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老友絕交:當年的兄弟,今天的仇寇(3 / 3)

這次接受采訪,我從頭到尾看下來,更堅定了我這個判斷,他就是胡同串子,毫無疑問。

他說給我一個名額,殺一個人殺誰,他覺得不會給方舟子,肯定要給他,他太高看自己了,真的(笑),給10個名額都輪不到他,因為殺肯定要殺對手。如果我揮刀的時候,他躺在地上啊,我現在就告訴大家,是誤傷,因為我沒看到有這麼個人。

他說他的錯誤是因為我變成了一個大人物,說話應該小心,我覺得這個話太莫名其妙。在我揭發他是胡同串子之前,他一直冒充他就是中南海的,基本上就是旁聽政治局會議的,你說跟一個節目主持人來理論,誰是大人物啊,我倒覺得他是大人物,他說“文革”沒錯兒就沒錯兒,他說反右應該就應該,他說重慶模式好就是重慶模式好,你看誰是大人物啊。

他說關於說我有病這個事,他覺得他可以認錯,那他就認吧,我希望他認個錯,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還沒發現他跟誰認過錯呢。你現在在微博上犯的錯誤,你到微博上去認錯吧,認個錯,也讓我們知道胡同串子其實也是有原則的,起碼很重視朋友之間的情誼。

長征那時候他給了我一個防身的東西,我想不起來了,但是我認為我長征不需要什麼防身的東西,他可以提醒一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是辣椒水還是什麼東西,如果要有,那我肯定要謝謝他,那就是忘恩負義了,是吧,送你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沒記著。

帶著女朋友到他那兒羞答答地見他叫大哥,我覺得沒這個事,因為我沒有印象叫過他大哥,我都是叫他司馬,我覺得叫他司馬挺尊重的,叫哥比較俗氣。不過他要願意聽呢,我現在叫他大哥也沒有問題,胡同大哥、中南海大哥、政治大哥都可以。

說我是公知的這個事,我覺得太有意思了。他說小崔離公知這個群體很近。其實我特別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公知,因為我認為公知是公共知識分子,比一個院士可能還牛呢,院士可能隻知道一個專門的領域,公共知識分子呢,雖然淺薄,他可能知道更多的社會學、人文學,包括科學的知識,而且他有能力用通俗的語言告訴公眾,所以公知,我認為這個銘牌是非常高的。如果大家都公認說小崔就是公知,那我高興死了,那就定了這事,就不要變了。

政治傾向的這些事,我覺得沒有問題,你有你的政治傾向,我有我的政治傾向,然後我們交鋒,不同意啊,這都沒有問題。但是它也有基本原則,對吧?它要依據事實,依據道理。你說反右都沒有侵犯知識分子,“文革”都沒有給這國家帶來災難,這哪是不同觀點啊,這個已經超出了範圍了。

當年的兄弟,今天的仇寇,這種事是常發生的。但是這種仇寇通常不是說不一起吃飯,不一起喝酒,或者意見不一致,就成了仇寇,而真是幹了親者恨仇者快的事情,才成了仇寇。而且你要真是寇,我不仇你,就枉當了你一回兄弟。我認為他現在就是個寇,他的寇用的是胡同的語氣,表達的是模糊的政治傾向,然後說話惡狠狠。胡同串子跟政治沾上邊,最強烈的表現就是牆頭草,看哪邊要得勢就往哪邊搖擺,然後是翻臉不認人。比如說你說薄熙來也好,你說徐才厚也好,你能不能把你以前對他的評價和現在對他的評價都拿出來對比對比,放在一起看看,別那麼快就忘了以前說的是什麼了,起碼會為以前的話做幾句辯解對吧,你不能毫無理由忽然又向右了,一會兒忽然又向左了,那不是牆頭草,那是什麼呢。他這個兄弟崔永元是絕不幹這種事。

這個人就是不可理喻,不在人的節拍上。當時他在微博上開始跟我折騰的時候,我就跟他說,司馬,你既然是我多少年的朋友,你可知道我的脾氣秉性。那個意思其實我就告訴他了,我不是眼裏揉沙子的人。兩個多月我都不理你,就希望你自己主動收兵,然後他以為他抓住了我的一百個軟肋,我永遠不敢張嘴了。你那麼惡毒,結果現在就鬧成這樣了,你沒有辦法了。我老裝成一個錢鍾書,那不是讓你們欺負死了,對不對。你青幫,我就得紅幫。所以他現在呢,老想裝成錢鍾書,然後讓我扮演黃金榮,門兒都沒有,我一定要把你打回原形,你就是杜月笙,裝什麼裝。

其實我這麼談,我才自降身價呢。我特意聲明,因為我跟采訪我的雜誌的關係非常好,我才願意回他幾句,否則的話,門兒都沒有。

(胡婷婷薦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