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氏無奈,隻得隨著去了。小段氏看了看同行的可足渾氏與幾個侄媳婦,心下哀嚎,一會怕是要修羅場裏走一遭。
這占地不小,且還另有甲士巡邏,倒像是宮中之宮。眾人在鳳陽宮外數十米就被人攔了下來。
柳淑妃說明了來意,就有人往宮外報信去了。
聽聞前燕宗室來訪的時候,慕容衝正在聽風苑中與陳院首對弈。
“讓柳淑妃先回去,請其他人入正殿等候。”慕容衝說道,停了一下又補充了句,“也叫人與阿姊說一聲。”
“臣以為不若不見。”陳院首說道,“貴人現下最該靜養。”
“……那不白費了太多人心血?”慕容衝把玩著白玉棋子,數息,莞爾,“想到要見一室豺狼虎豹,若沒人護著,我這心裏不踏實!驚鴻,去看看‘陛下’在哪?他若閑暇,請他來鳳陽宮為阿姊與我撐腰。”
驚鴻領命走了。
慕容衝繼續與陳院首下完了這棋局,又收拾了棋盤,笑說輸了不甘心要再來一局。
“貴人不回去?”陳院首揪著胡子,一臉鬱卒地看著這漂亮的小少年。想到方才下棋的那許久,陛下就在鳳陽宮一邊應對那些外命婦一邊等著貴嬪回去,他就覺得頭皮發麻。也不知陛下積蓄了多少怒火,貴嬪興許無事,他這個池魚怕是要成烤魚了!
“陳院首方才不是叫我靜養嗎?”慕容衝反倒驚訝地問了一句。
“可……”陳院首臉皮一抽,他發現這大腿一點也不好抱,說起來脾氣不差,可這古靈精怪也叫人招架不得,這要命的事也往他頭上推,別說陛下的怒火他承受不起,就是那些外命婦,他也不敢得罪!
“這回換我先手。”慕容衝笑著落了一枚黑子。
“那是否著人回去說一聲?”陳院首勸諫道。
可看少年那一副嬉皮笑臉、油鹽不進的模樣,哪裏像是聽了他的建議,甚至還向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陳院首隻得硬著頭皮陪著。祈求著天塌下能有高個頂著!
苻堅剛批完了奏書,一進後宮就看到守在門口等著的驚鴻。他先是嚇了一跳,以為慕容衝那兒出了什麼事,聽了驚鴻來意後,卻是受寵若驚,也不回長興宮了,就直接去了鳳陽宮。
隻是方入了正殿,苻堅便後悔了。
——那殿中也沒個主人,隻一眾外命婦規矩地坐著。這就尷尬了!他雖是皇帝,但沒有這宮主人在,也萬萬沒有理由這般大肆接見臣婦,否則但凡有個嘴上沒把門的把事兒張揚出去,他這明君就當到頭了!
“……”同樣震驚的還有那些命婦們。誰也沒料到,這慕容衝姐弟尚未出現,就來了個皇帝。好在她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整齊劃一的與苻堅見禮。
一場尷尬的見麵之後,苻堅隻得找了個理由先出去,繞著鳳陽宮的建築走了兩圈,才從懵逼中走了出來。
他這是又被耍了呀!苻堅有些麻木地想。明明被捉弄了那許多次,怎的他就沒學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