,找機會在他酒裏下點藥,等把他放倒了,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下三濫!”
鳳熙捏著酒碗低聲罵了一句,瞄到寒少宇眉眼陰鬱,心中一陣痛快,他現在就希望那不知死活的公子多說幾句,激怒了他這二表兄兩人打上一場才好。然後他再煽動二表兄將那公子按在地上打一頓,讓他帶路直接進莊去找堂弟,找著直接用縛仙索捆了帶走,也不用管禮數裝涵養,更不用投什麼拜帖跟個凡人低聲下氣,凰菁在下界的那九百多年,他受了不少的窩囊氣,這些凡間的家夥真是一代比一代沒有信仰,野仙怎麼不是仙兒了!還下藥!齷齪!
提這一遭,那公子突然翹眉笑的賣弄,從懷裏摸出個小瓷瓶擱在桌上,寒少宇的眉眼更陰鬱了些,那裏麵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們以為我這趟出來做什麼?”那公子笑的有些淫邪,“我想要的人,自然會想辦法得到,用不著你們提點。我爹早年有個知己,雖然是個郎中,卻不喜診病救人,專司研製邪藥,那人有點邪性,大多玄門中人都不喜與之相交,他十年前從鎮上離開雲遊四海,兩天前我從我爹那兒聽說他回來了,所以偷偷跑去找他討了這東西來。下迷藥算什麼本事,迷倒了跟具屍體一樣,有什麼意思,這東西就不一樣,這東西要是放進酒菜裏,管你是凡人還是野仙,照樣讓你乖乖聽話脫衣服……”
後頭的話沒說完,那桌發出一陣哄笑,寒少宇冷眼看著那公子將那瓶東西寶貝似的藏進懷裏,捏著酒碗的手一鬆,不動聲色給自個斟了碗酒。
外頭的魁首嘶鳴一聲,翹著尾巴神采奕奕,似乎是跟鳳熙說他吃飽了,謝謝款待之類,黑風叼著一根菜葉子咬得哢嚓作響,看寒少宇看他,抖了抖耳朵,模樣十分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