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猿猴追迫引歧途 一刀驚魂叵測心(2 / 2)

呂妍聽他這麼一說心軟了,縱然氣盈肺腑也隻好忍吞下去,摘下兩顆含在嘴裏,竟如冰般化開,一時清爽漫彌周身,眼前也豁亮開了,可是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仍是沒看清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梁子來到呂搏那把軍刀所釘在的樹下,搓搓手便朝上爬去,幸而這樹多枝易攀,要上去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等梁子碰到了軍刀望下看時,呂妍也舉首相看著慢慢挪過來,梁子卷挽了袖口試著去起刀,誰想刀嵌入太深,不動些真力還就搬不開它。梁子調了姿勢鉚足了勁兒再試,好容易抽下了刀,誰知軍刀剛一離樹竟脫開手似如滿弓之箭直刺呂妍而去。呂妍卻愣神一般盯著刺將下來的軍刀,竟沒有任何閃躲的意識,甚而合緊眼癡癡地受死。她感受到了軍刀那從未受過暖似的溫度正吻在她挺挺的鼻尖上,寒顫著屏住呼吸等待那一刹那間隕歿。這應該是世上最無奈的等待了,時間不會長,隻不過將要來的是自己最不願麵對的。

但是那一刻沒有“如願"而至,呂妍怔得卷上眼簾,果見軍刀正頂著自己的鼻尖,然而卻沒有了速度作威,她順著刀的輪廓瞅上去竟見一隻手緊握在刀把上,轉過臉一望,不是別人正是她堂兄呂搏。呂搏也才睜開了眼,原來這一握隻是巧合與偶然的碰撞,他自己心裏也沒底。呂搏見妍子正眼露驚色地盯著自己,一切無恙,僅是有些心怯而已,腦中緊繃的那根筋才徐徐舒開。

這時梁子已從樹上下得地來,還沒站穩腳就疾奔而來,不住地致歉問傷,說些刀太緊之類的推委言辭:“真沒事兒吧,我在上麵確實嚇傻了都。也賴那刀嵌得太緊,不使勁根本挪不動!"

“得了吧,甭解釋那麼多了。沒人告你蓄意謀殺,別那麼緊張。"妍子鬆開心竟也打趣地說著。

“瞧你這話說的,我還誠心想害你不成。真是好心作了廢品,扔了就算了順帶還撂下句廢話。"梁子來個倒打一鈀,先個弄起氣來,往回走開去。

“他還生氣了,"妍子覺著可笑,說著望了一眼呂搏,呂搏隻略做回應的笑了一遍,就聽妍子絮叨,“是你險些了結了我,你弄清楚沒有?我還沒跟你計較呢,你倒先較起真兒來了。敢情我還得千恩萬謝地恭維你,還有沒有天理了。"妍子動著嘴皮子趕上去一通瘋說。

呂搏瞧著竟似場鬧劇模樣的稽誕,嘴角輕揚式的笑著,把刀在褲腿上抹拭鋥亮便收進了刀夾內。而後,隨著回去到草原那邊。

山裏真是沒個人,他們離開這麼個時候,地上的行李一幹物等也沒挪動個寸把。呂搏麵帶惆悵之色立在原疆線外,霧氣已有須臾即能落定之嫌,瘴氣的相擾都已作散,因此所有的一切都清晰了些,連那仍就巋然不動地躺在伊始之地的樹枝都看得尤為真切了。他拉過梁子說以先前與妍子論及之言,繼而就讓他認上一認樹枝的歸屬科目。梁子一上眼,昨夜的空氣仿佛都在懷念那件事爭相聚攏而來上演著舊情節。他很詫異,昨夜原本想借草滅枝的"心計",不想到它竟能挨到如今。

“那是毒漆樹,就是毒到妍子的手那種。昨晚上本以為把這扔裏麵替妍子出出氣的,沒想到免疫這個。"講著徑自樂嗬起來。

“甭管你什麼原因,總之啊,你立功了。昨晚見你用車前草在祛毒,我想這應該算個辦法。"呂搏手閑搭在梁子肩膀上繞著圈兒地講著。

“什麼辦法,你說上一說啊。看看我能幫上什麼的。"梁子一啟齒,呂搏就走開去,梁子追著後麵問道。

“有個忙還就你能幫上,"呂搏回身倒退著邊走邊待梁子趕上來說,“帶我找找大顆的毒漆樹去,等回來再跟你說說我的辦法。"正說著呂搏架著梁子的肩膀往遠裏走去。

“哥你們幹嘛去啊,回來給我講講那猴子的事!"妍子收拾著帳篷等物,方揚起頭就見那倆人遠走而去,正想提醒別再碰上猴子什麼的,才想起他哥還沒交待怎麼脫身一事呢,因而喊起話來。

“那留著晚上消遣打發時間吧,現在我和梁子有正事兒得做,你就留在那兒,哪兒也別去了,有事就吹那警笛!聽見了沒?"呂搏回過身,退步作行,回著話,有見妍子頷首允諾,才放心正過身離得更遠了。

欲知後事怎樣,續看下回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