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前日借酒行事被識破,苻堅沒能得逞,第二天便又點了慕容衝的名,想著這一次哪怕他說得再天花亂墜,也絕不等待了。
慕容衝領了口諭,垂眸思量了片刻,就差人去了太醫院,討了兩袋藥材送去膳房,又親自去了清河夫人房裏,向她借了一名宮女和一些香粉,而後便去後苑走動了。
“怎的送這些?”晚膳時,苻堅看著桌上的兩份湯湯水水,皺眉道。他記得吩咐過下麵,這些天莫要送這些藥膳,免得今晚臨幸時,克製不住自己傷到了衝兒。
“陛下,這是元貴嬪親自吩咐膳房送的。”黃內侍躬身解釋道,“卑問過太醫,的確都是些壯陽之物,應是貴嬪的一份心意。”
“衝兒心思,當真莫測!”苻堅愣了愣,有些忐忑。鳳皇兒這舉動,是在表示順從,還是又有些什麼招數等著他呢?
“他可曾交代什麼?”苻堅用膳過半,看著那兩份原封不動的藥膳,歎了一口氣。
“貴嬪說,他初次習製藥膳,欲明晰成效,故而請陛下用膳後,仔細體悟,晚些時候知會他。”
“……”苻堅無語了。原來是讓他試藥!不知怎的,他反倒鬆了一口氣。
“既如此,朕便用湯吧。”
卻說另一邊,已有一隊小黃門和侍衛侯在鳳陽宮外,將門窗都看緊了。
一名內侍侯在門邊,不錯眼地盯著慕容衝看,免得這位爺又搞出什麼幺蛾子。
“墨荷,為我上妝。”慕容衝向侍女一笑。
“恕墨荷失禮,小公子素顏已是極美,何必糟蹋?”侍女猶豫了一下,道。
“我自有打算。”
“喏!”侍女微微一躬身,跟著從帶來的木盒中取出了一應器物,開始慢慢地為他描繪。
宮中女子為了讓皇帝注意到自己,香粉中往往夾帶些私貨,哪怕白日宣淫,能承歡也是好的。
慕容衝因著年齡小,對此感官還不甚明顯,隻呼吸得多了,也有些難以定神。他摸了摸身上的配飾,默默地安慰自己。
——慕容衝,這是最後一次了,闖過去就可以回家了!
“小公子,還請過目。”墨荷將銅鏡對準了慕容衝。
“不必。墨荷的手藝,我信得過。”慕容衝淡淡地說道。這妝容若能畫得嚇死人,他倒爽快些。他喚來鶯兒,重新整了整衣裳配飾,才迤迤然隨著那一大隊的人馬去了長興宮。
慕容衝到的時候,苻堅已侯在了寢宮中。見他如約而來,且還用心妝點,雖覺得十分容貌隻餘了八分,卻也極為欣喜。無他,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其實男兒也一樣,這孩子肯為他花心思便是極好,叫他覺得兩人間又親近了幾分。
苻堅上前兩步,摟著肩將他帶至內室,正欲伸手解去衣裳,卻有一雙手覆了上來,止住了他的動作。
“苻堅,我怕。”慕容衝看著他道。
“鳳皇兒莫擔心,我會小心著些。”苻堅急忙要立下承諾。
“……可否手談一局?”
“好。”苻堅深深看了他一眼,吸了一口香氣。鳳皇兒今夜是用了多少香粉,離得近了,便覺得香風環繞,叫他心癢難耐。隻是他心悅此人,才兀自忍耐,給他點時間適應。
這晚上手談時候,慕容衝仿佛收斂了往日的鋒銳,不再凶神惡煞般將苻堅殺個七零八落,倒像是在指導新手一般,一步一步,引著苻堅布局,一局棋你來我往,倒也有聲有色。
苻堅隻覺得心中慰貼,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苻堅隻覺得有一股邪火在身體裏燃燒,身下已然蓄勢待發,看著麵前精致無雙的男孩,他有些色授魂與。