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用平衡的手法講述西藏故事(2 / 2)

佛教是西藏人生活的重心,這一點到過西藏的人都深有體會:大大小小的寺廟遍布每個村、每個鎮,轉經和磕長頭的人群幾乎隨處可見,正是這樣的場景,讓日益現代化的西藏保留了原汁原味的本土文化。寺廟、僧人和神靈在藏族人生活中占據主宰地位,這在《西藏一年》中幾乎隨處可見。

書雲的主要采訪對象當中,有多位僧人,而其他人也無一例外地與寺廟和佛教文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作者筆下的鄉村醫生拉姆,她那間簡陋的衛生院負責卡麥鄉5000多人的醫療。因為積勞成疾,拉姆醫生患有嚴重的胃病,但身為醫生的她卻相信自己的病是“前世的孽障”造成的,因此首先求助於法師,而不是比自己更高明的醫生。這個聽起來匪夷所思的例子其實在西藏並不稀奇,這就是普通藏族人的故事,這就是宗教在普通藏族人心目中的地位。如果我們的新聞報道也能抓住這樣具有典型性的案例,無論是報道西藏的宗教信仰,還是文化、商業、農業、教育、衛生,都一定能夠寫出讓西方讀者喜聞樂道的稿件。有這樣的好故事作支撐,再配合中央政府的西藏政策、官方數字和專家解讀,就能在很大程度上突出新聞性,淡化宣傳味道。

二、帶著感情報道西藏,而不僅僅是滿足記者的獵奇心理。在西藏為期一年多的采訪過程中,書雲和她的團隊深得藏族朋友的尊敬和愛戴,這緣於她對西藏的眷戀,對藏族文化的癡迷,尤其是對藏族人由衷的關愛。這種深厚的情誼讓她得以深入受訪者的內心,深層次地發掘人物故事,首先觸動了作者,然後才能打動讀者。

涉藏報道無疑需要這種熱情,記者要深入基層,廣交藏族朋友,與他們產生心靈的碰撞,才能從普通人的故事和經曆中發掘和提煉出新聞,寫出有深度、客觀平衡的報道。

當然,涉藏報道在采訪的層麵也有一定技術難度,首先是語言、文化和宗教方麵的障礙,真正做好報道,是需要掌握藏語,並深諳藏傳佛教文化的。既要了解西藏,又要了解西方,這是改善涉藏報道國際表達的兩個不可或缺的條件。

三、報道形式和手段多樣化。《西藏一年》在國際上引起的強烈反響還得益於其電視紀錄片和紙質出版物相結合,以不同的傳播形式和手段影響到不同的受眾。隨著全媒體時代的到來,媒體間的界限正在逐漸被打破,從紙媒到網絡,從廣播到電視,包括新華社在內的諸多國內傳統媒體也紛紛跨入了全媒體的時代洪流。全媒體的報道模式增強了傳播效果,無疑是傳媒業的一大進步。

今年是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西藏問題”將繼續成為西方政府、議會、媒體和民眾聚焦中國的重點話題。如何透過曆史和現狀,客觀平衡地向海外受眾報道西藏60年來的發展變化,特別是如何讓海外讀者認同和接受我們的報道,從而提高涉藏外宣的國際傳播力,是我們關注的問題。文字、圖片、音視頻“三位一體”的報道形式和手段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幫助我國媒體提高外宣質量,全方位、多角度地改善涉藏報道的國際表達。

當然,“內容為王”是新聞報道永恒的定律。在這個層麵,海外媒體的報道對於我們改進報道頗具參考價值。相對於國內報道慣用的“提出觀點、戴上帽子、再引用專家的話或套用概念來證明這一觀點”的報道方式,海外媒體往往是用故事包裝觀點、采用多元化的信息源而不是進行單一來源的壟斷性新聞發布。

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報道,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是主旋律,但對外報道不應該是一片讚揚,西藏作為世界最大的發展中國家的一部分,也處在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困難和問題也是事實的一部分。如果我們的報道中能夠很好地平衡發展與困境,客觀地提出並分析各種問題和挑戰,會使報道的可信度更高,從而讓更多西方人能夠接受我們的觀點,達到對外宣傳的目的。

責編:譚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